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忽然覺著用語不妥,趕忙改口說道:“不知呂兄與他相約什麼?”
呂姓老人道:“兄弟數十年山居淡泊,早捐名利,是以我申言如能僥幸得勝一招半式,要他另請高明,讓我落個清閑自在就行;他卻從我這兩句話中,是以看出了心念早決,縱然邀出山,也不會憚精竭力的真心助他,他也隻提出在一年之內,絕不要我親手殺人替他作兩件事情,唉!”
說著,忽然歎道:“想不到這兩件事情,雖然我沒有沾染血腥,但如今想起來卻比親手殺人還要難過!”
南奇見他並未說出究竟是兩件什麼事情,正待開口追問,呂姓老人又繼續說道:“這兩件事情,他當時並未提出,我因他不要我親手殺人,便也沒有追問,就答應下來,後來兩人在九華山頂,拚鬥了兩天一夜,結果我右肩被他二指點中,他左肘也挨了我一掌!”
南奇聞言麵露詫色,不解的問道:“二指換一掌,半斤八兩勝負未分,不知呂兄……”
呂姓老人搖頭苦笑,愧然說道:“我被點在先,他中掌在後,因此要算我輸。接著便相偕出山,直到今年二月末,在小南海中,先後發現‘滄浪二友’‘海上雙仙’,他才交待我第一件事情,要我把前行的‘神手摩雲’同‘方壺漁隱’與隨後追蹤的管老二同‘瀛壺釣翁’,設法故弄玄虛,引入歧途使他們力量分散,他好個別剪除,結果害得‘神手摩雲’與‘方壺漁隱’,雙雙送命在聳雲岩上!伯仁雖非我殺,但卻由我而死,事後想來,寇兄,你教我怎不痛心疾首?難過至極!”
南奇聽到這兒,不覺一陣黯然;那跪在地上的蒲逸凡,卻是聽的熱血沸騰,激動不已,暗聲恨道:“要不是你故弄玄虛,北怪早已橫屍濺血,神蛛教也兵消瓦解了,那裏還會有什麼中秋大會?”
他雖然心懷忿恨,但見南奇方才那般對他,卻也隻好恨在心裏,不敢說出口來。
隻聽那呂姓老人慨歎一聲,接著說道:“二友折翼,雙仙去一,他已別無所懼,唯一可慮之人,便是少林方丈無我大師,所以他第二件事,就是要我踏入嵩山,隱身老和尚左右,將老和尚的交往動態,如有叛他人之與老和尚勾結,也一並探明相告,是以……此事如非寇兄及時趕到幾乎又使兄弟鑄下了千古大錯!”
兩人話匣一開,直如長江大河,滔滔而下,源源不絕,蒲逸凡跪在地上,既不好自行起來,這不便出言插嘴,心中又焦急癩叫化的生死,聽也聽不也去,這時見那呂姓老人話語略頓,也忍捺不住,急急的高聲說道:“兩位老前輩可否稍延半語,晚輩有急事稟告!”
呂姓老人痛述往事,說的感慨係之,南奇傾耳聽,聽的十分入神,麵麵相對,你問我答,仿佛眼下石室之中,就隻他們兩人,把蒲逸凡業已忘諸腦後;此刻聽他高聲發話,才忽然想起來似地,兩人聞言同時一怔,四目齊齊向他看來,見他眉梢帶愁,神情惶急,呂姓老人連忙過去把他挨了起來,歉然說道:“小兄弟,都是老朽不好,害你跪了這半天;你說有急事,是什麼事?快說出來聽聽,看老朽能不能助你一臂?”
蒲逸凡對他早有成見,懷恨在心,此刻他雖然說的熱情洋溢,卻是無動於衷,聞言並未答理,轉身向南奇雙手一拱,把癩叫化如何中伏,陳靈歸等如何據實要挾的經過簡述以後,繼續說道:“為了齊老前輩的性命,晚輩鬥膽陳情,想把‘玄機遺譜’暫時給他們,不知老前輩肯是不肯?”
南奇聞言長眉緊皺,還未出口答話,呂姓老人卻搶先開口,隻聽他冷笑一聲,哂然不屑地說道:“就憑他們這般綠林宵小,也想來此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