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右轉過身,見他依舊閉著眼小憩,於是放鬆下來,原是兩頰上的緋紅是不用怕他看了去了,隻重新撥旺了炭火,又捧了條錦被來,看他手裏還握著笛子便想替他拿掉。
“我醒著呢。“完顏清低聲道,鶯右見他不放,雖覺得奇怪,卻也不好多問,隻以為他寶貝一個東西罷了。
下午鶯右一直忙來忙去,不識字啊院子裏掃雪,就是在給花盆挪地,完顏清趁她進屋時不禁責怪道:”這些事情向來不是你做的,擾的我也睡不安生。“雖是責怪之語,卻毫無責怪之意。
鶯右看了眼腳上的靴子,別扭的解釋道:”不過是看雪停了,所以四處走走,順便收了些雪水,等明年春天——“
話至一半,完顏清忽然睜開眼看著她,清清冷冷的目光讓鶯右不敢說下去了,“殿下恕罪,奴婢失言。”
“你有什麼錯呢?”完顏清笑了笑,方才的疏冷一掃而光,“明年——誰知道我能不能回去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殿下,”鶯右不忍見他傷感:“金和遼現在劍拔弩張,戰爭不斷,金也派了使臣來,皇上一向不願開戰,想必會有個好結果的。”完顏清隻淡淡一笑,不再多說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我睡著時什麼人來了?”
“是皇後派了人來,皇上就要過生辰宴了,想問殿下的身體時候能參加宴會。”
“這種宴會與我有什麼關——”說到一半他頓住了,鶯右不解看著他,完顏清忽而問道:“有戲可看嗎?”
鶯右一愣,不禁笑了:“殿下喜歡我們的戲曲嗎?”不知為什麼,聽到他喜歡屬於她家鄉的東西,竟有些莫名的感動,好像終於抓住了一點他在她身邊的感覺,雖然心裏清楚這怎麼會是留住他的理由。
“看過幾出不差的,遂而順口一問。”他把玩著手中的長笛,若有所思的回答。
“自然有的,殿下若想看,奴婢這就回話去。”鶯右說著便要出門,完顏清及時叫住她:“不必。”
“啊?”
“坐在宴席裏看的戲和站在遠處看的戲,是不一樣的。”完顏清微微一笑,帶出點神秘感和期待之意。
鶯右扁了扁嘴,似懂非懂。
完顏清的指腹輕輕劃過笛尾,有一些細微的突兀感,那裏刻著的兩個字,像是最美好的景致,卻又像最致命的毒藥。
入夜,夜空又開始落雪,雪地上的腳印再次被覆蓋,四周一片靜息。
完顏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肺腑中隻覺被火狠狠燒了一把,火辣辣的疼著。他坐起身疲憊的靠在枕上,對著偏牆上的窗子輕聲說道:“外麵雪大,進來吧。”
果然,話音剛落便有一人影敏捷的跳了進來,來人摸黑走到完顏清床邊,大大咧咧的坐在他對麵。
“懷裏揣著什麼?”完顏清笑著問道。
“一塊暖玉。”來人說著便將玉扔給了完顏清,自己將手縮在了貂毛袖子裏。
“又是從你姐姐那拿的貢品吧?不過倒是不錯。”完顏清溫和說道,暖玉一半的溫暖,是他一路揣著過來捂熱的吧,想到他冒雪來看他,心裏感動,“去暖爐邊坐著,身上落了積雪不知道嗎?我都覺得一陣寒氣呢。”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2
“哈哈,是嗎?”來人爽朗的笑了,然而笑聲卻是清雅的。邊說著邊挨到炭火旁脫了外衣烤著火。
“宴會那日要唱什麼曲?”完顏清問。
“姐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