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要到布瑞漢頓了。”麥克吉利克蒂太太說。

“我想我們就要到布瑞漢頓近郊。”瑪波小姐說。

外麵燈火輝煌,瞬息即過。可以瞥見一些建築物,偶爾看到街道與電車,車子的速度又減少了,她們現在越過幾個轉轍路闡。

“我們馬上就到了,”麥克吉利克蒂太太說,“我實在看不出這次旅行會有什麼收獲,你有什麼發現嗎,珍?”

“恐怕沒有。”瑪波小姐難以決定地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用的錢這樣浪費,多可惜。”麥克吉利克蒂太太說。

不過,假若她是自己掏腰包,她就更不讚成了。瑪波小姐堅決要出車資。

“仍然,”瑪波小姐說,“我們仍然想親眼看看一件事發生的現場,這班車遲了幾分鍾,你上次坐的車準時嗎?”

“我想是的,我實在沒注意。”

車子慢慢開進布瑞漢頓車站,護音器沙啞的聲音報告車子到站。車門忽開忽關,人們出出進進,月台上人群來來往往的,這是一個熙熙攘攘的忙碌場麵。

瑪波小姐想,一個凶手很容易消逝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離開車站,混進又擁又擠的人群中。或者甚至於找另外一個車廂,不管是開到哪裏的車,坐上去再說,成為許多男乘客當中的一個,是件容易的事。但是要使一個屍體消逝得無影無蹤就不那麼容易。所以,那屍體一定在什麼地方。

麥克吉利克蒂已經下車了。她現在是在月台上透過敞開的車窗說話。

“一路保重,珍,”她說,“別著涼,現在是一年之中天氣最靠不住的時候,你也不象往年那樣年輕了。”

“我知道。”瑪波小姐說。

“我們也不要再為這件事操心了,我們已經盡力了。”

瑪波小姐點點頭說:

“不要在冷風裏站著,愛思白。否則,著涼的是你。去到鐵路飲食店喝點熱茶吧,你還有時間,還有十二分鍾你的車才開。”

“我想也許會的,再見,珍!”

“再見,愛思白。聖誕愉快。替我問候親愛的羅德瑞克——不知道他還記得不記得我,大概不記得了。”

“他當然記得你——記得很清楚。他在學校的時候,你還幫過他的忙——好象是關於貯物抽屜裏的錢遺失的事,他從來沒忘記。”

“哦,那個!”

瑪波小姐說。麥克吉利克蒂太太轉過身去。這時候,汽笛一響,列車開動了。瑪波小姐眼看著她那朋友的結實的矮胖軀體漸漸消逝。愛思白可以問心無愧的到錫蘭去——她已經盡了她的責任,再也沒有別的事應該做了。

瑪波小姐在火車增加速度時並未靠到椅背上,卻坐得筆直,專心的、認真地思索著。瑪波小姐雖然說話羅嗦而且糊塗,但是,她的頭腦清晰而且機靈。她現在有一個問題要解決,那就是將要怎麼做的問題。也許很奇怪,這件事她感覺到象麥克吉利克蒂太太一樣,是一個責任的問題。

麥克吉利克蒂太太曾經說她兩人都盡力而為了。麥克吉利克蒂太太的確是這樣,但是她自己呢?她不覺得那樣肯定。

有時候;那是一個必須應用一個人的特別天賦的問題。但是,那也許是驕傲的想法。她到底能做些什麼呢?她的朋友說的話,她又想到了,“你已經不象往年那樣年輕了……”

瑪波小姐現在平心靜氣地,好象一位將軍計劃一場戰役,或者是會計師估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