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媽媽的疾病,迪爾茨說,他後來的理解是,這是一個很深層次的內在矛盾,是自我和靈魂的矛盾。一方麵,她的靈魂想做自己,另一方麵,她的自我擔心這樣會失去別人的愛與認可,這種恐懼迫使她按照別人的意誌而活。於是,她的生命的最根本動力就被嚴重壓抑了,最終,她的身體用極端的方式向這種活法說“No”。並且,當她通過這次疾病,終於聆聽到自己內心的呼喚,並尊重了這種呼聲而做自己後,身體就不必再通過破壞性的方式來表達這一動力了。
迪爾茨說,他媽媽的這一對矛盾,也是我們每個人都有的矛盾。生命不斷用各種方式呼喚我們,聆聽並尊重你的靈魂,如果我們做到了這一點,那麼我們都可以成為天才。
19.問問你的疾病想說什麼話
你的身體有一個症狀,這個症狀有沒有藏著一個想法?你可以問它,如果它可以說話的話,它會說什麼?
--美國培訓師羅伯特·迪爾茨
第一天上美國NLP導師羅伯特·迪爾茨的課程“天才的策略”時,我感冒了。那一天廣州突然降溫,很冷,而我還穿著短袖,所以我想,感冒是因為身體一下子不適應,這很正常。
聽迪爾茨講課時,我渾身不舒服,胸部和腹部一會兒這疼一會兒那疼。我不由地想,看來這個老師有很多不和諧的地方,這種不和諧傳到我身上,令我疼痛。
到了下午,一個學員站起來提問,他說現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來上課,他最近上了很多課,而這些課的核心都是一樣的,就是形式不一樣,那他為什麼不斷上這些貴得要死的破課呢!
顯然,他很有情緒,但迪爾茨沒受他的情緒影響,很耐心很溫和地給予了細致的回答。
聽迪爾茨解答時,我走神了,我在想,我是不是和這個學員一樣對這些課有抵觸情緒?
這樣想的時候,突然有一瞬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最近三次上課,我的身體都有不舒服的反應。
這次上迪爾茨的課,我感冒了;上一次上一個叫“蘇菲營”的課,我手上的一個本來沒什麼事的小傷口,在臨近上課的兩天前化膿了,而在上課期間顯得尤其嚴重;再上一次上催眠課,我也感冒了。
三次上課,三次身體都有症狀出現,這是什麼意思?它們是想對我說些什麼嗎?想了一會兒,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內心中對這些課程是有些抵觸。承認了這一點後,我再聽迪爾茨講課,胸部和腹部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疼痛消失了。
更有意思的是,當天晚上,我的感冒好了。
你的症狀想說什麼?
又過了幾天,迪爾茨教我們做一個和身體對話的練習,而在我們練習前,他先做了一個教學示範。
在示範中,當迪爾茨讓個案D沉浸在問題狀態時,D感覺到他的胸口處有一種焦灼的難受感。
迪爾茨問:“假若這個部位可以說話的話,它會說什麼?”
D體會了一會兒後說:“它想逃跑,它對我說,搞不贏別人就逃跑吧,如果你不夠強的話,別人會欺負你。”
對此,迪爾茨解釋說,在輔導中出現的身體的每一症狀都有意義,而這些症狀都可以理解為被壓抑或被忽視的內心的聲音,這時培訓師就需要抓住它們,方法就是假定它們可以說話,然後看看它們會說什麼。當藏在症狀背後的聲音被表達出來後,這些症狀就可以暫時消失了,而假若個案在生活中也能尊重這些聲音,並將其中的精神活出來,那麼這種症狀就可以永久消失。相反,假若我們一直都不尊重它們,這些症狀就會一直存在下去,最後還可能會發展成疾病。
迪爾茨闡述的這一道理,我在自己的心理谘詢中也屢有發現。
我的一個來訪者J,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每天都在思考,這一會兒是應該這樣做呢,還是應該那樣做?這樣做有好處和缺點,那樣做也有好處和缺點,那到底應該怎樣做呢?她總是陷在這種矛盾思維裏,要麼是什麼都不做,要麼是在最後那一刻才做出選擇。
她的這一特點讓我想起了一個叫《布裏丹的驢子》的寓言故事。這個寓言故事中,驢子和主人生活在一個叫布裏丹的地方,主人在驢子的左側和右側分別放了一捆幹草,而兩捆幹草和這個驢子的距離是相等的,這讓這個驢子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困境中,它一直在思考,到底該先吃哪捆草效率最高呢?因為兩種選擇的效率是一樣的,於是它一直在思考,最終在思考中被活活餓死了。
承認愛爸爸,頭疼消失了
J的矛盾思維的處境就和這頭驢子一樣,不過她倒沒被餓著,矛盾思維給她帶來的主要是疼痛,她的身體有各種各樣的症狀,其中一個症狀是頭疼,而且她的這種頭疼會傳給我。我每次給她的谘詢時間是一個小時,而幾乎整整一個小時,我的頭會一直疼。
到了第三次谘詢時,這種頭疼終於消失了。當時,她談起5歲時給爸爸寫過一封信,信上寫道:“爸爸,我好想你,我知道你也想我。”
她是以很平淡的語氣說起這件事的,但那一刻,我感覺到很大的憂傷,於是我對她說:“剛才你說到你的信,我感覺到一種悲傷,你有什麼感覺?”
“我也感到有點悲傷。”這句話剛一出口,J的眼眶就紅了,接著眼淚掉了下來。顯然,這不是“有點悲傷”,而是非常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