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是二男兩女,前麵領頭帶路的,是一位身著青衫的中年儒士,走在最後的一位須發霜白的漁裝老者,在他們倆中間並肩行著兩個美豔絕俗的少女,一穿玄色勁裝,一著白色衣裙,縞袂迎風,裙帶飄飛,疾行在境折的山道上,宛如兩隻掠空雲雀,輕靈至極!
轉了幾條山彎,又走過一段危崖,這時已來到一處兩山對峙的狹穀前麵,那中年儒士首先停步,縱目打量了一下山穀形勢,轉身對後行的三人道:“如果無我大師月前送來的圖示不錯,通過眼前這道狹穀,就算到了七絕山莊,現下已近敵人巢穴重地。”
說著目光流動,投注在那白衣少女身上,道:“倩兒……”
一語未畢,驀聞左麵山腹上響起一聲嘿嘿陰笑,隨著笑聲,飛躍下來一條人影。
定神瞧去,隻見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中年大漢,停立在山穀三尺之處,背插單刀,左手拿著弓箭,嘴角露著不屑的陰陰笑意,冷冷地說:“既然害怕,何必前來送死!”
那中年儒士聞言劍眉一軒,怒容立現,但目光一觸中年大漢這身勁裝,刹那又恢複了原有的平靜,嗬嗬一笑,抱拳說道:“尊駕可是奉命在此,接待赴會的朋友的麼?”
勁裝大漢冷哼一聲,答道:“不錯!”。
中年儒士又是朗朗一笑,道:“那就勞駕通報一聲……”
勁裝大漢忽然冷笑一聲,接道:“先把姓名、派別報出來,看看是不是本莊的生死簿上,下了注腳的該死之人,否則請走,過了明天再來!”。
幾句話說的甚是冷傲,難聽至極!。
那中年儒士仰臉一陣大笑,笑罷沉聲說道:“這就是你們七絕莊接待客人的禮數麼?”
勁裝大漢冷然不耐的怒道:“羅嗦!要送死就快把姓名……”
話未說完,忽聽一聲嬌叱道:“閉嘴!”
眼前但見人影一閃,那玄裝少女已疾如一縷輕煙,掠過中年儒士,搶到勁裝大漢麵前,素手揮動,劈拍連響,左右開弓地兩記耳括子,打的他眼前金星亂冒,嘴角流血!
這不過霎間的事,那中年儒士,似未想到她出手打人,乍然來不及阻止,但當那勁裝大漢看清打自己的竟是個二十左右,如花似玉的姑娘時,不禁臉色鐵青,心腑欲炸,右手拔下單刀,氣的哇哇大叫道:“賤婢找死!”舉手一刀,兜頭劈下!
在他想來,這一刀縱然劈她不死,起碼也要她受點傷,找口一點挨耳光的麵子,那知玄裝少女確有過人的身手,眼看他單刀迎頭劈下,卻是動也不動一下,隻在刀鋒堪堪觸及頭額之時,才自倏然伸出兩個纖纖玉指,不偏不倚,驚險無倫地挾住猛劈而下的單刀,接著一聲嬌喝道:“熠火螢光,也能耀眼?還不給我撒手!”
“撒手”二字才出,勁裝大漢隻覺一股奇強無匹的暗勁,循著刀身彈震過來,右手一陣麻痛,再也把持不住,不得已虎口一鬆,單刀已脫手飛出兩丈多遠!”
這一來,直把個勁裝嚇的魂飛魄散,呆若木雞的怔在當地。
要知這次中秋大會,不但是中原武林中的黑白兩道之爭,而且還有西域神蛛教在裏麵,無異是當今天下正邪間的總決戰,勝敗之分,關係武林大勢,也影響著各大門派的生死存亡,是以這次中秋大會,不論正邪雙方,莫不精銳盡出,全力以赴。
七絕莊經過半年處心積慮的準備,不僅將莊中原本就無殊龍潭虎穴的各種布置,加強得直似銅牆鐵壁,即在守望戒備方麵,也是嚴密異常,而分布在各處的明樁暗卡,更是莊中挑選出來的好手,眼下這守在穀口的勁裝大漢,雖然不是莊中主要人物,但在武功上卻也有十年以上的精純火候,適才被她打兩記耳光,那可以用疏神、大意,驟不及防來作解釋,但此刻在一招之內,竟被她以兩個指頭把兵刃震的脫飛出手,如許年齡?如許武功?說得簡明一點,玄裝少女要將他斃命手下,那可是有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之事,那能不教他嚇的魂飛魄散,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