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從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養著,差不多什麼事都隨他,雖說沒到說一不二的程度,但脾氣絕對不好。
護士和主任進門時便見患者的背景燃燒著熊熊火焰,噌的從床上跳下,操著天馬流星拳嗷嗷叫著重重砸過去,準確擊中目標,而他在做完這些後終於到了強弩之末,兩眼一翻,吧嘰一聲,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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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壯士 ...
祈樂暈的時間並不長,等他被抬上床時恰好睜眼,他的意識很模糊,隱約感到醫生正為他檢查,身邊圍了一圈的人,卻看不清他們的長相,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到。他隻覺頭疼得快炸了,不禁閉上眼,這期間意識似乎消失了一陣,再次睜眼後醫生已經走了,而那些人還在。
妖精擔憂的問:“小遠,你感覺怎麼樣?”
祈樂餘怒未消,聲音透著明顯的虛弱,語氣裏的厭惡卻準確表達了出來:“那個變態呢?讓他給老子滾!”
妖精頓時高興的回頭:“聽見沒有,小遠讓你滾。”
寧逍依然站在剛才的地方,由於角度所限祈樂隻能看見他的側臉,隻見那人神情依舊,一點不滿的表示都沒有,聞言看他一眼,轉身便走,毫無半點留戀,眾人隻當他是聽話,可祈樂卻看的清楚——那眼神充滿不屑,和剛才吻他時一樣,簡直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臥槽……祈樂更怒,他雖然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卻從不覺得自己是廢物,也從沒被人用這種眼神看過,他心裏清楚這人針對的是原主人,但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後他對這個男人的厭惡呈直線上升,他決定以後就算和這人有交集,也絕對要把他劃到朋友的範圍外。
“逍。”娃娃臉忍不住叫他,作為寧逍的小男朋友,那人一走他自然要跟著,但走時還不忘回頭:“小遠哥,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祈樂禮貌的應了聲,這人雖然搶了這具身體的心上人,但自己和他卻沒仇,暫且談不上喜惡。
剩下的人見狀也告辭了,妖精將他們送到門口,接著回來坐在床邊,病房又隻剩他們二人,祈樂暗中點頭,這人和原主人的關係確實不錯,他正要問問他的名字,卻見這人滿臉微笑的湊過來,捧著他的臉就親了兩大口:“小遠,我他媽愛死你了!”
祈樂:“……”
妖精特別興奮,又要不過癮的啃幾下,祈樂急忙伸手抵著他的胸膛,聲音微弱:“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你要銘記你是零,哪怕你有硬件你也是個零。”
妖精知道他失憶了,便直起身,臉上仍帶著笑:“你剛才真是太帥了,那一拳打得真夠解氣!”
祈樂就猜到差不多是這個原因,沒有理會,而是忍著陣陣頭疼低聲問:“你叫什麼?”
“葉水川,”妖精幫他把弄髒的上衣脫了,彎腰從床下的盆裏拿出毛巾,“能記起來麼?”
能想起來才有鬼了,祈樂心想,回答:“不能,”他頓了頓,“這是哪兒?”
“神愛醫院,被上印著字呢,你看,神關愛每一個……”
“……”祈樂說,“夠了,我知道是醫院,我是問醫院的哪兒。”
“哦,2號住院部,222號病房。”
祈樂愣愣聽著那一串的2,想起自己在中間的床位,應該是2號床,他張了張口:“……臥槽。”這是一組什麼見鬼的數字!
葉水川詫異:“……小遠?”
“不,沒事,”祈樂猛地一頓,“你說這是2號樓?”
“嗯,怎麼?”
祈樂的手猛然握緊,他之前的病房在這棟樓的六樓,他究竟是死是活,上去一看便知。
葉水川見他不答,倒沒有再問,拿著毛巾去水房。
祈樂看著房門關上,立刻掙紮的要起身,但他剛剛動了動便又襲來一陣暈眩,甚至還有些惡心,頓時頹然倒下去,隻覺頭更疼了,以這種狀態出去,恐怕還沒走到電梯就又暈了。
葉水川很快回來,拿著毛巾想為他擦臉,把幹涸的西瓜汁擦淨,祈樂現在還能動,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伺候有點別扭,便接過胡亂抹了抹,遞還給他:“謝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葉水川見他臉色還是不好,“你感覺怎麼樣?”
“頭疼,我想睡一覺。”
葉水川應了聲,幫他蓋好被:“醫生說你是頭部受到撞擊導致失憶,以後慢慢的就會想起來,”他微微一頓,“其實記不起來也挺好,我更喜歡你現在的性格,跟變了個人似的,你恢複記憶後如果有你現在一半的脾氣,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本來就是另一個人……祈樂沉默的閉上眼,心想如果睡醒後能回到原來的身體就好了,這些人的恩怨糾葛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睡得很沉,等到再次睜眼已是傍晚,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一陣不間斷的虛弱的叫聲吵醒的,這簡直就像每到一定季節,公貓由於某種生理原因得不到發泄,被憋得在屋裏上躥下跳的慘叫一樣,一聲連著一聲:“哎喲——哎喲——”
他頓時皺眉,張嘴就吼:“叫什麼叫?發倩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