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裏的吵鬧和正規場合的顏麵掃地,這所有的痛苦就像一個沉重的十字架。”巴狄烏將軍說道,“林肯總是默默地承受著一切家庭生活中的痛苦,並始終對自己說:‘聖父,請饒恕吧!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
林肯作了總統之後,和他過從甚密的好朋友依然是伊利諾伊的議員奧維勒·伯朗寧先生。他倆是二十多年的知己。伯朗寧是白宮晚餐桌上的常客,並且還經常在那裏過夜。他曾經寫過詳細的日記。後來,這部手稿被公開拍賣了,人們從日記中可以得知有關林肯夫人的驚人評語。
白宮曆來有一個被認可了的傳統:總統在公開場合下可以選擇某位女士而不必是他的妻子與己同行。但是,習慣也好,傳統也罷,總之,林肯夫人是不會買賬的,她無法忍受有另外一個女人想超越自己,伴在總統的身邊!休想,沒門!
夫人有自己的一套做法,而她那套做法很是被華盛頓社交界所不齒。她絕不允許總統和別的女人並肩而行,哪怕是和別的女人說話也會引起她的妒忌和責罵。
每當舉行總統招待會時,林肯就會跑過去問那醋意極大的妻子,他可以回答哪個女子提出的問題。而她則說這個不行,那個她又不屑一顧。
“可是,太太,”林肯懇求道,“我必須要過去了。我總不能一言不發而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這裏吧!如果你不告訴我該和誰說話,那就請告訴我不該同誰說話。”
夫人依然是我行我素,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麵子。有一次,她威脅總統,如果不把某個官員升職,她就當眾讓他難堪。
還有一次,林肯正在辦公室裏會見客人,而她竟一頭衝了進來,接著便是破口大罵。
總統冷靜地站起身,端著她的胳膊把她帶出了辦公室,讓她坐下來。然後,轉身回到辦公室繼續他的商談。其實,對總統來講,這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夫人還請過一個巫師,對方告訴她內閣裏所有的成員都是林肯的敵人。對此,她並不感到吃驚,因為那些人都是她不喜歡的。
夫人恨透了西華德,罵他是“偽君子、奸佞”,並且還警告林肯說這個人不可信,重要的事情不要讓他知道。
“她視切斯為很大的敵人。”凱克利太太說。
至於原因,有這樣一條:切斯的女兒凱特嫁給了一個十分富有的男子。她長得美豔動人,是華盛頓交際圈中極富魅力的女性。在白宮的宴會上,隻要能看見凱特的身影,林肯夫人就極為不悅,因為男人們會把目光全投向她,而成為宴會上最亮的明星。
凱克利太太說:“如果有誰成為最受眾人歡迎和矚目的對象,林肯夫人立即就會心生嫉妒。因此,她不想讓切斯的女兒在社交界立足,更不想讓凱特的父親從女兒的身上撈取到政治上的籌碼。”
又妒又恨的林肯夫人不止一次地催促林肯罷免切斯在內閣中的職位。
夫人也特別反感斯坦東。每當聽到對方批評她時,她便毫不客氣地說斯坦東是一個“暴躁而又令人討厭的家夥”。
每當她滿腹牢騷、咒罵不休時,林肯總是耐心地勸說:“太太,那些都是你的誤解。你的個人看法未免過於偏頗,甚至難以理喻。我要是照你說的去做,很快我就會被孤立起來而成為內閣裏的孤家寡人。”
安德魯·約翰遜也令她反感,麥克萊倫令她討厭,格蘭特更加令她怨恨,他還被其稱為“頑固的傻瓜和屠夫”。她聲稱要是讓她來帶領軍隊都比對方強,而且對上天起誓說如果有一天格蘭特坐上了總統的位子,她就離開這個國家,直到他離任才會回來。
“或許你說得沒錯,太太。”林肯會說:“假如真讓你來指揮部隊,你肯定比他們更優秀。”
李在投降書上簽字以後,格蘭特偕夫人回到了華盛頓。首都沸騰了,人們用歌聲、煙花和狂歡慶祝勝利。而林肯夫人也向這位將軍發出了邀請,請他同自己及總統一起“觀花賞燈”。不過,她邀請的隻是格蘭特本人,其夫人未被邀請。
沒過幾天,她又安排了一場話劇觀賞會。格蘭特夫婦及斯坦東夫婦被邀請和總統坐在同一個包廂裏。斯坦東夫人剛一接到邀請,便立即去找格蘭特夫人商議是否出席這個話劇觀賞會。
“除非你接受她的邀請,否則我會拒絕。除非你也在場,否則我不會去和林肯夫人同坐在一個包廂裏。”斯坦東夫人說道。
格蘭特夫人反複思考著。她知道自己丈夫的到來,必定會得到觀眾雷鳴般的掌聲,他們會以此向“阿波馬托克斯的英雄”致意。而那時,林肯夫人又會做些什麼呢?不用問,她必定會搬弄許多是非把大家搞得都很難堪。
就這樣,兩位夫人都拒絕了邀請。雖然她們並不知道那晚會發生什麼,但後來的事實證明,她們的拒絕是明智的。
因為正是兩位夫人的拒絕才保全了兩位丈夫的生命。因為就在那天晚上,刺客鑽進了總統的包廂並向他開了槍。假如格蘭特和斯坦東也在現場的話,估計刺客也會順手結果了他們兩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