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縝密難解的迷局(2 / 3)

福爾摩斯說:“這次破案的經驗在許多方麵都是獨一無二的,光是聽那紅發會的很不尋常的故事也就收獲不小了。”

回去的路上福爾摩斯說:“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十分明顯,那個紅發會的唯一可能的目的,就是使店鋪老板離開他的店鋪。從我聽到那夥計隻拿一半工資的時候起,我就察覺,他是有特殊動機的。如果在那店鋪裏有女人的話,我就會懷疑他們無非是搞些庸俗的風流事。可是,根本沒有這麼回事。後來我想到了威爾遜曾說,他的夥計總是泡在地下室。每天花好幾個小時在地下室裏,這是為什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挖一條到別的地方去的地道!當我們去察看作案地點時,看到他膝蓋上的土,我心裏就明白了。我用手杖敲打人行道使你感到驚訝,我當時是要弄清楚地下室是朝前還是朝後延伸的。

“我和約翰·;克萊曾經有過一些較量,下午一見麵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他。後來我在廣場附近轉悠,看到這店鋪後麵幾乎緊挨著科伯格銀行,我就知道他要幹嘛了。和你分手後我去找了瓊斯和銀行董事長。結果如何,你已經知道了。”

我問他:“你怎麼能斷定他們會在當天晚上作案呢?”

“唔,他們的紅發會辦公室關門大吉是個訊號,這說明他們已經萬事俱備。這種危險的事,動手當然迫在眉睫。星期六比其他日子更合適,他們可以利用周末逃跑,所以我預料他們會在今天晚上下手。”

我以毫不掩飾的欽佩之情讚歎道:“太棒了!這一連串的推理可謂無懈可擊!你這是造福社會啊!”

他則淡然一笑:“這些事情其實也豐富了我的經曆,使我不至在庸庸碌碌中虛度人生。”

(4)帶翅膀的匕首:象征死亡的圖騰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乏聰明人,但能被稱之為天才的卻少之又少。並且,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在這一群體中,有許多人是無比瘋狂的。你能想象當一個天才的靈魂被罪惡綁架時,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嗎?

兄弟離奇死亡事件。

布朗神父放下報紙的時候不禁歎息,今天的新聞詭異得離譜,讓人感覺後背發涼。

這時敲門聲響起,布朗神父打開門,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警察局的法醫伊恩博士。

“我的朋友,抱歉突然來打擾你,但我需要你的幫助。”伊恩博士隨布朗神父在客廳坐下,繼續講,“這件事很棘手,但我想您應該很在行。有個人向我們求助,他現在每天都活在被人謀殺的恐懼中。”

“很樂意為你效勞。他是誰?”

“想必埃爾默家族和斯特雷克的故事您應該有所耳聞。”伊恩博士看看了桌上的報紙說。

“是的,這個故事很曲折啊!”布朗神父重新拿起報紙讀道,“富有的老農場主埃爾默和妻子育有三個兒子,老大菲利普,老二斯蒂芬,老三阿諾德。另外還有一個養子,叫斯特雷克。在這四個孩子裏,老埃爾默最中意養子斯特雷克,對他寄予厚望。但據三兄弟說,這個人善於偽裝,並在說謊這方麵具有極高的天賦,他的謊言可以騙過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伊恩博士接著說:“是的,老埃爾默最後把遺產留給了這位養子,引起了三兄弟的不滿,於是他們向法院提起了訴訟,稱斯特雷克是在父親彌留之際用不正當手段迫使他立下的遺囑。鑒於老埃爾默精神確實存在問題,三兄弟勝了訴,得到了巨額遺產。後來,斯特雷克便揚言要殺死三兄弟。果然,老大、老二相繼死了。現在為難的是,警方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兩名死者死於謀殺,隻有老三阿諾德認定這些事就是斯特雷克做的,惶惶不可終日。”

神父微微頷首:“我從報紙上隻看到了些皮毛,但也覺得這件事情充滿了疑點。直覺告訴我斯特雷克值得懷疑。能不能再描述一些兩個死者的情況?”

“老大菲利普是農場主,有一天仆人們聽到槍聲,然後發現他死在了花園裏,現場看起來很像自殺。老二斯蒂芬死得更蹊蹺,他在自己開的工廠裏巡視,工人們看到他一頭倒在了機器上,就這麼死了。最後推斷是因為踩空而發生的意外,不過,這很牽強不是嗎?”

“情況看起來很不妙,這個阿諾德現在應該處於很危險的境地,不過他為什麼到現在才想起向警察求助?”

伊恩博士苦笑了一下:“他這個人不願意跟陌生人交往,情緒喜怒無常。他一直要求仆人們扮成警察,把守在家裏的每一個角落。後來仆人們受不了神經兮兮的他,都離開了,所以他隻能來向我們求助。不過他現在精神太糟糕了,所以我才來找神父您,看看能不能幫幫他。”

神父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若有所思地說:“看來我是免不了要去一趟了。”

與魔鬼交換靈魂的人。

布朗神父按照伊恩博士提供的地址來到了阿諾德家,那是一所很漂亮的宅子。神父敲門卻無人應答。在圍著房子走了十分鍾後,他發現唯一的入口隻有一扇沒關嚴的落地窗,無奈之下隻好推開窗走了進去。

神父環顧四周,發現這裏應該是客廳,在他的正對麵,有一扇紅玻璃門。突然,玻璃門開了,一個身穿短睡衣,打扮邋遢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看起來就像剛睡醒,但眼神清醒而警覺,這立刻吸引了神父的注意,看來他確實時刻處在戒備狀態。

神父真誠地做了自我介紹,並再三表示自己是來幫他的,頗費了一番口舌才打動這個人。

阿諾德平靜了下來,請神父坐下,自己也坐在他身邊,嚴肅地說:“我從不懷疑,我的兩位哥哥死於謀殺,而且不是一般的謀殺!”

“說說看。”神父溫和地說。

“神父,我大哥被認為是自殺的,確實,當時隻有一把手槍在他身邊,周圍連一個腳印也沒有。但人們都不知道,在這天前他曾告訴我,他收到了一封信,上麵畫著一把帶翅膀的匕首,那一定是那個魔鬼寄來的!後來大哥家的女仆告訴我,當時她似乎看到一個體型很大的黑影快速地沿著花園的牆移動,我猜想那是斯特雷克。他使用了魔法,才能不留下一絲痕跡!

“二哥死後,我在他口袋裏也發現了那樣的信!我知道是他,斯特雷克,他寄出了這個象征死亡的圖案,然後像死神一樣降臨在他要報複的人麵前,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他們!”

阿諾德從睡衣口袋掏出一封信,那上麵畫著帶翅膀的匕首。神父看到他的臉上露出宿命般的沮喪神色,便安慰他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果然,神經質的阿諾德精神起來,眼睛裏閃著光說:“神父,你有沒有聽說過銀白魔法?也許隻有它才能戰勝斯特雷克的黑魔法了。使用黑魔法的人都是向魔鬼出賣了靈魂的人,相傳隻有用銀白色的子彈打進他的心髒,才能阻止他為所欲為!你等一等我,我有東西給你看。”

阿諾德打開了那扇紅玻璃門走了進去,神父看到了一片白雪。雪地的光芒照進屋內,到處一片銀白。“這也是神秘的銀白魔法的一部分?不,等等。”布朗神父忽然明白了什麼,連忙用旁邊的電話致電警察局,讓他們馬上帶人過來。

就在神父看著白光焦慮不安之際,一聲槍響從門外傳來。阿諾德跑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把長柄手槍,神色詭異地說:“我,報了仇了。他來了,我在慌亂中用一顆銀白子彈結果了他。多虧了你,我才會在這個時候拿著這把槍,謝天謝地!”

阿諾德說自己太需要冷靜,於是去酒櫃找酒。他慌慌張張地,找了好久才找到一瓶白蘭地,一轉身又碰翻了魚缸。

他喝了幾口酒,看著神父的眼睛,反複向神父說著銀白魔法的事情和剛才的過程。神父沒有接話,他看到外麵有幾個人影正要進來,便知道是救兵來了。他斬釘截鐵地對阿諾德說:“夠了,你根本不是阿諾德。”

天才與魔鬼的結合。

刹那間,幾個警察衝進了屋子,這位冒牌阿諾德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一把槍對準,手也隨之被銬住。

神父看著他冷漠地說:“斯特雷克,現在三個人都被你殺了。”

他冷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說實話,我開始也差點兒被你騙了,不過一些小細節,讓我開始懷疑你。那件睡衣太短了,就好像不是你的一樣。另外,你穿著睡衣從紅玻璃門後走出來,我一直認為那裏應該是臥室,不過後來我發現並不是。另外,你在找酒的時候花了很長時間,還打翻了魚缸,這說明你對這所房子並不熟悉。”

“是我低估了你。”斯特雷克不服氣地說。

“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說謊的能力。你給我講那個荒誕的故事時,一點兒都不緊張。你一定認為我會相信那些奇幻的東西,因為我是個神父。”

斯特雷克的眼睛裏流露出失落的神色說:“你好像對一切了如指掌。”

“我想事情是這樣的。在我來之前,你便殺了阿諾德。當你正沉浸在複仇的喜悅中時,我出現在了大廳。不過你沒有慌張,立刻做了最完美的偽裝。你穿上他的睡衣,把他藏在後院。你知道已經來不及逃走,所以索性讓自己來扮演阿諾德,還為我表演了一場銀白魔法戰勝黑魔法的好戲。你的思路真奇特,讓人折服。”

斯特雷克瘋狂大笑:“我不得不敬佩你的眼力,但那又怎麼樣,我的仇已經報了!我是真正的贏家!”

警察帶走了這個瘋狂的家夥,伊恩博士則一臉的驚魂未定。他忍不住問:“你當時很危險,他為什麼沒有開槍殺你?”

神父表示同意:“我現在想想也很後怕,可能是他報仇的欲望太強了,而我不過是個陌生人,所以才不值得他鋌而走險。”

伊恩博士點點頭:“他確實是個天才,編造了一個天才才能想到的故事。”

“沒錯,後來他還一遍一遍地對我催眠。”神父的眼睛看向窗外,“一個天才,卻將靈魂出賣給了魔鬼。”

(5)三件外套:割外套怪人

卡羅爾·;加蘭的三件外套被莫名其妙地割壞,這是什麼人幹的?他的目的是什麼?這樣詭異的舉動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這個喜歡割衣服的人,最終能被找到嗎?

旅館奇遇。

一個寧靜的夜晚,卡羅爾·;加蘭被一陣輕微的聲音驚醒。他睜開眼,看到一個人背對著他,正在粗魯地翻他的衣服。

加蘭用手肘撐起上半身,床發出的聲響讓那位不速之客身子一動,但他似乎一點兒也不慌張,平靜地扭過頭看向加蘭。

這是位年輕的紳士,他身材高挑,著一襲晚禮服,頭上戴著高帽,一臉戲謔的神情。他從容不迫地看著加蘭,用一種愉快的聲調說:“我真的不想吵醒你,我會盡量小聲些。”

加蘭愣了一下,不由得有些佩服這個人的淡定,他問:“你在找什麼?”

陌生人拿起一件放在椅子上的外套,用一把小刀靈巧地將外套裏襯的兩側割開。接下來他又做了一些什麼事,加蘭從他半倚的位置上看不到。弄完之後,陌生人將外套疊好,放回椅子上說:“我把今晚你在俱樂部玩橋牌時贏的錢拿走了。”

“哦,沒關係,反正我也會讓你如數歸還的。”加蘭邊說邊下了床。陌生人仍用愉快而從容的語氣說道:“不用下來了,我兜裏有樣東西,我實在很不喜歡用它,但迫不得已時也隻好用了。”

加蘭冷靜地站起來:“你不會笨得在這裏開槍,如果你在旅館中開槍,槍聲會招來警察,你就別想活著離開這兒了。現在還不到12點,外麵人還不少呢,你還是悄悄地出去吧,但在這之前你必須把錢留下。”

陌生人從兜裏掏出手槍,隨意地把玩著,然後走到叫人鈴旁邊。隨著加蘭的步步逼近,他收起微笑,眼中流露出冷酷的神色。

“聽著,我不想現在就把錢還你,”他的語氣依然和善而冷靜,“你看到了,現在你碰不到叫人鈴。如果你不合作,我就不得不使用這把手槍了。眼下你並不需要這筆錢,你要在俱樂部賺回來很容易,可是我卻需要。”

加蘭驚訝地瞪著這個奇怪的人,那人也毫不客氣地回瞪著他。“我手上沒有槍,”加蘭說,“可是我還能……”話還沒說完,加蘭便揮出一記拳頭。加蘭是拳擊大師麥克·;多諾萬的得意門生,但沒想到對手竟然更勝一籌,穿著笨重的禮服依然靈活過人。雙方你來我往地打了四個回合後,加蘭終於被打倒在地。

陌生人俯視著加蘭,整理好衣服,一言不發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他從容地穿過大廳,走出旅館的旋轉大門。在街邊的一輛汽車裏,一位戴著麵紗的女士正等著他。

“怎麼樣?”女士的聲音充滿期待。他有些遺憾地搖搖頭,隨即駕車飛駛而去。

誰動了他的外套。

實際上,這件被割壞的外套並不是加蘭的。幾個小時前,加蘭和好友哈爾·;迪克森從橋牌俱樂部出來。由於降溫,住在俱樂部附近的哈爾便把自己的厚外套借給了加蘭,自己則穿著加蘭的薄外套回了家。

第二天,加蘭來到哈爾家,向他訴說了自己前一晚的遭遇,並告訴哈爾一定要在裁縫修補好外套後,把賬單寄給自己。哈爾並不介意,隻是奇怪地看著被割破的裏襯說:“他為什麼要割開這裏呢?”加蘭聳聳肩表示無奈,拿起自己的外套準備穿上。

“天啊!看這兒!”加蘭驚呼著,哈爾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這件薄外套的裏襯也被利器割開了!

由於這件事太過於蹊蹺,十分鍾之後,兩位年輕人來到了警察局。馬洛裏探員聽完他們的描述,也是滿臉的疑惑。做好記錄後,他打發他們先回去,立刻投入調查。

當天下午,加蘭回到了鄰鎮的家中。進家門不久,他就急忙給馬洛裏探員打了電話,因為他發現掛在衣架上的一件厚外套也被割破了,和另外兩件一模一樣!

馬洛裏探員驚得啞口無言,放下電話後,他立刻去向老搭檔凡杜森教授和哈奇記者尋求幫助。

三人聚集在教授家,一起研究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馬洛裏探員調查到的唯一的線索,就是旅館門衛曾看到那個神秘人駕車帶著一位戴麵紗的女士揚長而去,這也是他認為很有價值的一點。而哈奇則對小偷刻意趕到鄰鎮,隻為割破外套表示非常感興趣。教授一如既往地平靜,他聽完二人的討論,總結道:“這件案子並不難,當我們找齊所有的必要資料之後,答案就在眼前。除非有些資料無法找到,那就麻煩些了。如果過段日子小偷把錢還給加蘭,一切都會好解釋了。”

二人聽到這話麵麵相覷,不置可否。但一星期後,那筆錢果然被寄還回來了!警方非常震驚,更為了卻一樁案子欣慰。

雖然寄錢的人用的是假名字和假地址,但教授卻對這一線索很滿意。他給哈奇下達了新任務:“你去仔細調查一下加蘭的底細,特別要注意他的婚姻生活;還有他在俱樂部中的活動,是否有另外一個女人參與其中。你記得汽車裏的女人吧?我知道她一定和這個案子有牽連。你知道,因為錢已經歸還,警方可能不再管這件事了。不過你了解我,我一定要把這件怪異的事搞清楚才甘心。”

盡管哈奇不知道教授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還是下了很大力氣投入了調查。調查結果出乎教授的意料,加蘭的婚姻生活很美滿,也沒有任何花邊新聞。

教授一臉嚴肅地說:“奇怪,真是奇怪。我認為在這個案子中,一定有某個我們尚未找出的線索。我會找出來的。你在調查加蘭的家事時,有沒有順便查查他家裏其他人的資料?”

“有。他父親幾年前去世了。另外,他父親也叫卡羅爾·;加蘭,呃,還有他的堂兄,也叫這個名字。”

教授的眼睛裏突然顯現出光彩,他微笑著說:“哈奇,這就是我們要找的資料。”

一段情緣的終結。

次日,教授帶著哈奇一起來到了一家高級俱樂部,送進一張名片。等了幾分鍾後,一位年輕人走了出來,帶領他們來到了一間安靜的屋子。

“我叫凡杜森,今天來到這裏,主要是為了您那封密信。”教授指了指年輕人的胸口說道。

年輕人身子一震,故作輕鬆地說:“是她派你來的嗎?”

教授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我不認為您這樣一位體麵的紳士,身上會帶著一封能危及某位女士名譽的信件,更何況那位女士現在已經嫁作他人婦了。”

年輕人臉色大變:“怎麼可能?什麼時候?”

“大約一個星期前,她的丈夫已經知道你有這封信,也知道你想要用這封信來威脅他們。可是一點兒用都沒有了,我勸你還是把信撕毀算了。”

年輕人仿佛被某種東西擊中,愣愣地看了教授足有一分鍾,才艱難地開口道:“如果這位女士親自向我提出這個要求,我會撕毀這封信。”

“她現在委托我向你提出這個要求了。”不得不說,教授本人那種權威的氣質,使他看上去不容置疑。隻有哈奇知道,這件事根本就是教授編出來的。

“這是真的嗎?”他失望極了,卻依然心存僥幸。

“當然。”教授的語氣堅定得讓人無力反駁。

年輕人的眼睛徹底失去了神采,他脫下外套,從裏襯中一個極隱秘的口袋裏取出一封信。他把信遞給教授時,臉上的表情非常耐人尋味。在那一瞬,他似乎追憶起某些往事,痛惜的神色中夾雜著一絲溫柔。

教授並沒有接,隻是劃了一根火柴,點燃在信封一角。刹那間,年輕人最後的情思和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在三個人的沉默裏徹底燒成了灰燼。

“就算是最笨的人也看得出來,”回去的路上,教授對哈奇說,“那個小偷不尋常,沒錯,他拿走了一些錢,可能他湊巧需要這筆錢。後來他歸還了,說明他當時的目的就是要割開加蘭外套的裏襯。為什麼呢?那裏麵一定藏著他要找的東西。

“他割開第一件外套,發現了衣服標簽的簽名,得知那件外套屬於哈爾。這個人應該跟蹤加蘭很久了,他猜出加蘭一定是借用哈爾的外套了,因此他到哈爾的住處,找到加蘭的外套,割開裏襯後,仍然沒找到他要的東西。此時,他當然就直接去了鄰鎮加蘭的住宅,找到並割開第三件外套。

“他在找什麼?也許是份非常重要的文件,但是考慮到那個坐在車上,戴著麵紗的女士,我推測那些文件對女士非常重要。

“究竟是什麼文件呢?一張遺囑或地契?有可能,可是這些東西上法庭可能更有用些。一封信?可能性最大。現在讓我們整理一下手上的資料。一個男士冒著被捕入獄的風險,為一位親近的女士去取回一封信。女士很可能隻告訴這位男士,信件藏在卡羅爾·;加蘭的外套裏襯中。我們甚至也可以推測,這位女士對男士坦白承認,有一封信會暴露她在婚前的一段不甚光彩的生活。這樣一來,整個案件就很清楚了。起初我沒考慮到另外有一位卡羅爾·;加蘭先生的可能性,那位陌生人想必也犯了和我一樣的錯誤。當你告訴我他有位堂兄的名字和他相同,並且也在本市時,我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我打聽到他正住在剛才那個俱樂部裏。是的,剛才那位,就是卡羅爾·;加蘭先生。這就是全部經過。”

哈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了口:“還有一件事,那個陌生人和那位女士究竟是誰呢?”

“這個嘛,人的一生中,許多事情都是無疾而終的。那個陌生人和那位女士的故事以及他們到底是誰,可能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教授平靜地回答。

(6)九十七號囚犯:監獄裏的秘密

越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總有人屢屢成功脫逃。有一位九十七號囚犯十分特殊,他能光明正大地從監獄走出去,並且絲毫不被察覺。他有超能力嗎?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教授遇襲之謎。

老管家瑪莎打開房門,看到她的主人,人稱“思考機器”的凡杜森教授倒在地板上。他麵無血色,蒼白的手一動不動地癱在一旁。這可把瑪莎嚇壞了,她連忙撲到他身前,將他扶到沙發上。“噢,上帝啊!”瑪莎發現他的心跳還算平穩,應該隻是暈倒了。她定了定神,連忙端著水杯出去倒水。

當她回來時,教授已經坐了起來,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滿臉的心事:“瑪莎,看到有人來過嗎?”

“謝天謝地!先生,你感覺怎樣啦?”瑪莎焦急地問。

“噢,出了點兒小意外,”他急躁地問,“看到什麼人了嗎?”

“沒人來過,先生。天哪!我剛才把你從地板上抬起來的時候,你的臉色白得嚇人……”

“別擔心,我沒事。”“思考機器”寬慰她,然後站起身來,“你剛才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什麼也沒有,除了你的心跳聲。”瑪莎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著剛才的情況,教授喝著水陷入了沉思。他記得剛剛正在實驗台上研究文獻,突然感覺後腦受到了重擊,緊接著就失去意識了。他環顧四周,眼神從實驗台前的鏡子上掃過,若有所思地撫了撫下巴。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似乎沒什麼大礙了,便到各個房間裏查看,窗子和房門似乎也沒什麼異常。

忽然,他像想起了什麼,走到電話跟前,和老搭檔哈奇記者通了電話:“聽說有人從奇澤姆監獄越獄了嗎?”

“沒有,”哈奇回答說,“怎麼了?”

“有人越獄了。”教授肯定地說。

“誰呀?”哈奇急切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菲利普·;吉爾弗伊爾,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逃出來的,但是他現在的確在外邊。”

“菲利普·;吉爾弗伊爾?”哈奇重複道,“那個造假鈔的家夥?”

“是的,就是那個偽造錢幣的罪犯,”教授急躁地說,“他現在在外邊。你可以先查一下。”

哈奇來到了奇澤姆監獄,先和監獄長——自己的老相識聊了一會兒,之後便毫不掩飾地問他,是不是有一名名叫菲利普·;吉爾弗伊爾的罪犯越獄了。監獄長先是很意外,然後笑著說:“這裏沒人越獄,他是九十七號囚犯,現在被關在九號牢房,從沒離開過一步。”

見哈奇記者不信,監獄長便帶他去九號牢房一探虛實。看到那個犯人果然在牢房裏,他很驚訝。教授的推測極少失誤,這是什麼情況?

他打電話向教授告知情況,教授焦急地說:“你弄錯了,哈奇先生,他絕對不在牢房。咱們沒有必要討論這個問題,再見。”哈奇聳了聳肩,他的搭檔一向如此。隻是,這老頭到底在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