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幽靈鬼怪的魅惑(2 / 3)

伯父用同樣的手段,將另一個對手往同方向逼退,用那把老舊的雙刃長劍將對手釘在旁邊。這兩個人就站在那裏,手腳痛苦地抽搐著。

一場逃亡。

“我們一刻也不能浪費在這兒,這些惡棍把我從我的家人和朋友們身邊綁走。如果逃離不了,我一個小時後就會被人強娶。”年輕女人美麗的臉因為憤怒而漲紅。因為害怕,她的手臂早就環繞在伯父的脖子上。

“無恥之徒!”伯父鄙視地朝垂死的敵人看了一眼。

“倘若他們的黨羽發現我們在這裏,我們就完了。再拖兩分鍾都會太遲。郵車!”情緒過度激動的女人說完話就倒在伯父懷裏。伯父把她扶起來,抱著她用最快的速度走到郵車那兒。與此同時,還不忘吻了一下那一雙世界上最甜美的嘴唇。

女人醒了,她對著伯父嫵媚地笑了起來。

“聽!”女人忽然驚叫起來,“是車輪和馬的聲音!”

“沒錯。”伯父說,他留神聽著。通過敏銳的聽力,伯父知道朝他們這輛郵車來的馬和馬車非常多。

“有人追過來了!啊!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年輕女人呼喊道。

看見她這樣美麗的臉上有如此驚懼的表情,伯父當下就鐵了心。他把她抱進馬車,然後讓她拉住窗戶擋住冷風,就徑自爬上車夫座。

“慢著,親愛的。”女人說。

“怎麼了?”伯父坐在車夫座上問。

“我有話要跟你說,”她說,“隻有一句話,隻有一句話,最親愛的。”

“要我下來嗎?”伯父問,年輕女人沒回答,隻是微微一笑。那醉人的微笑啊,伯父立刻從車夫座上一躍而下。他把頭探進馬車窗戶裏,那女人剛好同時傾過身來。伯父覺得她美極了。

“什麼事,親愛的?”伯父問。

“除了我,你絕不會再愛上別人,絕不會娶任何人嗎?”年輕女人說。

伯父發了重誓,說他絕不會娶任何人。那女人才退回去,拉上窗戶。

伯父回到車夫座,擺出趕車的架勢。他調整好韁繩,抓起放在車頂上的馬鞭,給了領頭馬一鞭。四匹長尾飄鬃的黑馬隨即飛奔離開,每小時足足有15英裏的速度,後麵拖著輛老舊的郵車。

然而後麵追擊者的聲音越來越近,最恐怖的卻是那位年輕女人的聲音。她不停地催促伯父,高聲尖叫著:“快點!再快點!”

追兵的聲音更近了。在這緊要關頭,我伯父突然用力蹬了行李箱,然後發現現在已是魚肚白的早晨,他正坐在一輛破舊郵車的駕駛座上,又濕又冷、渾身顫抖,還在跺著腳取暖。他爬下來,急忙往車廂裏尋找那美麗的少女。哎呀!那郵車不但沒有門,連車廂也沒有——隻是個空殼子而已。

當然,伯父很清楚這件事一定有什麼神秘的地方,他一直堅守著對那名美麗少女所發的重誓,為了她,他拒絕了幾個頗具姿色的老板娘,到死都還是光棍兒一個。

他常說因為他偶然爬柵欄這個單純的舉動,發現了郵車和馬的鬼魂,還有車長、車夫和那些習慣每夜出去旅行的乘客們的魂魄。這是多不可思議的遭遇啊!他深信自己是那些旅客中唯一的活人。

“我在想,鬼在這些郵車的郵包裏裝了些什麼東西?”全神貫注地聽完整個故事的旅館老板說。

“當然是死人的信!”旅行推銷員說。

“哦,也對!說真的,我倒沒想過這一點。”老板答道。

(4)查理十一世目睹鬼魂出現:幽靈的預言

會議大廳裏到處都掛著黑紗,一群幽靈正在審判幾名年輕的改革者。幽靈法官的桌上陳列著一具血肉模糊的穿著國王服裝的屍體。在一旁觀看審判的查理十一世聽到斬首刀掠過脖頸的聲音,一顆頭顱滾到了他的腳邊,在他的鞋子上留下一點血汙……

國王的起誓。

英國傑出作家莎士比亞家喻戶曉的作品《哈姆雷特》裏講述了一個叔叔取代侄子成為國王的故事,而在瑞典曆史上曾經也發生過與《哈姆雷特》相似的劇目。

那是在1792年的時候,熱衷於改革的瑞典國王居斯塔夫三世在一場化妝舞會上遭人行刺。凶手安卡爾斯托洛安很快就被抓獲,並接受了議會的審判。

國王遇刺身亡之後接替他的是他年幼的兒子居斯塔夫·;阿道爾夫四世,為了輔佐新國王,他的叔叔德·;絮德瑪尼公爵成為攝政王。也就是這位攝政王叔叔最後發動了政變,將侄子從王位上拉了下來,自己變成了瑞典國王。

現在讓我們再把時間倒退回到一百多年前,查理十一世統治瑞典的時候,這位政績卓著的國王不僅使國王的權力變得空前高漲,還將稱霸波羅的海及其沿岸地區的武裝力量留給了自己鼎鼎大名的兒子查理十二世。

那是一個比現在還要寒冷的冬天,瑞典斯德哥爾摩的摩勒湖邊上,馬蹄形狀的舊王宮一端的國王辦公室裏,壁爐熊熊地燃燒著。

“為了證明今天晚上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查理十一世拿著侍從寫好的文件,“我們必須要在上麵簽名。”國王把文件遞給了布拉埃伯爵,伯爵簽好之後又遞給了博姆加爾唐大夫,大夫再把筆傳給了看門人,最後國王本人也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這份文件的最後記載著國王的誓言,他起誓文件記載的內容是真實發生過的,否則身為路德教信徒的他願意放棄升入天國的機會。根據路德教的教義,隻要相信上帝,每個人就能得到救贖,更何況國王也為他的子民做了很多事。

能有什麼事可以讓一個國王寧願舍棄自己進入天國的機會,還把國王、貴族和看門人聯係在一起呢?

會議室驚魂夜。

這天晚上的早些時候,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的國王將博姆加爾唐大夫召進了王宮,陪侍在國王身旁的還有他的寵臣布拉埃伯爵。大夫和伯爵都感覺得出來,國王有些急躁,雖然國王陛下什麼都沒有說。伯爵揣測國王的抑鬱心情與剛剛過世的王後有關。他乘機稱讚了王後的油畫,卻遭到了查理十一世的斥責。國王甚至還站了起來,不安地走了一會兒。時間越來越晚了,但他沒有表露出讓伯爵和大夫退下的意思。這時,大夫含蓄地向國王表達了熬夜對身體不好的忠告,國王表示了讓他們繼續留下的意願。

夜色已經很深了,不是滿月。查理十一世站在麵對著庭院的窗前,庭院的對麵是議會開會的大廳,大廳和國王的辦公室由一個長長的走廊連接在一起。在這樣漆黑的環境裏,對麵的大廳突然亮了起來。國王起初以為有侍從拿著火把在那邊,但他不記得自己有下過命令讓人打開會議廳。會議廳燈火通明,沒有聲響也沒有煙火的跡象。布拉埃伯爵也注意到了會議室的異樣,剛想派人去查看情況,就被國王伸手製止了。

“我要自己去。”國王心中有一絲猶豫,但仍堅定地說出這句話。

伯爵和大夫都注意到了國王不是很自然的臉色。即使心裏有異議,他們也隻能無條件服從國王的命令。所以他們隻能手持著一支蠟燭跟在國王後邊。

到達會議廳的時候,三人麵對著緊鎖的大門。博姆加爾唐大夫隻好去搖醒拿著鑰匙的看門人。這可把看門人嚇壞了,哆哆嗦嗦地為國王開門。大門後的走廊一片黑暗,這條通往議會大廳的走廊裝飾著橡樹板壁,但現在它們全被黑色的帷幕遮了起來。黑幕是葬禮上才使用的東西,國王很憤怒,斥責誰敢不經過他的命令改動了這裏的裝飾!看門人誠惶誠恐,向國王解釋大門最後一次打開的時候走廊還是原來的樣子,而這些帷幕也並不是國王陛下收藏室裏的東西。

燈火通明的會議大廳、掛滿黑色帷幕的走廊……所有的一切都越發詭異起來。看到國王陛下還是堅定地往裏走,看門人不顧禮儀,驚恐地大叫了起來:“陛下,您不能再往裏走了!有人曾看到過過世的王後在這裏走動!上帝!您不能再往前了!”

這時國王已經到達了會議室的大門,裏麵傳來了古怪的聲響,不知從哪兒來的陰風把博姆加爾唐大夫手中的蠟燭吹滅了。布拉埃伯爵趕緊阻止了國王無畏的冒險,而大夫也強烈建議要去找衛兵。但國王沒有理會他們,命令看門人把門打開。看門人顫抖著,連鑰匙都插不進鑰匙孔,國王不耐煩地踢了踢門,震動的響聲響徹了隻有四個人的走廊。

“你還是上過戰場的人嗎?伯爵,你來!”

被國王指定的布拉埃伯爵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用符合貴族身份的口吻表示,他寧願直麵敵人的炮彈,也不願意迎接迎麵而來的地獄。而博姆加爾唐大夫,也早已躲在了伯爵身後。

麵對臣屬們的怯懦,國王明白這件事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能做。他笑了一聲,一把奪過看門人手中的鑰匙,將鑰匙準確地插進鎖孔,轉動了兩下。

幽靈審判者。

上帝保佑!會議廳的大門終於打開了,未知的景象將要在國王以及他的隨從麵前展開。

進入會議廳的查理十一世一行人正好撞見了一幅審判的畫麵,幾個貴族少爺打扮的年輕人雙手被縛,被粗魯地從他們對麵那扇門裏推出來。他們的態度分明表明了,他們對中間那個放著斧頭的斬首台的不屑一顧。其中為首的疑似是主犯的那個年輕人態度最為囂張,好像他即將奔赴的不是死亡,而是一場滑稽的表演。

查理十一世環顧了一周,議席上坐滿了穿著黑色喪衣的四個等級的議員們,會議廳的所有裝飾也都蒙上了黑紗。他們在低聲地交談著,窸窸窣窣地。讓人聽不清這些幽靈到底在說什麼,沒有一個人或者說幽靈表現出對查理十一世等人到來的關心。

這時,手指敲擊書本的聲音響了三下。原本還在低語的幽靈們都停止了交談,嚴肅認真地聽著即將宣讀審判的法官。

怎麼回事?查理十一世的視線落在了法官桌子的對麵。隔著斬首台,那是一個他無比熟悉的位置——他經常站在那個位置上向議員們鼓吹改革、發布政令。而現在那個代表國王的位置上停放著一具屍體。雖然血肉模糊,但也遮蓋不住查理十一世熟悉的王服。屍體的後邊站了兩個人,一老一小。

老的身披行政官的大禮袍,將身子倚靠在王座上。而小的則戴著王冠,手握象征權力的權杖。不難推斷出小孩與那具屍體的親屬關係。屍體突然抖動了起來,一股鮮血又從傷口處蹦出來。查理十一世發誓他聽到了一聲輕蔑的笑,笑聲來自那個為首的年輕人,他正傲慢地盯著那具屍體。

黑色長袍的法官坐了回去,那個年輕人被押著,跪在斬首台前。斧頭一動,光影一閃,一顆頭顱向查理十一世所站的位置滾來,一路留下了殷紅的血跡,頭顱最終還在查理十一世的鞋子上留下了鮮紅的印記。

深夜的王宮裏莫名其妙的審判,讓所有人都震驚了。查理十一世的身體有些僵硬,但最終國王的使命促使他向前走了幾步,向王座上穿著行政官袍子的老人詢問他是否信仰上帝。如果是,請他開口說話。

幽靈幽幽地回複了這位國王,並告訴他這場殺戮不是在查理十一世統治的這個時代發生的。查理十一世這時聽不清他又說了什麼,最後隻聽到這位幽靈一直念叨著不幸將在五個國王之後降臨。然後,會議廳裏幽靈們慢慢變淡、變薄,最後消失了,吸引著他們過來的火把也全部熄滅了。剛才所有的一切,帷帳、屍體、斬首台、鮮血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會議廳裏隻有查理十一世他們帶來的火把在閃動著,而這時又飄來了一陣陣很動聽的聲音。

“是……是……樹葉摩擦的聲音?”博姆加爾唐大夫大著膽子說話,他看見掛毯被風掀動了,他認為那是豎琴弦斷的聲音。

“陛下……”看門人顫顫巍巍地指著查理十一世的腳。布拉埃伯爵舉著火把靠近,亮光下是國王沾有一滴紅色鮮血的鞋子。

“我起誓今天晚上所見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這是查理十一世、布拉埃伯爵、博姆加爾唐大夫,還有看門人這四個見證人共同簽署的文件開頭。這份見證書在查理十一世那個時代不慎流傳了出去,人們深信著這個故事,這份文件至今依然保存完好。

被殺的國王、年幼的繼承者、穿著行政袍的老人、被處刑的凶手……查理十一世所見證的場景與自己的子孫居斯塔夫三世、居斯塔夫四世的遭遇微妙地聯係在了一起。

(5)迷失的幽靈:迷途的孩子

一棟帶有傳奇色彩的房子,向來都是充滿故事和引人遐想的所在。這一類的詭異故事,我們每個人都多少聽過一些。這其中的絕大部分,都被人們在口耳相傳中加工改編過,實在不足為信。不過,有些事情就算親身經曆過,也讓人不敢,甚至不願相信。比如梅瑟夫夫人講述的這個悲傷的故事。

她是誰。

約翰·;埃默森夫人與同村居住的羅達·;梅瑟夫夫人是一對好朋友。這一天,梅瑟夫夫人來到了埃默森夫人家串門。埃默森夫人從她這位朋友的神色中看出,她一定是有新聞要和自己分享。因為這個女人總能第一時間就將附近發生的新鮮事了解得一清二楚。

兩位夫人一邊做針線活兒一邊談天,埃默森夫人適時地切入了話題:“有什麼新聞啊?”

“算是有一些新聞吧。我聽說,老薩金特的房子租出去了。”梅瑟夫夫人貌似平靜地說。

埃默森夫人似乎很吃驚:“天哪,真的嗎?那確實是棟好房子。不過,他們不怕嗎?”

“是的,新來的住戶說他們並不害怕。為了住在這麼舒適的房子裏,他們寧願冒著鬧鬼的風險。”

“是啊,那房子確實不錯,也許那些傳聞隻是無聊的故事。”埃默森夫人釋然。

“即使這樣說,若換作是我,我也絕不會踏進那房子半步。我實在受夠了鬧鬼的房子。”梅瑟夫夫人默默地看了一眼窗外。

聽到這話,埃默森夫人露出一臉獵奇的表情:“說說看,你真的曾經住過一間……或者你看到了什麼?它傷害你了嗎?”

“我看到過,但確切地說,它沒有傷害我。不過你肯定知道,它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我們卻也沒辦法避免它。”

埃默森夫人的表情變得凝重,盡管這樣,她的好奇心也還是顯而易見的。在她反複承諾絕對保密的情況下,梅瑟夫夫人終於向她吐露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

“那時我還沒結婚,在東威爾敏頓教書,與艾米麗·;丹尼森女士和她的妹妹艾比·;伯德女士同住在一棟很舒適的房子裏。她們姐妹兩人都相當友善,尤其是艾比·;伯德女士。這位沒有孩子的寡婦,事無巨細地照顧我。就連丹尼森都說,幸好伯德沒有孩子,否則一定會寵壞他的。因為這一切,在那裏的時光常常使我感到無比幸福。

“那是一個深秋的夜晚,我在烤著火,忽然聽到了極輕微的敲門聲。我說了請進,但沒人應答,於是我打開了門。在開門的瞬間,不知為什麼,寒冷和恐懼包圍了我全身。然後,我看到了一張可怕的白白的小臉,那是一個穿著單薄睡袍的小女孩兒。她那張小臉似乎和這世界上任何一張臉都不同,讓人在恐懼之餘生出一種類似同情的情愫。她定定地望著我,用一種讓人感覺很遙遠的聲音說:‘我找不到我的媽媽了。”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但她看起來那麼無助,我隻好說:‘看在上帝的分兒上,你是誰?’但她沒有回答,仍然重複著那句‘我找不到我的媽媽了。”

“我強壓著心中的恐懼,不死心地繼續追問,但她仍然不回答,隨後便轉身走開了。不,確切地說應該是飄走了!‘我找不到我的媽媽了。’這孩子在樓梯的盡頭轉過身來,又這樣對著我重複了一遍。我從沒聽過那麼詭異的聲調,嚇得幾乎快要暈過去了。我大聲喊著丹尼森和伯德,讓她們快到我這裏來。然後我就聽見伯德喊道:‘快!阿姆斯小姐的房間出事了!”

“伯德夫人的這聲尖叫讓我非常詫異,我覺得她們一定知道我發生了什麼,或者說她們了解這件事的本源。無論怎樣,此刻我深深陷入了恐懼之中。”

悲慘世界。

“我無力地對她們說:‘看在上帝的分兒上,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兒,但我在這之前從沒見過她。她穿著一件睡袍,說自己找不到媽媽。”

“向來柔弱的丹尼森女士也像我一樣幾近昏厥,她們兩人思慮再三,才決定告訴我真相,因為她們怕我知道真相後會生氣,而從那裏搬走。但實際上我從沒有責怪過她們,這不是她們的錯,況且她們對我的好絕對出自真心。她們對我說,在我搬來之前,她們就曾經很多次見過這個小女孩兒。她會忽然出現在房間的任一地方,然後再悄悄消失。她的嘴裏永遠重複著:‘我找不到我的媽媽了。”

“她們向我吐露了一切後,還對我說了一些從前發生在這裏的可怕的事情,並說當時買下這個房子的時候,她們對此也一無所知。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我當天就想搬出去,但我實在舍不得她們。再加上那件可怕的事並沒有發生在我居住的房間,所以我還是留下來了。”

埃默森夫人滿臉驚詫地接話道:“那房子從前發生過什麼?”

“讓我來告訴你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這棟房子原來住了一個三口之家,父親常年在外工作,境遇很不錯,小女孩兒也乖巧可愛。但不幸的是,這孩子的母親是一個極為狠毒的女人,她常常虐待自己的女兒,招來許多閑言碎語。不僅如此,這個女人還趁男人不在家的時候和一個有婦之夫牽扯不清。後來,這個有婦之夫不知怎麼溜走了。不久之後,這個女人也從這裏消失了。因為此前有幾個婦女曾聽她說過,她想帶孩子回波士頓老家去,所以人們見不到她之後,便以為她已經回到了波士頓。誰也沒有多想就把房子封上了。

“在此之後的某一天,有一位鄰居在夜裏隱約聽見房子裏有小孩的哭聲,便和家人進去察看。這時他們才發現,小女孩兒已經死了。她僵硬地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頭,看起來像是被活活餓死的!你知道嗎?她那狠心的母親估計是怕被人發現,在離開之前將她鎖在了二樓最後麵的屋子裏。這真讓人難以想象!

“再後來,小孩的父親回家看到如此慘劇,悲痛得發狂。他費盡心思找到了他的妻子,並且開槍打死了她。然後,他也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幽靈的離去。

“我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埃默森夫人帶著敬畏的神色說,“那麼,你有沒有再見過那個孩子?”

“是的,之後我曾無數次見過她。當然,我對她還是很害怕,沒有什麼事情比聽見她那句‘我找不到我的媽媽’更恐怖的了。那聲音足以使你的血液冷掉。我從沒聽過哪個活著的小孩哭著要媽媽會像那個死去的小孩那樣,讓人憐惜得心碎。

“那孩子常常跑來和伯德女士說話,比和我們講話都要頻繁。有一次,我聽到伯德女士悲傷地問那可憐的小家夥有沒有在另一個世界找到媽媽。她就是這麼善良的一個女人。

“但是丹尼森女士告訴伯德她不該總陷入到這種情緒中,伯德則回答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伯德女士的心腸軟極了,總是為他人著想。她對那小孩的恐懼遠遠不及對她的同情。我想,那時候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心痛的人,因為她永遠無法像對一個活著的小孩那樣為那孩子做任何事。”

梅瑟夫夫人的眼神變得淒涼:“有一次我甚至聽見她說,‘說真的,某一瞬間我甚至願意替她去死,隻要我能為她把那件可怕的長袍脫下,換上漂亮的新衣,喂她吃飯,不要讓她再去找那個永遠也不會回來的媽媽。’她說這些的時候一直流著眼淚,這事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這就發生在她去世不久前。

“說到她的死,唉,她死得很突然。一天早晨,丹尼森告訴我伯德病了,正在臥床休息。正在我們談論她是否患了感冒時,突然,一個影子從牆上閃過,劃過了天花板,就像是有人從窗子下麵經過留下的影子。我和丹尼森同時向窗外望去,丹尼森尖叫了一聲,驚恐地抬起了手,指著窗外的伯德和小女孩。是的,我們清楚地看到伯德在雪地裏散步,那小女孩兒牽著她的手,緊緊依偎在她身邊,仿佛她終於找到了她的媽媽。

“丹尼森女士的臉色變得慘白,她緊緊拉住我的手飛奔到了樓上。當我們看到伯德女士的時候,她已經死在了床上,微笑著,仿佛是在做夢。一隻手臂伸展開來,像是有什東西在牽著她,怎麼樣都擺不平。”

埃默森夫人聲音顫抖地問道:“後來還有沒有人見過那個小孩?”

“沒有,”梅瑟夫夫人回答,“那個小女孩兒和伯德女士走出院子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6)消失的教堂執事:聖誕夜奇遇

一個陰鬱的教堂執事,在聖誕夜還要去挖墓地,這讓他苦悶不已。他獨自在夜風裏喝起了悶酒。幽暗的夜,落霜的墓地,執事孤身一人,卻聽到不知從哪兒發出的詭異的大笑。緊接著,他看到了使他極度恐懼的景象。這個充滿了驚悚味道的聖誕夜,徹底改變了他今後的人生。

聖誕夜裏的挖墳工。

在很久以前的老修道院裏,一般都會有教堂執事或是挖墳工,他們的工作通常是和墓地打交道。說到在墓地裏工作,顯然許多東西都與死脫不了幹係,大家也普遍認為他們都是陰鬱而冷漠的人。其實這個看法有些過於偏激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還是樂觀積極的。不過,小鎮上有一位名叫蓋伯·;魯布的教堂執事,卻很符合人們心中的神秘形象。他沒有親友,常年與酒瓶為伴,眉頭總是擰著,仿佛時刻都想絞死那些快活的人們。這讓所有見過蓋伯的人都覺得他太適合教堂執事這個與死人打交道的職業了。

某年的聖誕夜,蓋伯的心情糟糕透頂,因為他必須在天亮前挖好一個墓穴。他走在熱鬧的街道上,萬家燈火裹挾著溫暖從窗內透出,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味。這一切混合著人們的歡聲笑語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這全都不屬於他,他還要趕去挖墓地。惱怒的蓋伯加快了腳步向墓地走去,那裏或許會讓他更舒服些。

蓋伯挑了一條陰暗的巷子行走。路途中,他聽見一個男孩在歡快地唱著聖誕歌曲。他越聽火氣就越大,鬱悶壞了。那歡快的男孩顯然是在趕著去參加聚會,也許是想在這夜裏不過於孤單。一路上,他都在扯著喉嚨不停地唱。蓋伯忍無可忍,他躲進角落。待男孩走近時,跳出來用燈籠敲了男孩幾下。男孩胡亂揮舞著手試圖保護頭部,也顧不得好好唱歌了,樣子十分狼狽。蓋伯感到很好笑,然後轉身向墓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