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和頤已勃然大怒,一張俏臉氣得通紅:“我們雖是曾家女兒怎麼了?你意思我們反而沒有資格站在這裏?唐寧慧,你……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唐寧慧依舊不溫不火地道:“我是什麼身份,哪裏敢說這些不知所謂的猖狂之詞。”她頓了頓,方道,“我要名要份簡單的很,我隻要跟連同開口便是了。就算做不成妻隻好也能做半個妾。隻是我並不屑這些,不想要罷了。”
曾靜頤甩了甩手絹,嗤聲冷笑:“說這些大話,有人也不怕閃了她舌頭。我倒是要好好坐著,看看此人能在曾家待到何時?”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唐寧慧也不打算繼續跟她們虛以委蛇了,累得慌。於是,她含笑道:“你們可知道為何我不要名分,為何連同不給我?”
自然是沒有人回答的。唐寧慧也不用她們回答,自顧自地說:“隻因我若是有了名分,若是為曾家媳婦,曾夫人便是我婆婆,你們便是我姑子。曆來,婆婆要怎麼整治j□j媳婦,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家宅門裏頭的是非,旁人不知內情,無法開口說話。曆來都是惡毒的婆婆,難做的媳婦。可是如今曾夫人不是我婆婆,我隻是曾家一個客人,所以我不用上不用侍奉公婆,下不用招待你們這種惡姑。你們亦無法奈何我半分。”
“若是我為小妾,亦不過是曾家一個高等一些的仆婦。情形隻會更為淒慘。你們說,要是易地而處,你們換了是我的話,可會要這一妻半妾的名分。”
“如今我的身份,想留便留,要走便走。怕是連督軍也挑不出半個理來。”
屋內的幾個人俱是一怔,細思之下,亦覺得她的話不無道理。
曾方頤第一個回神,拍了拍手,讚道:“慧妹妹說的極好,打算的也極好。隻是我家弟弟啊,已經不小了,這早晚都是得給他娶房媳婦的。”
唐寧慧笑:“大姐說的是。為了曾家早日開枝散葉,合該如此。合該如此。隻是這娶親之事,若是連同肯點頭的話,十房妻妾他都已經納進來了。也不必等到今時今日了。大姐,不知道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那日曾連同把母親傅良歆之事告知了唐寧慧,亦曾對她坦言:“我這些年來不想娶妻生子,其中一個原因,除了怕這毒婆子多了一招對付我之外,還怕她在我身邊安插一些耳目。我若是對她找來的那些個所謂良家閨秀點了頭同意結婚,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我若是不找那些她中意的,怕是曾家連年白事不斷了,永無寧日了。”
“至於我爹方麵,我則說人生一世,短短數十年,我定要找個讓自己滿意的人……我爹雖然急地跳腳,可是他拿我半點法子也沒有……”
曾方頤瞪著唐寧慧“你”了一聲,再無其他話語可以接下去。
曾夫人擱下了茶杯,似斥非斥地道:“你們姐妹幾個啊,這都多大的年紀了,還跟小時候一般,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旁的不說,不是白白叫外人看了笑話去。”
曾家姐妹見母親大人出了聲,便都噤聲,不再言語。
大廳裏頭,一片冷凝的安靜。連笑之在花園裏頭“咯咯”地嬉鬧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多時,便聽見一群“踢踏”的腳步之聲,接著便是曾家一家之主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的寶貝金孫,可想死祖父我了……”
話語落下每幾秒,曾萬山便抱著笑之跨進了萬福堂,後麵則跟了曾連同,周兆銘,汪季新和孫國璋等人。此三人分別是大小姐曾方頤,三小姐曾靜頤,六小姐曾和頤的夫婿,龍姿鳳章,各有千秋。特別是六小姐的夫婿孫國璋,俊美如玉,風度翩翩。據說兩人是在大學學堂裏頭一見鍾情的,後來曾六小姐便央求著曾夫人做主,成就了這麼一樁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