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低聲道:“你就讓那個白亦溪準備將牢底坐穿吧!”
說完,不待白亦容做出任何反應,他便兀自走了。
難怪白亦容就說為什麼他們家沒有將白亦溪告上府衙,原來還有後招等著他。這次所謂的殺人案,真的是白亦溪幹的嗎?白亦容頓覺不妙。
自己才失了皇上的恩寵,那些人就迫不及待地下手了,當真可怕。
白亦容來到府衙處,求見白亦溪,卻被拒絕了。無奈之下,他隻好去求助自己的老師周大儒,看看能不能找到關係,讓他見白亦溪一麵。
周大儒很是為難,雖然他是欣賞白亦容,可是自己幫了白亦容後對自己的姻親易家就無法交代。
看出了周大儒的為難,白亦容隻好另尋他路。
他去找了謝秉章,謝秉章坦白地告訴他:“亦容,這事我是真的幫不了你,對方來頭太大了,而且是好幾路人在施壓,我的人脈裏沒有壓得過他的人。”
實在是走投無路之下,白亦容找上了三皇子府,誰知他連門都進不去,對方門房很是倨傲地說:“三殿下最近不見客。”
門房的態度代表著三皇子的態度,白亦容知道三皇子這是在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白亦容離開三皇子府,遙望遠方的天空,心裏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名為茫然的情緒。這大概是他一生中的低潮吧,原來皇上的恩寵也不過如此,說給就給,說收回就收回。自己就如同浮萍一般,毫無根基。
不,他不甘心,白亦容下定決心,要積極出手應對皇上的冷落。
白亦容還是照常去巡田,抽空便去府衙,看能不能進去。這一天,他照樣在府衙處碰了壁,才剛要走,一個官兵忽然急匆匆跑過來,吆喝道:“白亦容,準你見白亦溪了。”
這個官兵不見得對他有多客氣,不過他還是低聲在白亦容耳邊道:“你記著,這是你欠二皇子的人情。”
二皇子?白亦容的腦海裏閃過一張憂國憂民的少年臉孔,他跟二皇子不過數麵之交而已,自己又落魄至此,他卻願意幫自己打通關係。
官兵將他帶到牢房門口,然後吩咐道:“你隻有一炷香的時間,看完人後趕緊離開。”
一入牢房,一股臭味就傳了出來,裏頭又悶又擠,十分昏暗。白亦容在獄卒的帶領下,才來到白亦溪所在牢房。
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蹲坐在鋪滿稻草的地上,渾身髒兮兮的,兩眼無神地喃喃念著:“我是冤枉的……”
白亦容見到這人,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白亦溪。
“白亦溪,你家裏人來看你了。”那獄卒喝了一聲。
白亦溪抬起茫然的眼,然後看到白亦容的時候,眼睛一亮,整個人撲到了木欄上,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亦容,我是被冤枉的!”
白亦容驚訝地發現白亦溪的兩顆門牙被打落了,說話都帶著風。看到那兩個明顯的黑漆漆的空洞,白亦容覺得整個人如入冰窖,寒氣從腳底起。這絕對是易家最瘋狂的報複,太可怕了!
古人對容貌還是很看重的,尤其是當官的,白亦溪這種說話就漏風的又無真才實學的類型日後科考路隻怕希望渺茫了。
白亦溪也明白了這一點,整個人都灰心喪氣起來,覺得生不如死。
白亦容一看這個堂兄就頭疼,但還是問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白亦溪已經說了千百遍了,講起這件事來自然十分的順溜。
等問清事情原委後,白亦容歎了口氣。這個白亦溪真的倒黴,還是非常倒黴。一邊的蕭遊道:“白少爺恐怕是遇到了江湖人,我就有辦法讓一個人在固定的時間裏醒來,所以這一切不算是巧合,而是經過精心的算計。”
到底是誰有這般能耐?
白亦溪哭得眼淚鼻涕一直流:“亦容,我還不想死,你就找人幫幫忙,我出了牢房後就回老家,絕不給你添麻煩。”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白亦容心裏歎了口氣。
在白亦溪的哭求下,他走出了牢房,隻覺得陣陣頭疼。
死者是附近的一個無賴,隻有一個老娘。得知自己兒子被殺後,那個老娘三番兩次地在白亦容家門口撒潑,哭鬧,就差拉橫幅了,簡直是古代版的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