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問問清楚,可是她的手怎麼也動不了,她整個人木木地坐在沙發上,很久很久,一動也不動。

終於她漸漸恢複了意識,再拿起聽筒,可是電話那頭已經掛斷,她覺得全身無力,隨手放下了聽筒。

項理覺得自己正在經曆一場巨大的騙局,她怒極反笑,重重地“嗬!”了一聲,猛地站起身來,想一走了之。從今以後,跟陳書科,再無瓜葛。

項理走到玄關處換鞋,扭頭看見了自己好好收藏在架子上的舞會麵具,鞋子換了一半的她,突然覺得渾身無力,慢慢地蹲了下去,把頭埋進自己的臂彎裏,無聲地哭了起來。

往事一幕幕,像舊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裏回放。她當初陷在對於子君的感情裏不可自拔,陳書科不急不躁地陪伴著她。

後來她跟陳書科在一起了,陳書科也從來沒有因為於子君的事心存芥蒂。

再後來她跟於子君仍然需要保持頻繁聯係的時候,陳書科也不計較,還安慰她,告訴她,她是自由的。

他從來都是堅定不移地,充滿包容心地對待她、愛護她、尊重她。

項理舍不得陳書科,舍不得就這麼走掉,她甚至告訴自己,大不了就學著怎麼做後媽好了。

可她害怕自己那麼沒有骨氣的樣子,她就這樣蹲著,無聲的流著眼淚。她在心裏默默跟自己打賭:“陳書科總是及時出現,出現在任何她需要的時候,任何她需要的地方,甚至還給會帶給她驚喜。那麼這次,她也來賭一賭,在她蹲不動之前,陳書科如果出現,她就不走了。”

項理蹲了很久,哭了很久,然後悲哀地發現,這個賭把自己給坑了,她蹲到兩條腿都麻了,站都站不起來,別說走了。人是不是總是這樣?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可以在利益最大化,風險最小化的時候瀟灑地抽身離開,可是往往等意識到危機來臨,該抽身離開的時候,早已深陷泥潭,動撣不得。這個時候若強行離開,那真是要傷筋動骨體無完膚了。

陳書科工作完出來,沒在客廳看到項理,電話的聽筒還蕩在一側。突然覺得有點心慌,他心急火燎地把每個屋子都找了個遍,還是沒有看見她。他撥她手機,手機仍在屋裏。隨後他發現項理什麼也沒帶,鑰匙、錢包、手機,全在屋裏。他一下子慌了神,但又直覺她什麼都沒帶,應該走不遠,衝到門口,準備去附近找找。愛 @ shu # 樓 % 整 * 理

陳書科來到門口,才發現被玄關擋住,蹲在地上的項理。陳書科摸了摸項理埋在手臂裏的頭,項理好半天才慢慢抬起頭。她這一抬頭,把陳書科嚇得不輕。陳書科忙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脫掉已經被她踩得變形的鞋子,照顧她躺好。然後轉身倒了杯水喂她喝,可是項理躲開了,她蜷起身子,背對著陳書科,一言不發。

陳書科擰了毛巾替她擦臉,輕輕地擦著她紅腫的眼睛,可那裏就像是壞掉的水龍頭,怎麼也擦不幹,項理的眼淚不斷地往外冒。

陳書科急得心都揪了起來,可項理還是背對著他,一言不發。陳書科輕輕地拍著項理的肩,問她:“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項理沒有回答他。他一遍一遍地問,項理始終不說話。問到後來他急了,趴下`身子抱著項理,說:“項理,你跟我說句話吧。”

陳書科一直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說:“項理,你跟我說句話吧。”項理胸口悶疼悶疼的,喘不上氣來,哭得人一抽一抽的,終於一抽一抽的開了口:“陳……書科……你……外……麵還……有……個兒……子?”

陳書科隻聽見她一抽一抽的,沒有聽清她說什麼,但見她開了口,趕緊把她扶起來一點,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