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營造出被害人在雨下得最大的時候前往獨立房的假象。但是,那也隻不過證明是有這種可能性罷了。你能提出證明說,被害人是在下雨之前前往獨立房的嗎?”
赤井刑警說話的語氣跟先前已經截然不同。
其實赤井刑警已經認同金田一的推理,現在隻是要知道最後一個證據。
金田一用力點著頭說:“事實上,獨立房裏的那把雨傘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著,金田一獨自進到獨立房裏,將那把藍格子雨傘拿到外麵來。
他當著大家的麵,把雨傘高高地舉起來。
“據赤井刑警所說,這把雨傘是武藤先生從東京帶來的。不過,我第一次和武藤先生、葉月夫人來獨立房時,這把雨傘並沒有插在傘架壺裏。”
“阿一,我們剛到朝木家時,它好像是放在玄關的那個傘架壺裏的。”
美雪在一旁忙著提供資訊。
金田一頷首示意說:“是的,我也有印象。後來,這把雨傘是插在獨立房裏的傘架壺中,所以警方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把雨傘是武藤先生在下雨時撐的傘。可是,我覺得很奇怪,因為武藤先生絕對不會拿這種雨傘的。”
“為什麼?”
赤井刑警困惑地問道。
金田一指著傘尖的鍍金部分說:“因為這把雨傘的尖端附有金屬。武藤先生非常怕打雷,我們來獨立房時,他一聽到外麵有雷聲,立刻鬆掉長褲上的皮帶才敢走到外頭。武藤先生說:『閃電會落在金屬上,尤其最常落在皮帶的金屬扣上。』
大家認為像這樣怕打雷的人會往大雷雨中,撐著一把附有金屬的雨傘在外麵走動嗎?
當我看到雷祭進行得最熱烈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都不怕打雷,我真的嚇了一大跳。
盡管有人告訴過我,大樹上有類似避雷針的裝置,雷電根本不會落到人的身上,可是那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感還是無法改變。
更何況,武藤先生曾經以害怕的語氣說過那些話,我懷疑他大概不知道樹木有取代避雷針的效果吧!
如果我不知道這種事,我絕對不敢撐著這種雨傘在大雷雨中走動。
但是,對於視雷為神明的凶手而言,她從來都不會覺得打雷有什麼可怕。
凶手為了製造出武藤先生是在下雨時前往獨立房的狀況,於是不暇思索地從玄關把雨傘帶過來,放進獨立房的傘架壺裏。
“”金出一,凶手到底是誰?
“赤井刑警不耐煩地問道。金田一深深地吸一口氣,將視線落在某個人身上。”
凶手就是在雷祭中,毫不畏懼地撐著雨傘在外麵走動的人,換句話說,就是春子姑姑!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春子身上,使得春子的表情僵住了。”
“春子姑姑,你是這樁凶殺案的真凶,也就是設下腳印詭計的人,對不對?”
“不、不是!不是我……”
“我……”
“春子內心受到的巨大衝擊,已經完全顯露在聲音當中。金田一為了從心理上徹底擊潰春子,刻意把所有人都集合起來,慢慢地揭開事情的真相。在這個案件上,金田一根本沒有掌握足以讓凶手伏首認罪的證據,因此他不得不采取這種間接讓凶手認輸的手段。這種作法雖然有點殘酷,金田一卻認為讓春子自白或許對她來說比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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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拚命將激動的情緒壓抑在僵硬的笑容底下,大聲地反駁道:“聽你分析過後,我確實覺得葉月夫人可能不是凶手,可是你也不能沒憑沒據地一口咬定我是凶手啊!你怎麼可以因為我不怕打雷就直指我是凶手?再說,雲場村裏的人都不怕打雷,連那個不是出生於本村的時雨也不怕打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