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儒家理學的興盛與衰落(2 / 3)

兩個人培養了一大批理學人才,追隨他們的弟子有很多,在眾多的弟子當中,謝良佐和楊時尤為出名,兩個人對洛學做出了極大貢獻,同時也對洛學的傳承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程氏兩兄弟一生的著作有很多,後來由楊時精選,將兄弟二人的語錄進行整理,編寫成了《粹言》。

從哲學角度來看,理學一直都是以探究宇宙自然和人生的問題為中心,並重點探討社會人生問題,宇宙自然在儒家學說中並沒有受到足夠的重視。理學的創始人也將重點放在人道問題上,他們從形而上學的高度去論證“聖人之道”,目的是讓天道和人道能夠統一,所以理學更加注重天人關係。

二程的學說核心是“天理”學說,天理也是二程學說中的最高範疇,二程習慣將天理稱為“理”。韓非此前已經提出過關於“理”的概念,而與二程同一時期的周敦頤、張載等人也都提出過“理”的概念,但是他們所提出的“理”都不是最高範疇。

二程提出的天理論更加有層次,他們認為理是超越時空的精神實體,同時也是世界萬物的根源,理是氣的根本。萬物能夠“氣化”隻是事物的表麵現象而已,而在表麵現象的背後還藏著一個“理”。他們認為理是自然和社會的最高法則,同時他們還將理視為封建倫理道德的總稱。隻要在人際關係中都各安其位,各盡其實,人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封建倫理的道德標準,隻有這樣,才算作合“理”。

二程提出“格物致知”的理論,他們將道家的道德修養論與自己的認識論聯係在一起,他們認為認識是為了明理,而明理就是道德修養。他們還將“格物”解釋成“窮理”,他們覺得人們心中本來就有“知”,隻要人們用心反省,就可以認識到真理。在“格物致知”的方法上,他們講究內求,隻要心中明理,就可以窮盡天地的理。

二程認為每個人心中都有“知”,隻是人們的“知”無法輕易表達出來,所以必須經過“格物”才能夠將深藏在內心的“知”發揚光大。他們的認識論還是偏向於唯心主義,他們提出了從量的累積到質的飛躍的思想,但是他們所提出來的這一思想並不是通過貫通後的歸納,更不是科學的抽象,他們這種思想來源於直覺思維,與佛教禪宗的“頓悟”有些相似。

雖然說二程的認識論有一部分是唯心主義,但是其中也不乏合理因素。在學習方麵,他們強調要和前人學習經驗,這樣才能夠學到智慧。二程的認識論與他們的道德修養密不可分,但是認識論並不是全部的修養論。他們認為人需要通過不斷反省才能夠體驗天理,通過不斷認真修養才能夠成為至善的聖人。

二程所提出的人性論主要是為地主階級服務,他們雖然名義上是反對佛教,可實際理論中吸取了大量的佛教唯心主義和僧侶主義。在人性論方麵,二程提出了“天理”和“人欲”之間存在的對立關係,他們覺得生性與氣稟也是獨立關係。

二程肯定孟子的性善說,而且在孟子性善說的基礎上,又更加深入地說明了性善,他們提出“性即是理”的命題,他們認為善惡問題並不是人性論中唯一的倫理問題,他們還將這個問題提升到了唯心主義本體論的高度。

他們吸收了佛教的唯心主義佛性學說,用唯心主義學說來闡明封建社會的人性證據,他們表示世間萬物都不能違背權力的製約。理才是萬物的根源,性也是理的表現,而性隻能是善的,不能是惡的。

集理學大成的朱熹

朱熹字元晦,生於1130年,卒於1200年,他是我國封建社會中的博學之士,同時也是孔孟之道的傳播者,是我國著名的唯心主義哲學家。

朱熹繼承了各家的思想,並將所有的思想融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全新的哲學係統。在他的哲學係統中,核心範疇就是“理”,也被人稱為“太極”或者“道”。朱熹認為理要先於社會現象以及自然現象的形而上者,理是所有事物的規律,也是倫理道德的標準。朱熹又將理稱為太極,他認為理是天地萬物的總體,太極同樣包括天地萬物,所以萬物就是整個太極。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太極,每一個物也有一個太極。人和物的理都是抽象的,但是他們的理都是完整的。

同時,他認為“氣”在自己哲學範疇中排第二位,氣是形而下者,氣具有造作和凝聚的特征,氣是萬物的重要質料,世間萬物都是質料和理的產物。另外,他還認為理和氣之間分主次,理可以生氣,所以理為主,氣為客。

朱熹認為動是陽,靜是陰,其中又分為金木水火土五氣。朱熹覺得事物的對立讓事物產生了無窮的變化,他探究事物形成的原因,並且將靜止和運動看成一種連續的過程。時空具有無限性,而動靜同樣具有無限性,動靜也是密不可分的,這就是朱熹的辯證法觀點。

朱熹還認為,動靜雖然互相排斥,但是也具有相互統一性,他還將運動的穩定和變動兩種形態稱為“變”和“化”,他覺得頓變之中隱藏著漸化,而漸化當中也蘊含了頓變,隻有漸化逐漸累積,才能夠達到頓變。

朱熹還從《大學》中選取“致知在格物”為命題進行探討,他希望通過這個命題來探討認識領域當中的一係列理論問題。關於認識究竟是怎麼來的,朱熹雖然一麵講人生而有知的先驗論,但是也不忘認同見聞之知。

他在探究認識論時,反複強調窮理離不開格物,所以物才是窮其理。他探究知行關係,覺得知在先,行在後,其中行重,知輕。從知識的層麵上來講,知在先;如果從社會層麵上來看,則行比知重。

在人性論方麵,朱熹讚成張載的天地之性以及程頤的氣質之性的觀點。他認為無論是天地之性還是天命之性,都是指理而言的,而氣質之性是指以理與氣雜而言的,其中有善也有不善,兩者都表現在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