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淡然一笑,接口道:“這也並不盡然。”
長白郭以昂同意的道:“與其說為了金刀,毋寧說為了難得的正邪之聚。”
穀三本點頭含笑道:“諸位俱屬宇內名流,當代高手,自然不會單單為了這柄金刀來踐此約……”
話鋒微頓,目光四轉,隻見郭以昂,灰衣人以及狼骨唐泉等人多少均有愧赧不安之色。
穀三木爽然一笑,續道:“但邪道諸魔卻對金刀垂涎三尺,而且,彤雲仙子定在穀內的金刀之會,在下偏要在穀外舉行,將金刀之謎公諸於各位麵前。”
唐泉首先接口道:“好主意,穀兄此舉,不愧俠風,在下敬佩得很!”
郭以昂肅然道:“穀大俠可以就此遠離九頂山,既不必公開金刀之謎,也不必參加金刀之會。”
穀三木搖頭一笑道:“郭兄金玉良言,足見肺腑之誠,但郭兄認為我能麼?”
郭以昂微籲一聲道:“昔日少林退敵,冒名訂約,致使穀兄蒙難西疆,在下深以為憾,故而……”
穀三木坦然笑道:“郭兄太客氣了,郭兄肯冒賤名,是在下之樂,其實,在下與西疆神龍以及諸邪之間,早已結下了難解的怨隙!”
郭以昂也一笑道:“如此說來,金刀之會,倒是穀兄了結恩怨的一個機會了?”
穀三木平靜的道:“正是如此,老實說,這位彤雲仙子真是解人,在下早就希望能有這樣一次正邪之聚,把二十餘年來的是非恩怨結算清楚,一直苦無良策,想不到這位素未謀麵的彤雲仙子卻做到!”
唐泉接口笑道:“這是武林中的千古盛事,但在下卻覺得有些不妥!”
穀三水道:“如何不妥?”
唐泉笑道:“彤雲仙子雖未謀麵,但她能邀來正邪群雄,可見她不是平凡之人,方才素柬迎客,別具一格,更可知她並非故露神秘,而是對我等動靜了如指掌,難道她能容尊駕在穀口開這金刀之會麼?”
穀三木豪笑道:“認真說來,這是在下早就預定的一著,就算是對她的一種挑戰吧!”
唐泉頷首一笑道:“妙,這不但是對彤雲仙子的挑戰,而且是對邪道群魔的挑戰……”
目光向穀三木與杜天林一掠,又道:“但以眼下而論,金刀似乎共有兩把!”
穀三木凝重的道:“在下正要澄清此事……”
轉向杜天林投注了一眼,道:“兄弟,擲刀過來!”
杜天林輕應一聲,拔刀出鞘,抖手擲來。
原來杜天林擲刀的手法十分怪異,那柄金刀不論是真是假,份量都不會太輕,但杜天林抖手擲刀,卻輕得像是一柄紙刀,一起一伏,飄飄而至。
這使眾人很自然的聯想到了彤雲仙子迎客的素柬,所不同的一個是化重為輕,一個是化輕為重。
狼骨唐泉麵現訝色,不自然的搖了搖頭。
穀三木待杜天林假刀擲到,方始金刀出鞘,刷的一聲,向擲來的假刀砍去!
但見金光大振,寒芒耀眼,在場諸人俱皆感到一陣凜然寒意。
同時鏘的一聲大響,杜天林擲來的假刀已經斷為兩截,落在地上。
穀三木輕輕一笑道:“金刀隻有一柄,真假已經判明……唐兄接刀!”
金刀出手,擲向狼骨唐泉。
唐來接刀在手,不由大感意外,怔了一陣,方道:“穀兄……,這是何意?”
穀三木坦然一笑道:“當世之中,流傳的上古神兵不下十餘件之多,如幹將莫邪雙劍,青龍紫鳳雙刀等等,較之這柄金刀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當世武林偏偏卻對這柄金刀獨垂青睞,自然,這不是金刀本身的價值……”
目光緩緩一轉,接道:“而是藏於金刀之內的‘達摩真謎解’!”
狼骨唐泉一向惆儻不群,但現在卻像是變成了一個失魂落魄之人,手擎金刀,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