在花園門口我見到了西利爾。他朝我跳過來,一把摟住我,緊緊地壓在胸`前,嘴裏喃喃地說些含糊不清的話:
“親愛的,我這樣不安……有這麼長的時間……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事,不知那女人是否讓你變得不幸…如果我不幸,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每天下午,我都是在小灣前麵度過的……我不相信我是這樣愛你……”
“我也一樣,”我說。
事實上,這既叫我吃驚,又讓我感動。我心裏如此難受,不能向他表示我的激動。我為此感到遺憾。
“你的臉色多麼蒼白啊,”他說,“現在,我來照料你,我不會讓你受長久的虐待的。”
我聽出這是艾爾莎的想像。我問西利爾他母親說了艾爾莎什麼沒有。
“我把她作為一個朋友,一個孤女介紹給母親,”他說,“況且說,艾爾莎她也確實可愛。
那個女人的事,她一五一十都告訴了我。也真奇怪,那女人的臉那麼秀氣,那麼高貴,卻使得出那些陰謀手段。”
“艾爾莎把事情誇大了許多,”我無力地說,“我正想對她說……”
“我也一樣,我有話要對你說,”西利爾打斷我的話,“賽葫爾,我想娶你。”
我一時間心慌意亂。必須做點什麼,說點什麼。如果我心口不是這樣可怕地痛……
“我愛你,”西利爾貼著我的頭發說,“我放棄了權利,人家便向我提供了一個有利的位置……一個叔叔……我26歲了,也不是小孩了,我可是認認真真說的。你的意見呢?”
我拚命搜尋動聽的、模棱兩可的話。我不願意嫁給他。我愛他,但不願嫁給他。我什麼人也不願嫁,我不舒服。
“這不可能,”我結結巴巴地說,“我父親“你父親那兒,我來負責。”西利爾說。
“安娜不願意。”我說,“她聲稱我還沒有成年。她說不行,我父親也會跟著說不行。西利爾,我很不舒服。我激動得兩腿發軟。我們坐下吧。艾爾莎來了。”
她穿著室內便袍下來了,麵色鮮朗、光潤。氣色健康,精神飽滿、興奮,相形之下,更使我黯然失色。她萬分小心地扶我坐下,好像我剛從監獄出來似的。
“雷蒙怎麼樣?”她問,“他知道我來了嗎?”
她掛著那種原諒和希望的微笑。對她,我不能說父親已把她忘了;對他則不能說我不願嫁給他。我閉上眼睛。西利爾弄咖啡去了。艾爾茨說著話。顯然,她把我看作很機敏的人。
她信任我。咖啡很濃,很香。陽光使我的精神振作了一點。
“我白找了,我沒有找到答案。”艾爾莎說。
“本來就沒有答案。”西利爾說,“這是一種迷戀,一種影響,沒有任何事可做。”
“不對,”我說,“有一個辦法。你們一點想像力也沒有。”
看到他們專心聽著我的話,我的心裏愜意極了。他們都比我大10歲,可他們卻拿不出辦法!我裝出輕鬆的神氣:
“這是個心理問題。”我說。
我說了好久,給他們解釋了我的計劃。他們向我提出一些異議。這些異議,我昨天也曾對自己提出過。因此我從消除這些異議中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快樂。這是沒有動機的,不過由於我想說服他們,便也動了激情。我向他們證明這是可行的。我還要向他們說明,不必要這樣幹,可我找不到較有說服力的理由。
“我不喜歡這種手段。”西利爾說,“不過如果這是唯一能把你娶到手的辦法,那我就采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