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軍)的“下克上”現象,而受其“政府管理軍隊,軍隊是職業軍人的集團”這種西方固定觀念的影響,在決定甲級戰犯時是以政府關係為主。

因此與陸軍省有關的高級軍官(課長以上)幾乎全部是甲級戰犯嫌疑人。而參謀本部的有關人員卻幾乎沒有受到追究。比如田中新一,服部卓四郎等人根本沒有受到追究,服部卓四郎還幾乎受命組建現在自衛隊的前身警察隊。

第二個原因是不少證據被徹底銷毀,證人被封口。1945年8月14日禦前會議決定了接受波茨坦公告以後,陸軍軍部就命令下屬各部隊,教育機關,附屬機關銷毀一切機密文件,各部隊機關濃煙滾滾達數日之久。因此第一手極為缺乏,現在能看到的有關參謀本部第一手資料幾乎都是幾位反對擴大戰爭的參謀們偷偷留下來的。

甲級戰犯武藤章在菲律賓馬尼拉的戰犯收容所裏曾經召集所有戰犯嫌疑人訓話:“諸君要以特攻的精神把審判的被害減少到最低限度。為了日本陸軍和日本的名譽,決不能說是長官或者上司下達的虐殺俘虜和平民的命令。祖國絕不會拋棄你們和你們的家族”。

所以大量的下級軍官和士兵,為他們的長官承擔了罪名,默默地死去。

日本人有一個抱團的習慣,而且日本陸軍除近衛師團以外均為“鄉土聯隊”所組成。因此各地的“回鄉軍人會”之類的組織多如牛毛。而這些“回鄉軍人會”基本上都是和在役時相同的層次構造,因此隻要軍官們下了“鉗口令”,就很難指望有人能出來說明事實。

第三類是個怎麼樣的存在呢。

陸軍省和海軍省在1945年12月1日被撤銷後改名為“第一複員省”和“第二複員省”,主管被從朝鮮半島,中國大陸及東南亞各地遣返回來的部隊和國內部隊人員的複員工作。一開始被留用的都是原陸海軍省的事務人員和文官。

但是從1946年年初開始,這兩個複員省不斷有原大本營的佐級參謀進出。那時是追查戰犯風聲正緊的時候,大多數參謀都改名換姓隱蔽了起來,因為聽說是GHQ逮著參謀就槍斃。怎麼這些參謀怎麼如此大搖大擺地出入於光天化日之下?

他們的頭姓“森”,在GHQ總部的第一生命大廈不遠的日本郵船大廈辦公,門口掛的牌子是“複員省戰史編撰室”,但實際上是從G2,參謀二部領取經費。原來這是G2下屬的一個機關,後稱“服部機關”,因為那位“森”不是別人,正是戰敗時駐撫順的步兵第65聯隊長,原參謀本部作戰課長服部卓四郎大佐。

誰也不知道服部和G2的維羅比少將是怎樣搭上關係的,反正這個服部機關是越來越大。陸軍有服部卓四郎大佐,杉田一次大佐(參謀本部美國課課長),原四郎中佐;海軍有中村勝平少將(航空本部總務部長),大前敏一大佐,大井篤元大佐。顧問是有末精三中將(參謀本部第二部部長),河邊虎四郎中將(參謀本部次長)。

他們在幹嘛?表麵上是因為軍部的文件全部被燒,因此找來軍部的人憑記憶編寫戰史。確實也是在寫戰史,以後以服部卓四郎一人的名義出版,書名叫《大東亞戰爭全史》。這本書是很有爭議的一本書,因為是在美軍的監督下由舊軍參謀們編寫的,所以除了歌頌美軍之外就是替參謀們開脫。例如服部親自策劃的諾門坎事件居然不見提起。

但是維羅比少將的真正目的還不在於此。維羅比少將是一個狂熱的反共分子,他收羅這批人的真正目的是在於重新武裝日本,為反蘇戰爭作準備。

服部機關有點像秘密幫會,真正的內幕到現在還弄不清楚,也許是永遠的秘密。據說朝鮮戰爭中服部機關的成員起了很大的作用,因為從已知成員的經曆來看,幾乎都有朝鮮半島或中國東北部駐防或作戰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