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幽靈汽車:夜晚公路上演離奇失蹤
每到夜晚,在寂靜的公路上,總有一輛疾如閃電的汽車超速而來,詭異的是從不見它從公路另一端飛馳而過。它的速度快得讓值守人員看不清車牌和車身。這讓人不禁猜測,難道它的駕駛員是幽靈嗎?
公路上的詭異事件。
亞伯勒郡郊區以消暑莊園聞名遐邇,而要想來到這著名的度假勝地就必然要經過更加有名的公路——一條極易被罰款的公路。這條公路路況極好,平坦得像是專程為迎合有飛車癮的司機而設計的。正因如此,亞伯勒郡對車速進行了嚴格限製,並在這條公路上安排了大量專業警員監督超速。沒有幾個人能抗拒恣意馳騁在平坦公路上的誘惑,更沒有人可以算出在這條路上被罰款的概率有多高,因為公路的兩側分別是斯托克莊園和羅傑斯莊園高高的石牆,出入口都有專業警員把守。如此用心良苦的安排絕不是沒來由的,這可是本地交通部門的一項重要經濟來源。
貝克和鮑曼兩位警員像往常一樣守在公路的兩端,他們負責晚六點到淩晨這個超速行為高發時段。每當發現超速車輛,公路入口的貝克就會起身走到路邊,在適當的時候舉起手中的煤油燈示意停車。無論司機停或不停,他都會與公路出口的鮑曼通過對講機配合,一起做好超速記錄。超速司機便會為郡公所貢獻一筆不多不少的罰款。
這天夜裏,貝克迎來了一位極為囂張的超速者。這輛車的時速遠遠超出限速,一路開著大燈轟鳴而來。車離貝克越來越近了,貝克憤怒地跑到路邊向它揮動手中的油燈,叫喊著讓這車停下來。誰知這輛車不但沒有停,還調大了燈光亮度,以一副擋我者死的架勢飛馳而過,以至於經驗非富的貝克警員連車牌號都沒記下。
貝克惱怒極了,他連忙呼叫公路出口的鮑曼,讓他記錄下這輛超速的車。但是過了很久,鮑曼依然沒有給他完成任務的回應。貝克想到那輛速度快的讓人歎為觀止的飛車不禁有些擔心,於是連忙去公路另一邊尋找鮑曼,誰知二人竟在途中相遇。原來鮑曼是來尋找貝克所說的飛車的,但直到此時也沒有找到。
兩個人對此都感覺非常奇怪,公路並沒有其他出口,難道這輛車憑空消失了?兩人越想越奇怪,甚至互相懷疑對方在說謊。
但是在接下來的幾天中,這樣詭異的事情每到夜晚就會上演,讓心驚膽戰的二人堅信自己遇到了靈異事件。
公路上出現幽靈汽車的傳言四起,我,哈欽森·;哈奇,作為一名有求知欲的專業記者,自請去現場采訪時也見證了神秘幽靈汽車的出現。這簡直讓人難以理解,我想我必須求助權威人士了。
飛速追蹤。
我去找我的老搭檔,人稱“思考機器”的凡杜森教授。當他聽完我的全部描述之後,搖搖頭表示可信度不高。為了讓他相信我親眼看到了那輛幽靈般的車,我甚至連周圍的環境都描述得一清二楚。“思考機器”看著我笑眯眯地說:“如果那條路真像你說的沒有任何空間能藏匿那輛車,說不定它真的是飛了。”
看著教授古怪的表情我一時找不到頭緒,和他一起陷入了沉思,實在猜不透他飛速運轉的大腦在想些什麼。
突然,電話鈴響了,他走到隔壁房間接聽電話。五分鍾之後,他出現在房間門口問我:“你想知道那輛車的主人是誰吧?或者說那輛車的主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我想我有頭緒了。”
“當然,我和我的讀者都想知道它是怎麼在公路上憑空消失的。”我急切地說。
“我需要一個速度驚人的自行車手,至少要能堅持四五十英裏以上。隻有這樣的人能幫我們解開謎團。”他的話讓人不容置疑。不得不說,權威專家的氣場的確令人折服。
兩天後,我說服了世界冠軍吉米與教授見了麵。當然,能請到這樣的人物,絕對是以答應將他照片刊登在頭版頭條位置作為條件的。兩人密談後,很快確定了行動計劃。
這天晚上,亞伯勒郡公路的暗處聚集了不少人,所有人都心懷忐忑地等待著幽靈汽車的出現。
果然,幽靈汽車在往常同一時間呼嘯著出現了,吉米騎著自行車風馳電掣般地跟在了後麵。不得不說,吉米是個名副其實的冠軍,在追蹤工作中的優勢極為明顯。他出色的技術使他始終緊貼牆壁飛速前進,將自己隱匿在暗處。他追隨著汽車前進、拐彎,看起來就像是一場精彩的長途賽。不,與幽靈競速可比長途賽精彩多了。
忽然,吉米敏銳地感覺到了目標車速的變化,他減慢速度繼續跟進。終於,汽車慢慢停了下來,吉米敏捷地停車躲進了草叢。短短幾分鍾後,驚心動魄的追蹤便再次上演。
汽車與自行車手已經完全從人們的視線範圍裏消失,隻有蜿蜒的公路在霧蒙蒙的夜空下一眼望不到頭。
神秘麵紗下的醜陋現實。
我回家後還來不及將這場精彩絕倫的競賽寫成文稿,凡杜森教授便神秘地將我帶到了福代斯國家銀行總裁菲爾丁·;斯坦伍德先生的辦公大樓。
“斯坦伍德先生您好,我與這位記者來到這裏是想告訴您,您銀行的某個保險箱已經被盜了。”教授開門見山地說。
“什麼!被盜?”總裁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吃驚地叫了出來。
“是的,偷盜者就是你們銀行的出納約瑟夫·;馬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天晚上他還會像往常那樣夥同其他人來偷盜金庫。”
“教授先生,你的消息可靠嗎?我想我們應該報警。”
教授對他的態度感到有些不悅:“總裁先生,我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並且知道他們要把偷來的東西藏到哪裏去。我不是專業律師,所以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他們的行為是否構成犯罪。在過去的一周裏,他們每晚都會把那個保險箱盜走,待天亮再送回來。如果你相信我,就先不要打草驚蛇。今晚一切都會見分曉了。對了,閣下對幽靈汽車事件也有所耳聞吧?我們的行動也是解開幽靈汽車事件真相的關鍵。”
一切發展都在教授的預料之中。那夜過後,約瑟夫和同夥們對事實真相供認不諱,但是不承認這是犯罪。因為他們沒讓保險箱裏的財務蒙受半點損失。對此,斯坦伍德總裁表示無解又無奈。
“這其實是為了發橫財而想出的一種手段!”凡杜森教授對總裁說,“我和哈奇記者調查過了,他們計劃從事投機買賣大賺一筆,這些昂貴的財物很可能是為了讓參與投資的人們相信他們的經濟實力。你知道,沒有巨額資產根本無法贏得投資人的信心。所以在過去的一周裏,隻要他們與投資人會麵,必然會帶上這些資金。”
銀行家恍然大悟,案件當事人在教授嚴密的推理下隻能承認了犯罪事實。
現在,到解開謎團的時候了。
“所謂幽靈汽車,不過是他們往返於銀行和宅邸間的代步工具。他們的時間非常寶貴,所以才會從公路中途選擇穿過路旁的斯托克莊園前進。”教授在回來的路上解釋給我聽。
“可是,那麼大的汽車怎麼能穿過道路兩邊的石牆呢?”我驚訝地打斷了他。
“因為我得知石牆中斷的地方有一處供人通過的小門,你也調查到這一點了。隻要穿過這個位置,所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其實那輛超速的汽車是由兩輛摩托車改造的。要知道這在法國陸軍裝備裏是一種常見的車型。這種可拆卸的汽車讓他們輕鬆通過了小門,然後又以汽車的樣子馳騁於另一條公路。”
我恍然大悟。教授接著說:“這多虧了吉米先生的幫助。沒有他,我們就沒法了解事情的真相。他從公路一路跟蹤他們,直到返回銀行。這些線索是我們推理成立的關鍵點。他真是位了不起的車手!”
現在,那些靈異恐怖的說法被事實真相取代。次日清晨,名為《幽靈汽車神秘事件》的文章出現在頭版位置,標題下麵是世界長途自行車賽冠軍吉米在飛馳汽車後急速追蹤的特寫照片。
(2)借屍還魂:靈異事件,還是黑暗陰謀?
海灘上的一具屍體,牽扯出一個又一個讓人震驚的真相。這場不尋常的凶案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故事?
詭異的旗幟。
倫敦警方得到了一個讓他們興奮不已的消息——一個牽扯很多走私大案的女人艾麗婭在報紙上登了一則啟示,欲聘一位不懂英語的法國人做司機。這表示他們終於有機會派人混在她身邊,再伺機逮捕她了。於是,上級派安東尼去應征。說來也真幸運,安東尼輕鬆地被艾麗婭選中了。
安東尼裝作聽不懂英語,艾麗婭對此表示滿意。她用法語交代了他各種日常工作,便讓女仆格洛麗亞帶他回房間休息。安東尼心想,艾麗婭真是個美人,真看不出來會是個城府極深的女人。
在這裏過了一天,並沒有什麼異常。第二天晚上,安東尼正和格洛麗亞以及侏儒女廚師凱蒂用晚餐,艾麗婭突然讓他備車準備出門。
安東尼在艾麗婭的指揮下,將車開到了一片貧民區。一個有錢的女人竟然會來這種地方,真讓人不可思議!艾麗婭讓他在外麵等,自己則走進一棟破爛的房子。
安東尼覺得蹊蹺,走到路邊的公用電話亭,將這一切報告了局長羅蘭。羅蘭命令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不要暴露身份。安東尼掛了電話出來,突然發現附近有個侏儒正神情詭異地盯著他。看到他出來,又極快地跑掉了。接下來一切如常,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情況。艾麗婭出來後,他們一同返回了宅邸。
第二天一早,艾麗婭說要出遠門。她讓安東尼把幾個箱子抬上了車,又一路指揮著他向海邊開去。
幾小時後,他們在一棟海邊別墅前停下。安東尼把東西抬進去之後,又被要求盡快做午飯。他真搞不懂這女人葫蘆裏買的什麼藥,明明有女仆和廚師,卻偏隻帶笨拙的他出門。
飯做好了,艾麗婭卻不知道去了哪裏。安東尼走出別墅,在海邊呼喚艾麗婭的名字。不一會兒,艾麗婭從海邊走來。一身紅衣的她在海邊景色的映襯下格外美豔動人。這時,安東尼注意到遠處一塊岩石上,插著一麵黑色的旗幟。這旗子顯然是艾麗婭剛裝上去的。他們來的時候,那裏隻有一根空蕩的旗杆而已。這旗子會是某種信號嗎?是不是預示著要發生什麼?諸多問號在安東尼的大腦裏盤旋。
艾麗婭隨安東尼回到了別墅。她看到滿桌飯菜,不住誇讚。接著,她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邀請安東尼坐下喝一杯。
安東尼有些疲倦,所以沒有推辭,坐下一飲而盡。艾麗婭沒有喝,她說自己不能喝酒,可剛才看到這麼美味的午餐一時忘記了。不知是不是喝得太急,幾杯酒下肚,安東尼很快就醉倒了。
安東尼醒過來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他這才意識到酒裏被下了迷藥。他的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連忙起來去尋找艾麗婭。他四處尋找了好久,終於在一處海灘,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艾麗婭。她的胸前插著一把丁字鎬,已經死去多時了。四周看起來風平浪靜,黑色的旗幟仍然迎風飄揚。
神秘男子究竟是誰。
安東尼立刻返回別墅打電話給羅蘭局長,讓他們盡快趕來。他又回到了艾麗婭遇難的地方。這時,他發現黑色的旗幟不見了。海灘上多了兩排腳印,應該是一男一女的。他們從海上來卻沒有折返,腳印不知去向。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過了不久,羅蘭帶人趕到了現場。做了一番勘察之後,他們推測,這兩個人坐船而來,隨後坐船離開,他們去了別的什麼地方。那麵旗幟,應該就是指引他們登陸的信號。警員們爬上岩石,發現旗幟還在,隻是被壓在了一塊大石頭下麵。隨後他們查看了旁邊的草叢,在那裏發現了幾滴汽油。
“我想應該是這樣:艾麗婭來這裏應該是為了和重要的客人會麵,但這場會麵顯然很糟糕,那些人殺了她,再把旗幟放下來,通知船上其他的人不要上岸,之後乘坐事先藏在這裏的車離開了。”羅蘭向安東尼分析著案情,並下達了新任務,“我負責去查昨天出海的船,你還回到艾麗婭家去。我相信,會有另一個人頂替她的位置。”
安東尼回到了艾麗婭家中。為了找到些線索,他悄悄在艾麗婭的房間搜查了一番。在化妝台上,他發現了一把鑰匙,卻找不到可以打開的鎖。直覺告訴他,這鑰匙一定有用。安東尼沒有發現更多的秘密,隻好悄悄離開。下樓時遇到了侏儒女廚師凱蒂,她用一種凶狠的目光看著安東尼。安東尼稱自己要修車趕快離開了。
意外接連發生了,安東尼打開後備箱,發現了一具女屍,竟然是女仆格洛麗亞!她的腳底有沙子,證明她去過海灘,也許她是和艾麗婭一同遇害的。
安東尼打算查一查格洛麗亞。他讓警員查到了她的住址,隨後立刻驅車趕到了那裏。到了門前,他突然想到了在艾麗婭家發現的鑰匙,掏出來一試,果然輕鬆把門打開了!
在格洛麗亞的抽屜裏,安東尼發現了一些底片,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他來到附近一家照相館,將照片衝洗了出來。這才驚訝地發現,照片上的男子看起來有些眼熟。他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個家夥就是那天在電話亭外監視他的人。衝洗照片的人說,他認識這個人,他叫帕斯特,上個月死了。
上個月死了?這怎麼可能!安東尼明明就在幾天前見過他!他感覺後背發涼,急忙致電羅蘭。經調查,帕斯特確實已經在上個月亡故,就葬在伊林公墓。他有個女兒,正是格洛麗亞。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世界上真有借屍還魂這種事?不可能,這一定是個陰謀!
複雜迷局。
安東尼感覺頭皮發麻,他連忙趕往伊林公墓,挖開了帕斯特的棺木。裏麵的屍體不是帕斯特,而是一具女屍,屍體已經腐爛,但體型像極了艾麗婭!上帝啊,這屍體到底是誰?這些人又是什麼關係?就在他想得出神的時候,背後走來一個人,朝他的後腦狠狠一擊。
安東尼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裏,身邊是羅蘭。幸好羅蘭也想到了來公墓調查,這才救了安東尼,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夥計,你終於醒了,這個案子我們有了新進展。”羅蘭說。
“太好了,我已經糊塗了,快說說看。”安東尼說。
“我們查到,真正的帕斯特八年前就死了,而現在假冒他的人是奧托·;庫特。格洛麗亞是他的養女,德國人,不懂英語。所以他們要找個不懂英語的法國人來做司機,就是為了掩蓋格洛麗亞的身份。”
“等等,這件事太亂了,那上個月死掉的人是誰?墓地裏的又是誰?”
“呃,我說出來你會精神分裂的。夥計,讓我慢慢告訴你吧。首先,死在海灘上的人不是真正的艾麗婭,而是庫特的另一個養女。她叫黑爾德,與艾麗婭長得極為相似。他們這些人都在為一個秘密集團服務。為了掩人耳目,冒牌艾麗婭和格洛麗亞以主仆示人。而墓地裏的女屍才是真正的艾麗婭。”
“那她們為什麼都被殺了?屍體還被調換了?”
“不是屍體被調換,而是身份被調換了。真正的艾麗婭讓庫特感覺越來越不好控製,所以殺了她,讓與她長得極相似的黑爾德代替她。並且,他覺得自己冒充帕斯特這件事遲早會被發現,於是就結束了‘帕斯特’的生涯。正好將艾麗婭葬在裏麵,一箭雙雕。”
“你是說我見到的艾麗婭實際上是黑爾德,真正的艾麗婭一個月前已經死了?而海灘上被殺的是黑爾德?我大概明白了,不過她為什麼被殺?”
“說起來還和你有關。在去海灘別墅的前一天晚上,你記得吧,庫特一直監視你。那時候你可能就被識破了。黑爾德帶你去別墅,實際上是為了幹掉你。不過你運氣好,酒裏的藥劑量太小了,沒能弄死你。正是因為你的出現,黑爾德和格洛麗亞產生了逃跑的念頭。她們認為繼續幹下去太危險了。所以,在那些按計劃登陸的人到來時,黑爾德和在草叢裏汽車上等待的格洛麗亞向他們提出了乘船一起離開的要求。但那些人為了事情的順利進行,也為了自己的安全,殺了倆姐妹。”
“你的推理太精彩了!這樣一來,我都明白了。真正的庫特抓到了嗎?”
“那個假扮成女廚師凱蒂的侏儒,就是庫特。他總是裝成女廚師在兩個養女身邊輔助她們工作,在墓地襲擊你的人就是他。庫特認為是你殺了他的兩個女兒,所以一心要為她們報仇。現在,他知道真凶是誰了。也多虧了他,我們才把這次行動的壞家夥一網打盡了。”
(3)通往地獄的馬車:冥界幽靈的召喚
淩晨兩點,一輛馬車出現在路邊,車上坐著一位美麗的少女和兩名佩劍的青年。我的伯父傑克明明沒有買車票,也被邀請上車。不一會兒,美麗的少女麵露驚恐,抓著傑克的手向他求救。就在這時,我的伯父將要開始一場驚險刺激的冒險。
郵車奇遇。
我是一名旅行推銷員,遊走在各個旅館之間。今天我要給大家講一個關於我伯父的故事。
在伯父旅行返回倫敦的前一天晚上,他在老朋友貝利·;麥克家享受過豐盛晚餐之後就離開了。
那晚天氣很糟糕,狂風大作、烏雲密布。這使伯父無法按原定計劃坐船回到倫敦。從貝利家到他的住所之間有一英裏多的路,途中要經過些零星錯落的高樓,它們有著褪色的大門和凹陷的窗戶。高樓的影子投射在石子路上,讓暗夜變得更加漆黑。隻有幾盞零落的油燈發出一些微弱的光芒,為人們指引方向。
盡管這樣的夜晚很恐怖,但伯父卻十分自在地走在街心,把雙手的大拇指分別插在口袋裏,一邊走著一邊哼著各種曲調。
就這樣,伯父走到了連接愛丁堡新舊城區的北橋,他本要離開,又被一些奇怪的光亮吸引。天漸漸放晴,伯父的心情也變好了。現在,伯父隻要穿過一塊大荒地就可以回家了。這塊荒地屬於一個車匠,這個車匠買下了郵局破舊廢棄的郵車。
出於對車子的熱愛,伯父來到柵欄邊,坐在一根舊車軸上,開始觀察那些郵車。很多郵車被棄置或拆解後堆在了最裏麵。伯父翻過柵欄,以便更仔細地看清那些郵車。
他安靜地坐在那裏,一邊看著淒涼而陰沉的景色,一邊漫無目的地想著郵車工作時的情形。就這樣,伯父居然打起瞌睡來了。
不知不覺,已經淩晨兩點鍾了,伯父被喧嘩的聲音吵醒了。他驚奇地發現剛才還是一片淒涼的荒地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各式各樣的人一下子憑空冒出,那些破舊的郵車一下子都變得嶄新無比。乘客們行色匆匆地走來走去。
伯父莫名其妙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把眼睛閉上,直到有人叫他上車。那是一輛郵車的車長,他說伯父已經訂了一張郵車裏麵的座位。在得知車錢已經付過後,伯父在車長的引導下登上了一輛郵車。
在伯父上車之前,另外的幾名乘客已先上了郵車。其中一位穿著天藍色外套,腰邊掛著一把細長的劍的乘客,表情嚴肅地對著伯父的方向行了一個標準的禮。
正當伯父想回禮時,卻發現對方的殷勤是獻給一位剛出現在踏板上的年輕女人。這位女士隻是回頭一瞥,就上了馬車。伯父確信他從未見過比她更美麗的女人。盡管隻是匆匆一瞥,但伯父分明看到女人眼中的無助。
女人上車時,那個殷勤的青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跟著她一起坐進郵車。緊跟著他的是一個戴著棕色短假發、麵貌非常凶惡的家夥。他帶著把很大的劍,他和之前的年輕人一左一右坐在年輕女人的兩邊。伯父確信這兩個人是一夥的,而且他們一定是對那位女士欲行不軌,於是伯父決定改變這一情況。
英雄救美。
伯父在車中看到,這些郵車以每小時大約5英裏的速度緩慢地前進。此時,伯父最擔心的是那位女士的安危。她被那兩個年輕人緊緊地監視著,伯父決定自己管定這事兒了。他一邊欣賞女人的美麗,一邊努力吸引女人的注意,但最終誰都沒有理會他。
突然,車停下來了。
“嘿,”伯父說,“發生什麼事了?”
“在這裏下車。”車長說著就放下腳踏板。
“我才不幹。”伯父說。
“好極了,那你站在原地別動。”車長說。
“我會的。”伯父肯定回答。
車上其他乘客都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伯父決定不下車後,較年輕的那名男子就從他旁邊擠了過去,準備把那位女士拽下車。另一個同夥準備緊隨其後。就在這時,那女士經過伯父身邊時,故意讓一隻手套掉在他手裏。她抓住機會,輕聲地對他耳語——她的嘴唇靠著他的臉,近到他的鼻子都能感到她溫暖的氣息了——僅僅兩個字:“救命!”伯父立刻跳出馬車,力道之猛使車子都搖晃了起來。
伯父不顧車長和其他乘客的詫異目光,跟著兩名神秘男子。三人一左一右一後圍住那名年輕女人,走進一間古老的房子。房子就在馬車停下來的正前方。他們轉進走廊,伯父也跟了上去。最後,四個人到了一處荒涼的廢墟。
兩個陌生人並不理會伯父,他們隻是一邊彼此竊竊私語,一邊惡狠狠地瞪著他。而那位女士現在正在房間廢墟的另一頭,她冒險地揮了揮手,像在乞求我伯父救她。
一場激戰在所難免了。
伯父看似無動於衷,實際一直在四處搜尋可以投擲或防禦的武器。就在敵人拔出劍的那一刻,他發現在煙囪角落裏有把老舊的筐形劍柄的雙刃長劍。伯父跳過去一把將它抓在手中,拔出劍來英勇地在頭上揮舞。
伯父以前從來沒有拿過劍,現在,麵對兩個有經驗的劍客,他使出無比強大的男子氣概和最靈活的技術拚鬥著。伯父證明了那句老話說得有多對:“一個人在試過之前,絕對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
戰鬥的聲音很嚇人,三位劍客都破口大罵。他們的劍鏗鏘作響,仿佛新港市場裏所有刀槍劍戟同時撞在一起。
激戰到最高潮時,年輕女人把頭巾從臉上整個掀開,露出她傾城的美貌,這讓伯父受到無盡鼓舞。就在這時,穿天藍色衣服的人回過頭去。看見年輕女人把臉露了出來,他發出一聲怒吼,然後把劍轉過來朝女人刺去。伯父見狀發出一聲響徹空屋的驚呼,從年輕男子手中奪下劍,乘他沒站穩之際將他逼到牆邊,一劍刺穿他的身體,隻留下劍柄露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