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蒂反應便不一樣了。她頭忽然抬起,靠到前麵一點,沒望著瑪柏兒,而望過房間那窗子的方向。她一雙手握緊,非常鎮靜。瑪柏兒雖然略垂下頭,好象沒看一樣,但已注意到她一雙眼睛裏噙滿了淚水。克勞蒂鎮靜地坐著,讓淚水淌下麵頰。她沒打算掏出手帕也沒說話。瑪柏兒被她的憂傷氣氛感動了。

安瑟亞的反應又不一樣。迅捷,興奮,幾乎是愉快的。

“維妮黛?維妮黛,你是在說?你認識她?我不知道。你是說維妮黛漢脫?”格勒尼太太說:“這是個教名嗎?”

“我從不認識任何一個人有那個名字,”瑪柏兒說:“不過,我說的是教名。不錯,是維妮黛。”她慎重地重複地說。

她讓紫色的毛線球掉下,帶著有點歉疚和為難的樣子,望望周圍,好象體會到已做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但不確定為了什麼。

“我—我真對不起。我說了什麼不當的話了嗎?隻是因為”

“不,當然不是。”格勒尼太太說:“隻不過是—我們熟悉的一個名字,和我們有關係的名字。”

“我不過一時想到的,”瑪柏兒仍舊歉疚地說:“你知道,那是可憐的鄧波兒小姐說的。昨天下午,我去看她。溫斯德教授帶我去的。他似乎認為,我也許能夠—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適當的說法,在某些方麵,提醒她的。她失去了知覺,他們認為—我並非她的一個朋友—不過我們在這次旅行時,我們曾閑談過,兩人時常在一起,談著話。他認為或者我可能有點用處的。但我怕沒有什麼用處。一點用處也沒有。我不過坐在那裏,等著,然後她說了一兩句話,似乎沒意味到什麼事情。後來,我快走時,她睜開眼睛,望著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誤會我是什麼人了—不過她確是說了這名字。維妮黛!呃,當然使我想起了,尤其昨天晚上她死去。她心中想的,一定是某個人或某件事。當然也可能是說—呃,當然可能是說事實。那個名字意思就是事實(和維妮黛諧音),是嗎?”

她從克勞蒂,望到拉維尼,再望到安瑟亞。

“我們知道,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教名。“格勒尼太太說:”這就是為何使我們吃了一驚的原因。‘“尤其因為她死狀極慘。”安瑟亞說。

克勞蒂用深沉的聲音說:“安瑟亞!不要再說了。”

“可是畢竟,每個人很熟悉她的啊!”安瑟亞說。她望著瑪柏兒。“我想,你也許認識她,由於你認識拉菲爾先生,是不是?呃,我是說,他寫信給我們問到你,所以你也一定認識他的。我想,或許—呃,他對你提起過這整件事。”

“真對不起,”瑪柏兒說:“我不太了解你說話的意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們在溝渠裏找到了她的屍體。”安瑟亞說。

瑪柏兒在想,她一說話就口沒遮攔。她叫囂的聲音使克勞蒂格外緊張。她悄悄的,沒表示意見的,掏出了手帕,揩拭眼睛,然後坐直,挺直背部,眼睛凝重和悲切。“維妮黛,”她說:“是我們非常喜歡的一個女孩子。她有一個時期住在此地。我很喜愛她—”

“她也很喜愛你。”拉維尼說。

“她的父母是我的朋友。”克勞蒂說:“他們在一次飛機失事中喪生。”“她在弗諾菲學校裏讀過書,”拉維尼說:“我想那就是鄧波兒小姐,突然間想起她的原因。”

“哦,我明白了。”瑪柏兒說:“鄧波兒小姐是那裏的女校長,是嗎?當然,我常聽說弗諾菲這個學校。好象很有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