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愷微嘿一聲道:“隻怕就是那姓丁的,他耳目倒真是靈通!”
韋宗方心中一動,急忙找了一個窗縫,朝外瞧去。隻見石階上站著一個麵貌白皙,年約
三十以上的青袍漢子,目光奕奕,狀極倨傲。
他左首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紅衣女郎,長得極美,櫻唇上翹,美麗之中,掩不住她那份
驕氣。
韋宗方暗暗尋○
調解,就可證明鐵筆幫在江湖上並不是為非作歹的幫會。
隔壁這兩兄妹,眉宇之間,一臉傲色,尤其紅衣女郎更是驕橫,出手也歹毒已極,如果
不是事先已經聽到他們是武當門下,自己真想出手教訓教訓他們。
啊……叔叔曾在信上說過,如果有人問起自己師承宗派,可說武當天元子門下,想來天
元子定和叔叔淵源極深。
明天武當派還有人趕來,自己隻當不知其事,何不就在午前找上安遠鏢局去,瞧個熱
鬧?萬一雙方鬧僵的時候,也好多個調停的人,他既沒江湖經驗,但自己覺得想的甚是有
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店夥送上燈盞,韋宗方吩咐他替自己送來晚餐,在房中吃了,就熄
燈上床,做著吐納工夫。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當他正在忘我的空靈境界之中,突然如有所感!就在警兆乍生的一
刹那,依稀發覺有人及窗而止。
韋宗方心頭不禁一驚,自己這種警兆隻是在運功之時,靈台空明,高出視聽,有人潛入
十丈以內,心靈上所起的一種感應,其實自己並沒聽見什麼?
這人居然能在行動之際,不帶絲毫聲息,這份輕功,無疑已高出自己之上!
這人會是誰呢,他為什麼要覷伺自己?心念轉動,忍不住抬眼望去,那是一對燦若明星
的眸子,正在朝自己凝視。
突然窗外那時眸子,一閃既隱,韋宗方正感奇怪!
隻聽隔壁房的張君愷大聲喝道:“什麼人?”
接著聽到隔壁窗戶輕啟之聲,敢情他已經越窗而出。
韋宗方這才知道,此人倏然隱去,原來是為了發現隔壁的張君愷還沒睡覺。
就在張君愷喝聲出口,又聽到有人開啟房門聲音。和那紅衣女郎長劍出鞘的嗆然輕響,
嬌聲問道:“二哥,是什麼人?”
張君愷冷嘿道:“沒有什麼,愚兄方才明明看到窗前似有人影閃動,這人逃得好快!”
紅衣女郎問道:“二哥沒瞧清楚是誰?會不會是鐵筆幫的賊人?”
張君愷道:“區區鐵筆幫,諒他們還沒有這等高明的身法。”
紅衣女郎憤然道:“那準是他們約來助拳的人,哼,明天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還當
咱們武當派是好欺的呢!”
韋宗方聽到兩人的話聲,心想:“也許那人當真是覷探他們動靜來的,與自己無關。”
當下也就不以為意,依然緩緩盍上眼皮,自顧自運起功來。
一宿無話,第二天早晨,韋宗方才一起床,忽然發現窗前一張橫桌上,多了一張狹長字
條。取起一瞧,隻見上麵寫著:“天亮出城,幸勿耽擱。”
字跡娟秀,似是出之女子手筆!
韋宗方瞧得一怔,這字條,極可能是昨夜偷窺自己的那人,從窗縫中塞進來的無疑。
自己第一次出門,除了昨天新結交的丁之江,江湖上並無一個熟人,他約自己午後前去
找他,決不會再暗中留條,叫自己天亮出城。尤其昨晚那雙眸子,晶瑩有光,也不像是丁之
江,那麼這人是誰?
他為什麼要自己“天亮出城”?
莫非他投錯了房間,這字條是留給隔壁房張君愷的?
收起字條,開出門去,正好店夥端著臉水進來,放到桌上,一麵滔笑道:“相公怎不多
睡一會?時光還早著呢!”
韋宗方道:“我和朋友約好了,還有事去。”
店夥一清早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