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顛簸中垂死一般的揚起來。
無邊無際的黑暗,肢體的糾纏,漸漸的終於有了那麼一星半點的愉悅,她長歎一般的舒出一口氣,陷入到柔軟的褥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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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賀霖迷迷糊糊醒過來,身上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隻不過很奇怪的身上幹淨潔爽,沒有濕濕黏黏的感覺。
初夏裏天亮的早,外頭早就有光亮滲進青廬裏。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桓,李桓此時睡的正沉,身上的薄被滑下來稍許,露出半個身子,她看見白玉一樣的肌膚上赫然一個血紅的牙印,背後還有不少道指甲抓痕。
賀霖連忙翻過身去,那些都是她昨晚上做的。那會氣不過,想著這混蛋該是如何的逍遙快活,於是抓撓咬全部上了。
這下李桓身上頗為“好看”。
她把被子捂在胸口,昨晚上差不多身上被他吮了個遍,看著胸`前她氣不打一處來,這簡直是把人當乳母了吧,伸手掀開榻前的帷帳,就看見不遠處的地上放著個銅盆,銅盆上搭著一條用過的錦帕,上麵的是……
賀霖臉立刻通紅,想著就要起來毀屍滅跡,待會被進來服侍的侍女看見,還要不要做人了。
她掀開被子就要起來,聽得身邊一聲,李桓睡眼惺忪一手捂在額頭上。
“天亮了?”他話音裏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當然天亮了,不天亮難道這會還是黃昏嗎?”賀霖心情很不好,昨晚上被折騰了一通,早上醒來又見著那東西。
她起身就被身邊人一把抱住按回床榻上。
賀霖被打個措手不及,濕熱的觸♪感立即席卷了她的耳朵。
這又是要做什麼!
賀霖見著他壓在自己身上,想起以前看的什麼科普,說是男人清晨醒來興致高昂,可問題是這家夥年紀到了沒有啊。
“昨晚上感覺如何?”李桓將人壓在身下,仔仔細細的從耳郭到脖頸都一寸寸的舔舐了一遍,才心滿意足的抬起身子詢問。
身下人麵如桃花,氣息雜亂,一頭烏發散亂的攤在枕上。
賀霖瞪他,“問那個做甚麼!”
“昨夜裏我想問,可是你都不答……”李桓帶著些許委屈道,他背上道道抓痕都是賀霖昨夜幹的好事。
“我聽說做這種事情,女子也會覺得舒服愉悅的,你昨夜裏有沒有?”說著又湊近了點。
賀霖見著俊美的眉目逼進,轉過頭去,他到底這麼問來問去的,不過這種事情說清楚也好,她做不出來假裝什麼取悅他的事。
“疼。”她說了這麼一個字。雖然後麵也不那麼難受,但是和前頭比起來還是虧了的感覺。
李桓垂下頭來,很是認真的看著她,她身體雪白,上麵有些微淡淡的紅痕。
“下回,下回會好的。”
還有下次!
賀霖已經不想說話了,難道真的要十六歲上頭就大著肚子?她覺得自己需要推算安全期了。
“世子,世子妃。”外麵有侍女的聲音傳過來。
新婦嫁過來的第一天,是要去拜見舅姑的。
賀霖一把將身上的李桓推開,自己從榻下一團糟的衣物中隨便撈出一件披在身上。
“進來吧。”
一群侍女魚貫而入,賀霖見著那個銅盆被侍女拿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侍女好像笑得格外詭異。
她幹脆整個人都鑽進屏風後麵去了。
梳洗換上嶄新衣裳,整理好儀態,頭上發髻也改坐婦人樣式,戴著步搖,周身收拾好之後隨便吃了點,算是朝食,便和李桓一同前去拜見李諢和賀昭。
賀霖是這個家裏頭一個進來的新婦,長子長媳,就格外的重要一些。
李諢昨夜裏是和妻子一同就寢的,沒有去步六孤氏那裏,兩人起了個大清早,等著新人來拜見。
李諢和賀昭高坐在堂上,周圍的全是小孩子。
嫡庶都有,幾乎全來了。
佛狸站在孩子頭一個的位置,看著李桓和賀霖走上來,賀霖照著規矩給舅姑獻禮,忙活了許久。
賀昭見著賀霖低眉順目的很,心情好了許多,這個兒媳算是自己兒子硬搶來的,當初她想過自己兒媳會是公主會是郡主,就是沒想過會是自家侄女。
賀霖相貌上長得像崔氏,曾經不討她的喜歡,如今這要長長久久的對著,侍奉在自己身邊,心中原本的不平也消除了些下去。
想起以往那些貴婦人家裏兒媳才五六歲大,阿家親自帶在身邊,教養出來的媳婦都是合自己心意的,可惜她恐怕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賀昭伸手接過來賀霖雙手呈上的青棗,點了點頭,“善。”
李諢對這個兒媳比起賀昭來,格外的有種寬容,“好了,我們家本來就不是甚麼禮法人家,你這麼跪著腿也受累,去坐著吧。”
說著,李諢便讓人給賀霖將一張榻搬上來。
“你這小子,從前你就不著調。”李諢對著賀霖還是笑臉,對著李桓就換了一張臉似的,麵上沒有半點笑意,“如今你也成家娶婦,把心思給我好好收起來,莫要再做糊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