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舞醒來的時候,還是在車裏,安悅靠著她睡著了,嘴微微嘟著,嘴角有可疑的液體。

她眉眼柔和了一下,將安悅身體移開,然後等待已經酸麻的身體漸漸恢複知覺,然後打開車門走下車。

外麵已經黑了,也就是說,她睡了四個小時。

從M國上飛機的時候,是B市時間早上六點。

“太太。”

一個年齡大概五十多歲的人,朝著許飛舞走了過來,然後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恭敬地說:“太太,我是袁宅的管家,劉德全,少爺讓我在這裏等著太太。”

許飛舞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帶我在裏麵逛一逛吧。”

說完,她微微垂眸,朝著袁宅裏走去,“這裏的一切,還和從前一樣嗎?”

“太太放心,這裏的一切和以前都一樣,少爺不讓任何人動。”

許飛舞一聽,眉色一柔,這一刻,她突然無比想念那個男人,以前她總覺得他太黏人,可是在這一刻,他期盼他出現在她的麵前,給她一個擁抱。

走進袁宅,一路的景致果然和五年前她離家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可是,再也沒有了曾經在這兒的那種心情。

時光最殘忍的就是,它慢慢的,慢慢的,讓曾經的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它剝奪了很多的曾經。

曾經的人、曾經的物、曾經的一切的一切。

慢慢的,走在這熟悉的景致中,她想起了曾經的人,曾經的,那個人。

“劉伯,如今華夏的局勢如何?”雖然心中早就已經確定,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問。

“太太,少爺知道,你回來就要看那些東西,然後他讓我已經備份好了,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二樓書房裏。”

許飛舞心中一柔,他還是那麼的細心。

她很快就來到了二樓書房,卻遲遲不敢邁步走進去,曾經,她的父親,就喜歡在裏麵整理文案,母親喜歡坐在他的旁邊譜曲,而她就喜歡窩在陽台上的躺椅上,吃著那些特質的零食。

成為演員之後,她就被嚴格要求控製每天的卡路裏,這是每一個娛樂圈中的,年輕女子需要遵守的,可是對於資深吃貨的她來說,簡直是要命。

那人明白她這個弱點,愣是在F國、A國等十個國家,找來了糕點師傅,專門為她做一些低卡路裏,卻好吃的零嘴,用來滿足她吃貨的心。

那時的她,感覺好幸福。

她以為,那個時候,以及以後的無數歲月中,她都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

事實證明,她是這個世上,最傻最傻的傻瓜!

“太太……”

劉伯的聲音,讓許飛舞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她眼睛有些酸澀,可是卻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了。

在出國的最初一年中,她顛沛流離,東躲西藏,那個時候偶爾還會哭,可是後來,她連哭都不會了。

“你先下去吧,今晚,我回譚宅。”

劉伯聽到許飛舞這句話,當即笑了起來:“噯,我這就去準備,譚宅那邊夫人已經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