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金之章欲言又止,好像有些話說不出口似的。
“其實啥?”
“其實,我發現我最近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啥意思?”
“以前有唐婉幫我的時候,我還能應付。自從唐婉懷孕後,我便沒讓她幫著打理了。漸漸地,我發現我一個人還真應付不了那麼多買賣。就拿這酒莊來說吧,我知道有問題,但卻抽不出時間來打理,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了。唉……”金之章麵帶倦容地輕歎了一口氣道,“有時候我真的很想一個人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待上兩天,啥也不管,一直躺著就好。”
“我想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越越打量著金之章的麵容道,“我看你兩個眼睛都布滿了血絲,臉色也不太好,最近一定是沒咋睡好吧?如果真覺得累了,那就歇歇,不要太勉強自己了。這天底下的銀子是掙不完的,命卻是有限的。”
金之章苦笑了笑:“每天都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去做,我哪裏能歇歇呢?”
“上吊都能喘口氣兒,更何況是做買賣了。就像我,雖然我也很忙,但我會忙裏偷閑地跟香香來這裏喝酒聊天。半個時辰而已,歇口氣隻需要半個時辰,難道說你連這半個時辰都沒有?”
越越的話剛說完,鐵玉香就在旁邊酸諷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不是那個料就不要爭那麼多東西在手裏。爭著了管不過來,累死了也不劃算啊!”
金之章麵帶尷尬地看了鐵玉香一眼,自嘲地笑了笑道:“鐵姑娘說得倒是呢!”
“所以啊,也不是人人都做得那第一富第二富第三富的。沒那個能耐,就算給了你上千間鋪子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累死了事兒,享著什麼福了?”鐵玉香冷冷地瞥著金之章道,“你當初就不該心眼太大,把人家唐家的家業都搶了過去。要是隻弄得三四間在手,如今你恐怕還輕鬆點呢!”
這話讓金之章臉上更難堪了。他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有些事情是預料不到的。想當初我來到這寶慶城時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世事難料。”
鐵玉香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越越攔下了。越越衝金之章笑了笑說道:“這大概就是你和寶慶城的緣分吧。既然今天說到這兒了,那我有句話想問問金大哥你。”
“你問。”
“在唐家這件事情上,你有沒有做過違背良心的事情?”
“沒有,”金之章回答得很肯定,“我是啥樣的人越越你應該清楚的。我不會為了奪去唐家家財而去故意害唐家的人。”
“但我聽唐正信說,你和唐婉一起陷害了他,說他對朝廷心存不滿,還寫詩辱罵朝廷和皇帝,這事兒可是真的?”
“不是,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唐正信這個人從前極好麵子,花錢大手大腳,又喜歡招朋喚友舉辦宴會。有一次,他在宴會上作詩辱罵了從前的皇帝。後來被人告到了縣大人那兒。縣大人派人搜查了他的院子和書房,結果從他房間裏找出了大量詆毀朝廷和皇帝的信件和詩詞。縣大人認為他有通敵之嫌,這才將他和唐少夫人抓起來的。”金之章急急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