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恨’能經過那麼久的時間而不消失嗎?”瑪柏兒問。
“哦,我認為是這樣的。常常有些人恨一個人,恨上好幾年的呢。”
“不,”瑪柏兒說:“我認為‘恨’是會消失的。它不象愛有那麼持久的強大力量。”“你認為,可能是柯克小姐或巴諾小姐,或她們兩個人幹的麼?”
“為什麼應當是她們呢?”格勒尼太太說:“真是的,安瑟亞!在我看起來,她們兩個是老好人呢。”
“我認為,她們兩人有點神秘,”安瑟亞說:“你呢?克勞蒂?”
“我想,也許你沒說錯。”克勞蒂說:“在我看起來,她們是有點不大自然—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話。”
“我認為她們有些邪氣。”安瑟亞說。
“你總是胡思亂想。”格勒尼太太說:“無論怎樣,是她們曾走過下麵的小徑,是不是?你看到她們在那兒了,是嗎?”她問瑪柏兒。
“我並沒有特別的注意她們。”瑪柏兒說:“事實上,我並沒有機會看到她們。”“你意思是說—”
“瑪柏兒小姐沒在那地方呢。”克勞蒂說:“那時她正在我們的莊園裏。”“哦,我幾乎忘了。”
“這真是個晴朗寧靜的好日子。”瑪柏兒說:“我真高興。明天早上,我想到花園那邊堆起的土墩上看看那些盛開的白色花朵。那天我們去看的時候它們剛要開花,現在一定全都怒放了。以後回想起來,我一定會認為這是我此次遊覽的一大收獲。”“但我恨它們,”安瑟亞說:“我真想把它們鏟個精光,再建一所溫室。如果我們有足夠的錢,我就會做到的。”
“我們別再談這件事了。”克勞蒂說:“我不喜歡有人碰它們,再在上麵建一所溫室,這對我們沒什麼用處。想要等它結葡萄,還得等上好幾年呢。”
“別說啦。”格勒尼太太說:“我們別再爭吵了。到客廳裏去吧!客人快要來喝咖啡了。”
客人們說到就到。克勞蒂捧了咖啡壺,上麵放著咖啡杯,她一一端給她們。然後端到瑪柏兒跟前。柯克小姐朝前麵傴著身子。
“哦,請原諒我,瑪柏兒小姐,真的,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喝。這咖啡很濃,如果你在這時候喝了它,你晚上會睡不著的。”
“哦,你真認為會這樣嗎?”瑪柏兒說:“平常晚上我很習慣喝咖啡。”“不錯,可是這咖啡非常的濃烈。我勸你不要喝吧!”
瑪柏兒望著她。柯克小姐臉色非常認真。她漂亮,但樣子不太自然的頭發,遮住一隻眼睛,露出來的另一隻眼睛霎了一下。
“呃!”瑪柏兒點點頭:“也許你說得對。食物方麵你是專家。”
“哦,是啊,我做過許多這方麵的研究。也曾受過護理訓練。”
“的確。”瑪柏兒輕輕地推開杯子。“我想沒有這女孩子的照片吧!”她問:“維妮黛漢脫,或不論她叫什麼名字?亞契達說過她,他似乎非常喜愛她。”
“我想是的。他喜愛所有年輕的人。”克勞蒂說。
她站起身,走過房間,打開寫字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瑪柏兒看。
“這就是維妮黛。”她說。
“好漂亮,”瑪柏兒說:“真的,長得很漂亮,可憐的孩子。”
“現在的社會真可怕,”安瑟亞說:“女孩子們隨便的答應男孩子的約會,做長輩的也不管管他們。”
“現今她們需要自己照顧自己了。”克勞蒂說:“可是她們不知道怎麼做,上帝保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