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有趣,”瑪柏兒說:“是啊!真的非常有趣。畢竟,你的朋友—我是說,你的那位官長—是個有經驗的人,愛正義和公理的人。他是個你愛聽他說話的人。大概,你真的聽了他說的話。”
“不錯,”溫斯德說:“我深感興趣。我明白了這事件始末,就給他電話。我用多種不同態度接近他。和他談話,談論在法律上可能發生的各種各樣的改變。我對他所下的功夫,可能博得女王律師的喝彩,在他的一方麵,看看可能有些什麼優點,以及別的事情。我象個朋友,也象個敵人接近他,以便我可以看到他對各種不同接近的反應,我也做過許多身體上的檢驗,就象我們目前時常用到的一些測驗。”
“那麼結果是怎樣呢?”
“我想,”溫斯德說;“我想我的朋友可能對的。我不認為,密契爾是個凶徒。”
“你說到早些時那件案子是怎樣的一個情形呢?”
“當然,那件犯罪案子對他很不利。這不是陪審團的想法,因為他們當然沒聽說過,直到法官概要的說出了要點,這當然是法官的看法。對他很不利。後來我自己又做過調查。他曾攻擊過一個女孩子,想對她施暴。但在我的想法,他並沒有凶暴到要把她勒斃的程度—我在巡回裁判所,曾見過不少這類案件。你不能否認,現今的女孩子們,隨時有遭強暴的危險。她們的母親們常名之為強暴事件。一個女孩子有幾個男朋友,關係遠超過友誼。不錯,無疑問的,這是一件凶案—但由所有的測驗—身體上的、心理上的和精神上的測驗—我不斷感覺到,沒一樣和這件特別的案件相符合。”
“那麼你將怎麼做呢?”
“我和拉菲爾先生聯絡上了。我對他說,在一件和他兒子有關係的事情上,我想同他見一次麵。我便到他那裏。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他,還有那位官長的想法。我們沒有證據,也沒有上訴的理由,可是我們兩個人全相信,當時的審判者已誤用了法律。我說,我也許會做一次調查,這是一件頗費周折的事。我也許會提出某些事實,向內政部訴願,這也許做得到,也許做不到。那裏可能有某些事情,得要找些證據。我說,找證據是頗費周折的事。但我認為以他的地位,對任何人沒有分別的。那時侯我體會到,他是一個病人,病得不輕的人。他自己這麼對我說過。他告訴我,他預料到死亡。而且兩年前醫生也曾警告過他,說他可能不會拖過這一年,他們從未體會到,由於他不尋常的體能,或許可以活得久點。我問他,對他兒子有怎樣的感覺。”
“他對他兒子,有怎樣的感覺呢?”瑪柏兒問。
“唉!你想知道,我也同樣想知道。我認為,他對我非常的誠實,即使—”
“即使有點無情?”瑪柏兒說。
“是啊!瑪柏兒小姐。你說得對。他是個無情的人,但他也是個公平和講正義的人。他說:‘我知道,他兒子是怎樣一個人,知子莫若父嘛!但我不打算改變他,因為我不相信,有人能改變他。他積習已根深蒂固。他欺詐,人們叫他壞蛋,又常惹是非。沒有人,也沒有事情可以叫他改過遷善。我曾想和他斷絕關係,雖然這並不能解決問題。他需要用錢時,常會有錢用。我常做能做到的事。呃,我是不是有一個心理變態的兒子呢。他有病,患上癲癇症,我想盡法子,替他治療。如果我有個兒子,有精神上的毛病,雖然別人會說,這人沒得救了,我也會盡一切能力照顧,做得恰如其分。但現時我能對他怎麼辦呢?’我告訴他,這要看他需要做些什麼。‘這不難,’他說:‘我處於不利的地位,但我完全明白,我需要怎麼做。我要替他辯護。想法子把他放出。讓他自由自在,繼續過他自己的生活,那麼他一定會那樣生活下去。我會替他準備,對他所能做到的每一件事。我不想讓他吃苦,受監禁,因為不幸的錯誤,令他和生活脫節了。如果有別的人,什麼別人殺害那個女孩子,我要尋出事實,找出凶手。我要替密契爾討個公道。可是我是個病得不輕的人,我活的日子已無幾日了。’我建議律師們—我認識一家律師事務所—他打斷我的話說:‘那些律師們根本不管用。你可以聘請他們卻不管用。在這麼有限時日內,我必須安排我可以安排的事。’他給我一大筆錢,作為尋找事情真相的費用。不必替他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