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說完,瓶子從手臂滑落到沙發上。他搖搖晃晃走到一把椅子前,倒了進去,同時把臉埋在手裏,嘴裏不停地說:“哦,天啊!哦,天啊!”
黛娜衝向他,抓住他的雙肩。
“巴茲爾,看著我!這不是真的!我知道不是真的!我根本不相信!”
他的手向上握住了她的手。
“謝謝你,親愛的。”
“可是他們為什麼認為——你甚至不認識她。對吧”
“哦,不,他認識她。”馬普爾小姐說。
巴茲爾勃然大怒:“住嘴,你這個醜老太婆。聽著,親愛的黛娜,我跟她一點也不熟悉。隻是在尊皇飯店碰到過一兩次。就這些,我發誓就這些。”
黛娜迷惑不解地說:“我不明白。可是別人為什麼懷疑你”
巴茲爾開始呻[yín].他的手放在眼睛上,身體來回搖擺。
馬普爾小姐說:“你把那個爐邊地毯怎麼處理了”
他機械地回答:“我把它扔進了垃圾箱。”
馬普爾小姐嘴裏發出惱火的格格聲。
“真意——太蠢了。人們從不把好的爐邊地毯放進垃圾箱。我猜上麵有她衣服上掉下來的金屬飾片”
“是的,我弄不下來。”
黛娜叫嚷:“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巴茲爾繃著臉說:“問她吧。她好像什麼都知道。”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告訴你我猜測發生的事。”馬普爾小姐說,“如果我說得不對,布萊克先生,你可以更正。我想在晚會上你和妻子大吵一頓後,開車回到這裏,你也許喝得也不少。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到家的——”
巴茲爾·布萊克怒氣衝衝地說:“大約淩晨兩點。我本來想先進城,但是車開到郊區時我改變了主意。我想黛娜或許會跟我到這裏來,所以我就開車到了這裏。四周漆黑一片,我打開門,拉開燈,我看見——我看見——”
他哽塞了。馬普爾小姐接著說:“你看見爐邊地毯上躺著一個女孩——一個身穿白色晚禮服的女孩——被勒死了。我不知道你當時認出她沒有巴茲爾·布萊克使勁地搖頭。
“看了一眼後我再也不敢看——她的臉又青又腫。她已經死了一些時候了,就在那——在我的房間2p,他不寒而栗。
馬普爾小姐溫柔地說:“當然,你不能自持。你爛醉如泥,膽量又小。我想你當時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想黛娜隨時都會回來。她會發現我和一具屍體——一個女孩的屍體在一起——會認為我殺了她。後來我想到了一個主意——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認為這似乎是個好主意——我想:我把她放進老班特裏的藏書室。那個該死的自負的老頭,總是低眼看人,譏笑我藝術氣、女人氣。我想,這回這個自負的老畜生活該。等在他的爐邊地毯上發現一個漂亮女人的屍體,他看上去會像個傻瓜。”他又動情地急於解釋說:“你知道,當時我有點醉了。這件事在我看來十分有趣。老班特裏和一個金發女人的屍體。”
“是啊,是啊。”馬普爾小姐說,“和小湯米·邦德的主意差不多。這個小男孩很敏[gǎn],有自卑情結。他說老師總是看他不順眼。他往鍾裏放了一隻青蛙,後來青蛙從裏麵朝老師撲過來。”
“你也一樣,”馬普爾小姐說,“當然,隻不過用屍體比青蛙更嚴重。”
巴茲爾又開始呻[yín]。
“到早上我清醒了。我意識到自己幹的事。我怕得要命。
後來,警方來人了——又一個該死的自負的蠢驢——警察局長。我伯他怕得要命——掩飾的惟一辦法就是表現得極端粗暴無禮。和他們交涉到中途時黛娜開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