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碰到什麼人或者聽到附近有什麼人走動嗎?”
“您這樣說很有趣,因為我的確聽到背後有人走動。當然了,肯定有許許多多的人在倫敦往來奔波。但在這樣大的霧裏,那會使你感到緊張,我停下來聽聽但聽不到任何腳步聲,我便以為這些都是我想像的。那時我離旅館已經很近了。”
“然後呢?”
“然後,突然有人開了一槍。我跟你說過,子彈好像就從我耳邊飛過。站在旅館外邊的門衛向我跑過來,把我推到他身後,然後——然後——又一顆子彈打來……他——他倒下了,我則叫起來。”此時她渾身發抖。
“穩住,孩子。”貝斯以一種低沉而堅定的聲音說,“穩住。”這種聲音是貝斯·塞奇威克用於她的馬的,但用於她的女兒也一樣有效。埃爾韋拉衝她眨巴眨巴眼,稍稍挺直了身子,便又平靜下來。
“好姑娘。”貝斯說。
“然後您過來了,”埃爾韋拉對“老爹”說,“您吹響哨子,告訴警察把我帶到旅館裏。我一進來,就看到了——就看到了媽媽。”她扭頭看著貝斯·塞奇威克。
“這或多或少給我們提供了最新的情況。”“老爹”說。他在椅子上稍稍挪動一下`身軀。
“你認識一個叫做拉迪斯拉斯·馬利諾斯基的人嗎?”他問道。他的語調平靜、隨便、沒有任何明顯的變化。他沒看著那姑娘,但他注意到——因為他的耳朵正以最大限度地發揮著作用——她急促地輕輕吸了一口氣。他的雙眼沒看著女兒卻看著母親。
“不,”埃爾韋拉過了一段正好不算太長的時間才說,“我不認識。”
“哦,”“老爹”說,“我以為你可能認識他。我以為他今晚可能在這兒呆過。”
“是嗎?他為什麼應該來過這兒呢?”
“嗯,他的車子在這兒。”“老爹”說,“所以我覺得他可能在這兒。”
“我不認識他。”埃爾韋拉說。
“是我弄錯了,”“老爹”說,“你當然認識?”他扭頭向著貝斯·塞奇威克。
“那是自然,”貝斯·塞奇威克說。“我認識他已經很多年了。”她接著說道,並微微地笑了笑。“要知道,他是個瘋子,開車像個天使或者魔鬼——總有一天他會摔斷脖子的。一年半前遇上一次嚴重的撞車事故。”
“對,我記得看過關於這件事的報道,”“老爹”說,“他現在還沒有再次參加比賽,是嗎?”
“沒有,現在還沒有,也許他永遠都不會了。”
“您覺得我可以去睡覺了嗎?”埃爾韋拉可憐巴巴地問道,“我——真的是太累了。”
“當然可以,你肯定是累了,”“老爹”說,“你能想起來的都已經告訴我們了?”
“哦,是的。”
“我跟你一起去。”貝斯說。
母女倆一起走了出去。
“她肯定認識他。”“老爹”說。
“您真的這麼認為嗎?”沃德爾警佐問道。
“我知道,她一兩天前還與他一起在巴特西公園裏喝過茶。”
“您是怎麼知道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