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吳勇吼道。
車子向北京路延伸段行駛。路過金川公安分局城郊派出所門口,周麗見不停車,叫道:“這不是派出所嗎,還往哪裏走?”
吳勇說:“到北京路派出所去。”
“到北京路派出所交給警長。”劉國虎著臉說。
周麗預感不妙,央求道:“不要去了,我下車給你們取錢。”車到北京路延伸段與延安路交叉路口。吳勇說,別去取錢了,陪我們玩一玩,我們不會傷害你,會把你送回的。”
周麗此時已知遇到冒充警察的歹徒,想想還在夜市小吃攤前的丈夫,又禁不住嚶嚶哭泣。
劉國不耐煩地說:“你不要哭了,陪我們玩高興了把你送回。要不,我們老大拿著刀子呢,把你捅了。”
3.四色鬼深夜施暴弱女子冷靜留證
夜已深,路燈已熄。周麗渾身發抖。她想喊,她想拚,終於被驚恐所吞噬。
出租車開到金昌師範門口。司機王某說:“往哪裏去?”
吳勇道:“往前開,找個僻靜地方。”
周麗聽罷,知道在劫難逃,腦袋嗡一聲。
出租車開上金川公司果園西邊偏僻小道。城市燈光漸漸遠逝。
朱峰和司機坐在駕駛室。吳勇和劉國把周麗挾在中間在後排座上,一人一隻手搭在她肩上使她動彈不得,同時另一隻手向周麗身上亂摸。周掙紮啼哭,無濟於事。
車開到馬家崖村一麥場停下,茫茫曠野,萬籟俱寂。遠處的市區,燈光閃爍,前麵黑坳坳的村莊偶爾有幾聲犬吠。夜靜極了。
吳勇讓司機和朱峰下車,令周麗脫衣,其不肯。劉國用力扳住周麗的兩手,吳勇脫她的衣服。
爾後,連同出租車司機王某,4個衣冠禽獸對周麗先後實施了輪奸。
天邊的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馬劃出一道白光。冰清玉潔的月亮靜靜地掛在天幕。
周麗巴不得用頭撞車,以死來洗涮蒙受的奇恥大辱。可想到可愛的丈夫,家中年邁的父母……她冷靜了。冷靜使她又求饒道:“大哥,你們要多少錢,我回去給。”
事後,他們把周麗又拉回金昌師範門前。周麗下車後以彎腰係鞋帶為由,趁機記住了出租車的牌號。
吳勇緊跟周麗下車,把她往路邊的樹溝拖。她以為吳勇又要非禮,遂跪地求饒:“大哥饒了我吧。”趁吳勇不注意,掙紮到馬路中間。吳勇慌忙追上,用手蒙住她的眼睛。顯然,他們害怕她記下車號。
車向前開了30米左右,吳勇放開周麗小跑追上,急忙躥上車。王某把他們3人送回吳、劉二人的住處後開車走了。
這晚,朱峰未回他的住地,宿住於吳、劉二人住處,三人一塊兒興奮地談論其感受,心滿意足而睡。
夜風乍起,沙土飛揚,明月蒙塵。周麗在財政招待所附近,給她和丈夫租住的招待所的老板打去電話,邊哭邊告訴她現在的所在地。女老板聽後,趕緊叫輛出租車,將披頭散發、極度悲憤的周麗接回。
原來,周麗丈夫在金三角夜市小吃攤前,大約等了10分鍾,不見妻子回來,跑到電話廳打聽,老頭兒告知,剛才有一女子,被4人弄上車走了。他急忙雇輛車,四處尋找。淩晨3時,接到傳呼,周麗已回來了。
4.民警接報布法網倉皇歹徒陷囹圄
此時,殘月西照,涼意襲人。夫妻倆相見,抱頭痛哭。第二天早九點,周麗在丈夫陪同下,走進金川公安分局城郊派出所。
所長胡忠山接報後,拍案而起。全所民警無不憤怒,決心以最快速度抓獲這夥冒充警察的禽獸,胡所長抓起電話,向分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張永生作了彙報。張副局長即刻趕到所裏,迅速指揮偵破。
胡所長帶民警和聯防隊員三撥人馬出擊。
上午10時,警長馬金山、王岩強、朱生安和聯防隊員許國科,在市區發現掛××車號牌照的麵包車,開車猛追過去。
司機王某發現身後的警車,估計東窗事發,竭力想擺脫追擊。。金百大樓處,出租車被警車逼住。
城郊派出所,胡忠山對王某進行訊問。20分鍾後,王某耷拉下腦袋。繼而,馬金山帶王岩強、朱生安等前往北京路延伸段某住房去抓捕吳勇、劉國、朱峰。
吳、劉二人在被窩裏被擒。
突擊審查,得知朱峰早6時已回昌榮裏的租住房。馬金山等3人趕到朱峰住處。其家人告知,朱峰已出去。民警們立即布控,並尋找其蛛絲馬跡。
一電話廳內,朱峰正和別人聊天。穿便衣的馬金山3人推門而入。
馬金山出其不意問道:“誰是朱峰?”
朱峰起身答:“我就是。”
馬金山上前伸出右手,朱峰蒙在鼓裏,以為是和他握手,隨即伸出手。
“我請你來了。”馬金山用力攥住他的手腕,順勢反剪了他的胳膊。
留置室,4名犯罪嫌疑人對輪奸的事實供認不諱。出租司機王某,叫苦不迭,認為自己是無辜的。
胡所長劍眉高揚,義正嚴辭道:“你作為一個公民和一名出租車司機,發現他們冒充警察敲詐和劫持婦女的行為不加以製止,反而根據他們的旨意,把車開到荒郊野外,並與吳勇等3人共同實施了輪奸,難道是無辜?”
王某好後悔呀,他和另外3名犯罪嫌疑人為了片刻之歡喪盡天良,形同禽獸,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卻鋃鐺入獄,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如果受害人不是單獨行動,如果她和電話廳的老頭兒讓吳勇等人出示有關證件,及時揭穿他們冒充警察的伎倆,如果他們能奮起反抗或大聲呼救,如果出租車司機王某和吳勇等3名犯罪嫌疑人多一些法律常識……此案也許不會發生。
“5·19”冒充警察劫持婦女輪奸案,將留給人們諸多警示。
猜忌
一對相濡以沫十年的夫妻。一對平時恩愛的夫妻。丈夫因大量飲用啤酒,妒火中燒,竟向她舉起了菜刀……可怕的愚昧。毫無根據的猜忌、野蠻和殘忍,使兩個年幼的孩子永遠失去了媽媽。他因此也被推上了斷頭台。
1.一聲槍響,給人們留下了一個沉重的故事
1998年4月的金昌受厄爾尼諾現象的影響,天氣忽冷忽熱,昨天大街小巷剛剛亮出大姑娘、小媳婦的短裙,28日,黎明前刮了一陣風,溫度驟然下降。天氣陰冷,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盡管這樣,一大早,市文化官門前、建設路中段卻人頭攢動。
上午10點左右,刺耳的警笛劃破茫茫雨絲在市區上空回旋。
“來了!來了!”人們駐足探頭。
6輛交警摩托車開道,後麵一字擺開七八輛警車。紅色的警燈在旋轉,發出淒厲的聲音。後麵是一輛大卡車。
人們看清了。大卡車上,兩位威風凜凜的全副武裝的民警押著一個40來歲,看上去挺敦厚的農民。他,近17米的個頭,黑紅的臉膛中透出蒼白。他神情麻木,目光呆滯,嘴唇微張,似乎在想說什麼。
相識的不相識的人都在小聲議論。
“這人怎麼這麼狠哪!”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怪,把媳婦給殺了!”
“可憐他們的兩個孩子!”
上了年紀的婦女們搖頭歎氣。有的在悄悄的擦拭眼角。
文化宮內,宣判大會,座無虛席。宣判台上,審判長開始宣判:郭業林,男,漢族,現年40歲,高中文化,捕前係甘肅省張掖市……農民……遵照甘肅省高級人民法院下達執行死刑的命令,現將罪犯郭業林驗明正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腦子“嗡”的一聲,郭業林感覺天旋地轉,臉一下變成死灰。此刻,他想到了他天真可愛的9歲的兒子、7歲的女兒以及白發蒼蒼的雙親。想起了和他相濡以沫10來年的妻子……
他後悔,他不想死。案發那天,他曾向派出所的民警用濃濃的方言說:“我……我已經做下了,政府怎麼辦就怎麼辦。”期間,他對市中級法院以故意殺人罪一審判處死刑的決定不服,上訴高級人民法院,被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刑車開動了。人們爭先目睹這位在他妻子身上砍了30多刀的殺人凶手,並且狠狠地咒罵他、指責他的凶殘。
中午時分,戈壁灘刑場一聲槍響,郭業林命歸西天,塵埃落定。槍聲過後,給金昌留下了一個沉重的故事。
2.也算是樓外樓了
40年前,當甘肅張掖城內大佛寺的鍾聲又一次響起的時候,位於張掖鄉下的一個偏遠村莊,伴隨著悠遠綿長的鍾聲,小業林來到人世。
村裏民風淳樸,每當誰家喜得貴子,鄉親鄰居都來祝賀道喜,整個小村充滿著歡樂,郭家眉開眼笑。在他身上寄予了老一代人的希望。
父母含辛茹苦把他供到高中,隻因家境貧寒,二十七八歲尚未娶妻。父母想早一點兒抱孫子,急得火上房。郭業林也企盼成個家。後經人介紹了比他小8歲的年輕俊美、聰穎勤快的杜小華。杜家看他老實厚道,吃苦能幹,雖不愛說話,辦事卻很誠實。杜小華起初認為年齡有差異不太願意。莊戶人有句俗話:女婿大了知道疼愛。經勸說,杜小華與郭業林喜結良緣。郭家待兒媳如親生閨女,郭業林更是倍加關心。
金鳳凰飛進小村莊,郭家其樂融融。小兩口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杜小華孝敬公婆,善於持家,日子雖不寬裕,但家庭和睦,村裏人投去羨慕的目光。以後,杜小華先後生下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真是天遂人願,一家人更是皆大歡喜。
光陰似箭,兩個孩子漸漸長大了些。一天晚飯後,杜小華閂了大門,堵了雞窩,關了羊圈,照顧二老上炕歇息,哄著孩子睡了覺後和丈夫在炕頭說話兒。
窗外月色溶溶,樹影婆娑。郭業林看著一雙兒女睡得香甜的臉,心裏湧上諸多感慨歎口氣道:“小華,孩子一天比一天大,我幹脆到外麵去掙些錢,這好年頭,我不能老守著二畝地過日子。”
“到外麵掙錢能行?”杜小華的水靈靈眼睛看著丈夫,心裏很感動。
“好男兒誌在四方,咱村裏好多人不是都出去了嗎?我一個男子漢怎能看著你們娘兒幾個和老人過緊巴日子,到外麵闖蕩闖蕩,興許行呢?”郭業林憨憨一笑。
丈夫一席話勝似三冬暖,杜小華把頭埋在他的懷裏。
“我到金昌去吧,那裏可是被稱作有名的金娃娃的,孬好我還有點炒菜的手藝。”
一錘定音即付之行動。不久,郭業林果真到幾百裏以外的金昌打工。他省吃儉用,每月給家裏寄些錢,郭家喜不自禁,杜小華的臉整日綻開笑容。
郭業林憑著他的手藝和誠懇在金昌某包工隊食堂當上了掌灶師傅,受到民工的擁戴和老板的賞識。
單身在外的他常常對著滿天繁星凝思。他思念漂亮賢惠的妻子,更想念兩個天真活潑的孩子,做夢都在想家。每當看到城裏人攜妻領子在馬路上散步時,他多麼盼望有一天也把妻子和孩子接到城裏來,讓她們也過一下城市的生活,享受一下城市的快樂。
夢想成真了。1996年10月,郭業林在市區某二層小樓租了一間房子,把妻子和兩個孩子從農村接到城裏。
杜小華高興得合不攏嘴,這個從小在農村長大的媳婦,把房間收拾得窗明幾淨。城市的生活給她注入了青春的活力,她整天樂哈哈的,動不動還情不自禁地哼幾句流行歌曲。
郭業林原來老愛繃著的臉天天掛滿笑容,和同事們的話也漸漸多起來。在農村常年累月風吹日曬聚集在臉上的皺紋漸漸舒展。媳婦一來,他打工單身生活的汗臭氣也隨之一掃而光。
不久,經熟人介紹,杜小華到一家公司打工,每月二三百元的收入更使他們錦上添花。兩口子經濟上都有了進項,雖比不上城裏的雙職工,但比起偏僻農村的生活,也算是樓外樓出人頭地了。
下班回來,他們茶餘飯後常常帶著孩子逛馬路逛商店,與妻子、孩子朝夕相處,郭業林比剛成親那陣子還高興。
新的生活,新的環境,新的開端,郭業林夫妻倆充滿了新的希望。在他們眼裏,金昌的天是那樣地高;地是那樣地闊。天,藍得讓人心花怒放,地,闊得讓人直想翻跟鬥。
杜小華要強,她不能讓城裏人看她是個鄉巴佬,隨著生活方式的改變,加上女人天生愛打扮的特點,她漸漸擺脫了鄉裏人的土氣,卷發頭,高跟鞋,長筒襪,連衣裙,加上苗條的身材,算不上亭亭玉立倒也是風姿綽約。在班上,她勤快麻利,很快贏得了同事們的稱讚。
郭業林看著妻子漂亮的身影越發喜歡起來,但對杜小華的穿著打扮從心底裏不是很讚成。這位土生土長的農民,腦瓜還停留於封閉式的年代。他看不慣城裏那些塗脂抹粉、袒胸露臂的女人,尤其傍晚情侶們的勾肩搭背,每每見之,總是嗤之以鼻,狠狠吐幾口唾沫。
3.屋內慘不忍睹,她倒在血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