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說的話。醫生的意思,認為如果她再恢複知覺的話,周圍不應當有太多的人在。如果瑪柏兒小姐認為一個人在那裏,太人單勢孤的話,病房裏會有另一名護士。但不會被床上的病人注意到,除非她要求,她才會走開。她們之間,會用一道簾幕隔離,讓這名護士坐在病房的角落裏。”她接著說:“那裏我們也有一名警官,隨時可以記下任何事情。醫生認為這麼做是很適當的,他也不至於會被病人注意到。她想見到的,隻有一個人,不會嚇怕了她,或令她喪失想對你說話的勇氣。我想,這麼請求你,應該不會太困難吧!”
“哦,不,”瑪柏兒說:“我完全準備好啦。我身邊帶了一本小筆記本,還有一支筆。我頭腦裏可以記住短暫時間的話,所以似乎不需要公開記下她的言辭。你可以相信我的記憶力,我不是聾子。我的聽覺雖沒有以前那麼靈光,但如果我坐到她床邊的話,我能夠很清楚的聽到她說的話,即使是耳語也行。而且我已習慣同病人在一起。隨時可以適當的照顧她們。”
巴克修女再迅捷地瞥了她一眼。這一次,她點了一下頭,表示滿意了。
“你真好,”她說:“我相信,如果你能幫忙,再好也沒有的了。現在就要看你了。如果溫斯德教授喜歡的話,他可以到樓下候診室等,需要時我們隨時可以通知他。瑪柏兒小姐,現在你可以同我去了。”
瑪柏兒跟著她,經過一條長廊,走進一間單人小病房。在光線暗淡的房裏,百葉窗半拉上了,鄧波兒小姐躺在病床上。象一座雕像,不象是睡著了。她的呼吸有點不穩定。巴克修女彎著身在察看,對瑪柏兒用手指一指病床旁的一張椅子。然後走過房間,向門口走去。這時有一位手裏拿了本記事本的年輕人,從簾幕後麵走出來。“瑞基脫醫生吩咐的。”巴克修女說。
一個護士也出現了。坐到房裏對麵的角落。
“需要時隨時可以叫我。埃德蒙護士。”巴克修女說:“給瑪柏兒小姐任何她可能需要的協助。”
瑪柏兒脫掉上裝,房裏很暖和。護士走到前麵,接過上裝。再又回到她先前坐的位置。瑪柏兒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她望著鄧波兒小姐在想,正象以前在遊覽車上望著她時那樣。她有個多麼美好的臉部輪廓。垂下的灰白頭發,正適合她的臉部。一個美人兒,有個性的女人。不錯,瑪柏兒在想,一千萬個遺憾,如果這世界上,失去了象鄧波兒小姐的人,真是天下第一大遺憾事。
瑪柏兒舒適地背靠著墊子,把椅子挪近一點,靜坐著等待。是不是白等待,或是要等待到相當久,她說不出。時間這麼的過去了。十分、二十分、半小時、三十五分。然後突然間,完全出人意料的,好象發出了一些聲響。低低的,很清晰的,有點兒嘶啞,失去了它原有的和諧:“瑪柏兒小姐”
鄧波兒小姐現在一雙眼睛睜開了。望著瑪柏兒。眼睛似乎有了神,完全敏[gǎn]的。她仔細端詳坐在床邊的這個女人臉部,沒露出任何情感和驚異的樣子,充滿了意識的細看。她說話了:“瑪柏兒小姐,你是珍妮瑪柏兒嗎?”
“不錯,我就是。”瑪柏兒說:“珍妮瑪柏兒。”
“亨利時常說起你,他說到你的事情。”
聲音停住了。瑪柏兒帶著點質問語氣說:“亨利?”
“亨利克尼若,我的一個老朋友—很久的朋友。”
“也是我的一個老朋友。”瑪柏兒說:“亨利克尼若。‘她的腦際回想到許多年前,想到了她認識的亨利克尼若爵士,和他們互相請求對方協助的事。啊!亨利,一個老朋友了。
“我記得你的名字。在遊客名單上看到時,我想一定是你。你可能幫得上忙。就是他,亨利,如果他在此地的話,你也許會幫忙的。幫忙找尋線索,這件事情,這件很重要的事情。雖然離現在很久了,在很久以前。“她支吾了一下,半閉上眼睛。護士站起身,走過房間,拿起一隻小玻璃杯,端到鄧波兒小姐嘴邊。鄧波兒小姐吸了一口,點了頭。護士放下杯子,回到她椅子上。“如果我可以幫忙的話,我會幫忙的。“瑪柏兒說。她沒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