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深入你的潛意識之井(4)(1 / 3)

練習的一開始仿佛也驗證了我的擔憂。

我們小組有6個人,我第一個講故事,先講的是最近幾天最開心的事,後講的則是這一段日子一件很悲傷的事。

結果,5個聽眾中隻有一個人聽對了我的心聲,而其他4人都猜反了。

但接下來,我們差不多全聽對了講故事者的心聲,有4次是全對。

最後一次中,講故事者突然改變了練習的原有設置,故事不再是快樂和悲傷,而是安寧和憤怒。並且,她徹底不再“講”,嘴唇一動都沒動,腦子裏也沒有用語言去組織故事,而隻是想象,她先想象寧靜的大自然美景,接下來則是想象憤怒。結果,大家一樣都感受到了不同,而一個學員則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心聲,說第一個故事讓她感覺很安寧,而第二個故事則讓她感受到了憤怒。

這6輪的體驗徹底抹平了我原初的擔憂,我開始想,原來心靈感應是如此簡單。

身體能清晰“聽”到別人的感受

這不僅是我們組的體驗,更是全班30多人的共同體驗。一位女士說,她的皮膚非常敏感,在聽故事時,有時會感受到一陣暖風,有時則感受到陰風,而聽一個故事時,她感受到了最冷的陰風,事後發現,這個故事是關於“5·12”大地震的慘烈故事。

一位男士的心比較敏感,他說聽故事時心一會兒下沉一會兒上升,這是他衡量講故事者的悲傷和快樂的基礎,如果下沉自然是悲傷,如果上升則是快樂。不過,他發現,這種判斷是自然映現的結果,他不能主動去判斷,或者說,他不能先啟動思維,因為大腦一思考,這種細膩而微弱的感覺就捕捉不到了。

對此,他感慨地說:“以前老覺得,身體熱啊,冷啊,疼啊什麼的,都與外界沒什麼關係,都是身體自個的事兒,現在才明白,這與別人的關係很大。”我們的身體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別人的感受,這正是家庭係統排列可以發揮作用的一塊基石。

痛苦可以通過我們意識不到的途徑傳遞,這是心靈感應的一部分內容,而快樂也一樣不必非得通過我們意識的途徑進行傳遞,一個內心裏充滿喜悅的人可以不用說話就影響周圍很多人,讓大家都感染他的快樂。

一個大型研究顯示,北京成功申請到2008年奧運會舉辦資格的那一刻,全中國範圍內的被研究者的心電頻率都出現了一致的高頻率,仿佛我們整個民族都處在快樂中,而其中很多人在那一刻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覺知感受幫助交流

鄭立峰說,在做治療時,任何一個被治療者隻要一坐在他旁邊,他就會有很清晰的感受,有時感覺頭很緊,有時煩躁,有時辛酸……這時,作為治療師,他會充分去覺知這些感受,並帶著這些感受和被治療者交流,將自己的感受描繪給對方。如果這種感受是被治療者傳遞給自己的,那麼這種單純的描繪會給對方帶來相當的衝擊。

這也是傳統的心理治療中的重點。一個優秀的心理治療師,不會輕易地使用分析,更不用說評論,而是會靠自己的感受與來訪者溝通交流,而一個充分了解自己的治療師,在谘詢環境下的多數感受都是來訪者投射的結果,所以他能捕捉到這些感受,也就是能理解來訪者,當他將這些感受回饋給來訪者後,也就幫助來訪者更清晰地理解了自己。

鄭立峰強調說,不管是治療師還是普通人,非常重要的一點是,必須明白這是誰的感受,如果不清楚這一點,就很容易被其他人所影響。

埃克哈特·托利在他的著作《新世界》中講了一個故事,經典地顯示了負麵情緒的能量是怎樣在人與人之間傳遞的。

一位女士來見托利,向他傾訴她的痛苦經曆,說她還很小的時候就被父親殘酷虐待。托利引導她聚焦在身體內部的感覺上,直接去感受情緒,而不要經過她的不快樂思想和不快樂故事的過濾去對付情緒。她先是很不情願,說她來到這裏本來是尋找“脫離不快樂的方法,而不是進入不快樂當中”,但最後,她終於願意允許這些情緒存在而不做任何事情。結果,僅僅一分鍾後,她說:“我還是不快樂,但是現在它(不快樂)的周圍有空間了,不快樂也好像沒那麼重要了。”再過了一會兒,她解脫了,明白了一旦將注意力直接放在情緒上而不抗拒它,它就不會再控製她了。

她離開數分鍾後,一個朋友來看托利,一踏進這個房間,這個朋友就說:“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這裏很沉重而且渾濁。我都快吐了。”

這還不止。待了一會兒後,托利去附近一家印度餐館吃飯,他剛一進去,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人便緊張地看了托利一眼。幾分鍾後,中年人吃完飯了,但他卻突然變得狂躁起來,稱飯太難吃,和服務生爭吵,然後試圖打對方,餐館老板不得已報了警,警察來後這個男人才安靜下來。

餐館老板似乎知道問題的源頭是什麼,過來問托利:“是你搞的嗎?”

這個故事展示了負麵能量的傳遞途徑:第一位女士痛苦的能量場不僅滯留在托利的房間中且被後來的人感受到,還通過托利點燃了那位男子的痛苦感受而讓他情緒失控。所不同的是,托利對這個痛苦有足夠的覺知,所以這痛苦他可以感受到但不會令他痛苦,而那位輪椅上的男子也感受到了但卻沒有覺知,估計他也是很想逃離痛苦並習慣和痛苦作戰的,所以最後他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