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可憐。”
“可能的。”溫斯德說:“他太太年輕時就死了,我想,她的死對他是個大打擊,雖然他從不願意表露出來。他對他的兒子和女兒們,給了多少照顧,這我就不知道了。他養育他們,把他最好的給他們。為他兒子花了最大的心血,可是人們說不出他有什麼感情。他不是一個輕易流露出內心感覺的人。我想,他整個生命和興趣,全放在賺錢這件事上。象所有的大金融家們,使他感到興趣—不完全是他獲得的金錢。你也許會說,象派出去一個好仆人,用更有利和意料不到的辦法,賺取更多的金錢。他欣賞金融上的事。喜愛這方麵。他對旁的事,想到的很少。
我想,他對他兒子,已盡了他一切的力量了。他使他兒子脫出學校的困難,雇請著名的律師們,使他兒子免受法律的製裁,但最後的打擊來臨了,或許預見到一些早些時發生的事件。這孩子被控訴攻擊一個年輕女子,因而被送上法庭。據說是攻擊和強暴,因為他年輕,獲得一些寬恕,隻被判了監禁。後來,第二次對他做了真正嚴厲的控訴。”
“他殺害了一個女孩子。”瑪柏兒說:“是嗎?我聽說這樣。”
“他引誘一個女孩子,離開家庭。那是在她屍體發現前幾個月的事。她是被勒死的。她的臉部和頭部,被石頭和石塊打得認不出,大概想要人認不出她的身份。”
“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瑪柏兒老氣橫秋地說。
溫斯德望了她一眼。
“你是指什麼?”
“對我們似乎是這樣,”瑪柏兒說:“我不喜歡那樣的事,我從不喜歡的。如果你希望我感到憐憫、懊悔、鼓勵一個令人不愉快的孩子,或譴責惡劣的環境;如果你希望我,事實上要為他哭泣。我就不會喜歡這麼做了。那我就不會喜歡做壞事的人了。”
“我真高興聽到這些,”溫斯德說:“在我職業生涯上,已曾遇到過人們哭泣,咬牙切齒,非難過去發生的一切事情,這是你幾乎不相信的。如果人們認清他們所處的惡劣環境,他們生活上的困難,盡管他們沒有受到損害,我不認為,他們會這麼常持相反的看法。這些不對的事情,是令人憐憫的,如果我可以這麼說的話。由於他們天生遺傳原因,而不能控製住自己。我同樣對患癲癇症的病人憐憫。如果你懂得遺傳原質的話—”
“我多少懂得一點,”瑪柏兒說:“這是小常識嘛!雖然我對化學或技術方麵,沒有實際的知識。”
“這位官長,是個有經驗的人。他簡潔地對我說,為什麼他這麼渴望想知道我的意見。他對這個關在牢裏特別的人,說老實話,在經驗上,格外感覺到,這孩子並非是凶手。他並不認為,他是凶徒類型的人。據他以前見到的,他不象是個壞人。他的看法是,這孩子不象是窮凶惡極的罪犯;他認為自己是對的。他不相信,這孩子會殺害了一個女孩子,用那種先勒斃,再毀損了她的麵目的手段。他就是無法讓自己相信。他對這件事曾調查過,似乎完全得到證實。這孩子認識這女孩子,在犯罪前,有人在幾個不同場合中,看到他和她在一起。他們大概是睡在一起,另一方麵,有人看到他的車子在鄰近,他自己已承認了。所有的跡象,顯示出這是一件完全公平的案件。不過,我的朋友為此事卻不快之至。他是個對正義和公理,有很強烈感情的人。他需要不同的看法。事實上,他需要的,不是他認識的警方,他需要職業醫學方麵的觀點。他說,這是我的專長,他需要我去看這年輕人,同他談談,訪問他,對他做醫學上的評估,把我的意見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