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們,收集這些冬天的衣裳,或不論用什麼慈善機關的名稱,發現是一件幾乎全新的套頭毛衣時,該多麼高興吧!我想找出的,就是這包裹寄去的人名、地址。”“你便去郵局問他們了?”內政部部長有點震驚地望著她。“你是怎麼跟他們說的呢?”

“當然,我做得很委婉。我故意裝得有點慌張,解釋我如何寫錯了人名、地址,他們能不能告訴我,這包裹是不是我的一個親切女主人,帶到那裏寄出的?那個好心的女局員,她盡了大力,才查出那不是我想寄去的人名、地址。她告訴了我,她說記下的那個人名、地址。她沒有懷疑我的做法,以為我這老太婆有點昏頭昏腦,上了年紀,非常關心我的破衣裳包裹寄去的地方。”

“唉!”溫斯德說:“我認為你不但是複仇者,也是個好演員呢。瑪柏兒小姐,在什麼時候,你首先發覺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一打頭,”瑪柏兒說:“我發現事情一片模糊,那時,我還在責怪拉菲爾先生,沒有將事情說清楚。可是現在我明白了,他不這麼做,是很聰明的。真的,他做得對極了。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何他是這樣偉大的一個金融家,這麼會賺錢。他把計劃安排得那麼完美,每一次恰給了我足夠的資料,好象在暗中指示我一樣。先是我那兩個守護神,小心地注意我是怎樣一個人。然後我被招待參加觀光旅行,和這些人在同一輛車子上。”“如果我可以這樣問的話,你首先懷疑到了旅行中的哪個人了?”

“隻是懷疑。”

“沒有邪惡感?”

“唉,你記得的。沒有,我不認為,有任何確定的邪惡氣氛。沒有人告訴我在那裏誰是我的聯絡人,可是,她使她自己和我認識了。”

“鄧波兒小姐嗎?”

“是的。這象探照燈,”瑪柏兒說:“在黑暗裏照亮了一切。因為在那時—我還在一片黑暗裏呢。有某些事情,必須合乎邏輯,我是說,由於拉菲爾先生的暗示。必定有一個犧牲者,在什麼地方,在什麼地方有一個凶手。是的,因為那是拉菲爾先生和我自己之間存在著的唯一聯係。當年在西印度群島,曾發生過一件謀殺案。他和我兩人牽連到裏麵,他知道我,扯進了那件事情裏麵。所以不可能是任何別的犯罪形式。也不可能是件偶發性的犯罪。這件事情好象指點出,有兩名犧牲者。一定有個人被殺害了,顯然有一個不公正的犧牲者—受到犯罪指控的一名犧牲者,其實他或她並沒有犯罪。我一直在想這些事情,直到我同鄧波兒小姐談過話後,我才了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非常的熱情,也非常的有抑製力。她是我和拉菲爾先生之間的第一個連接的環。她說到認識的一個女孩子,這女孩子曾一度和拉菲爾先生的兒子訂婚。然後在這裏現出了我必須知道的第一道曙光。她也告訴我,這女孩子後來並沒嫁給他。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她死了。然後我又問她,她怎麼會死?是誰殺害她的。她很有力量和抑製的說—我現在仿佛還能聽到她清晰的聲音,象一口大鍾的深沉聲響—她說是‘愛’。過後她又說: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個字眼。但在那時,我還不太明白,她說話的意思。事實上,我最初的想法是,這女孩子由於不幸的愛情事件而自殺了。這是常會發生的事,常常演變成了悲劇。這就是那時候我所知道的大部分事情。事實上,鄧波兒小姐參加的這次旅行,原是一次令人愉快的旅行。她告訴我說,她正要去‘朝山進香’。她要到某個地方去,或到某個人那裏。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這人會是誰。後來我終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