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朗的問題嚇到了我，他會這樣問，就代表著他知道了什麼，而我又該怎麼答呢？
尚未從震驚和激烈的思想鬥爭中掙紮出來，不想我的躊躇已然刺痛了文朗，他突然站起身：“是不敢說，還是不想說？”
說著，他從我身邊大步走過去，到後頭的格櫃上挪開一個暗格，從裏頭拿出一遝素箋：“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從中依次抽出幾張舉起來：“五月十一，慕冠雲私自進宮；五月十三，慕冠雲私自進宮；五月十四、十六、十七，他幾乎日日在宮裏；五月十九，他到景和宮與你見麵。從那之後，你的腿傷就好起來了，是不是！”
“六月，你們又在行宮見麵，這幸虧是你大哥，若是旁人，你要朕怎麼處置？已經夠他死十次了！”
我怔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文朗又拎出兩頁：“還有這個，你的功夫真是見長了啊，你以為朕真的不知道程瑩春是怎麼落水的？”
文朗越說越氣，也不再細數，將那一遝素箋悉數丟到我身上：“你看看朕是信你還是不信你！”
說罷，他背過身子不再看我。
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我在無限矛盾中保藏的秘密，文朗竟是一早就知曉的。他一直假裝毫不知情，不過問也不追究，這無疑是表達了對我的充分信任和包容，我怎會不感動。
可他竟然是以監視密報這種方式來獲知我的行動，詳細到人員、地點，詳細到日子、時辰，又讓我怎麼能不寒心。
文朗他，一定也是難受的吧。他每次跟我生氣，幾乎都是被我逼得失去耐性所致。
許多情感同時聚集起來，心中五味雜陳，翻湧卻又壓抑。我蹲在地上，一張一張地把那些素箋撿起來，心裏越想越難過，開始無聲地落淚。我倔強地不許自己哭出聲來，就隻用衣袖抹著臉。
“沒話說嗎？”
許久後，文朗打破了沉默，見我不出聲，他轉過身來，湊近一步拉起我。他見到我的模樣皺了眉，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收了回去，隻沉著聲音澄清：“哭什麼，朕也沒怪你。”
他的語氣仍是不悅，聲音卻溫和了許多。
我鑽了牛角尖，也不願仔細去想，隻是覺得更委屈：“是，是愉兒胡鬧，一直以來就是坐井觀天，自以為是，任性妄為，哪裏比得上皇上在外頭雄韜大略，同時還能對宮裏的事情盡掌一切，什麼動作也逃不過皇上的眼睛。”
“若不是你一直留二哥在身邊做事，又都不跟我提一句，二哥也不至於有此回禍事。就許你秘密做些什麼，愉兒就不能對害我的人還以顏色。是我幹的又怎樣，皇上難道要來治我的罪嗎？”
我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那麼多的怨氣，開始胡亂妄言。在這一瞬，我完全無法正視他為帝王我為妃嬪的身份，恣情發泄幾句之後，毫不收斂地“嗚嗚”哭了起來。
文朗就隻看著我，既不說話，也不挪動。待我好不容易平複了一些，他才低沉地緩緩吐出兩個字：“放肆。”
文朗的問題嚇到了我，他會這樣問，就代表著他知道了什麼，而我又該怎麼答呢？
尚未從震驚和激烈的思想鬥爭中掙紮出來，不想我的躊躇已然刺痛了文朗，他突然站起身：“是不敢說，還是不想說？”
說著，他從我身邊大步走過去，到後頭的格櫃上挪開一個暗格，從裏頭拿出一遝素箋：“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從中依次抽出幾張舉起來：“五月十一，慕冠雲私自進宮；五月十三，慕冠雲私自進宮；五月十四、十六、十七，他幾乎日日在宮裏；五月十九，他到景和宮與你見麵。從那之後，你的腿傷就好起來了，是不是！”
“六月，你們又在行宮見麵，這幸虧是你大哥，若是旁人，你要朕怎麼處置？已經夠他死十次了！”
我怔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文朗又拎出兩頁：“還有這個，你的功夫真是見長了啊，你以為朕真的不知道程瑩春是怎麼落水的？”
文朗越說越氣，也不再細數，將那一遝素箋悉數丟到我身上：“你看看朕是信你還是不信你！”
說罷，他背過身子不再看我。
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我在無限矛盾中保藏的秘密，文朗竟是一早就知曉的。他一直假裝毫不知情，不過問也不追究，這無疑是表達了對我的充分信任和包容，我怎會不感動。
可他竟然是以監視密報這種方式來獲知我的行動，詳細到人員、地點，詳細到日子、時辰，又讓我怎麼能不寒心。
文朗他，一定也是難受的吧。他每次跟我生氣，幾乎都是被我逼得失去耐性所致。
許多情感同時聚集起來，心中五味雜陳，翻湧卻又壓抑。我蹲在地上，一張一張地把那些素箋撿起來，心裏越想越難過，開始無聲地落淚。我倔強地不許自己哭出聲來，就隻用衣袖抹著臉。
“沒話說嗎？”
許久後，文朗打破了沉默，見我不出聲，他轉過身來，湊近一步拉起我。他見到我的模樣皺了眉，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收了回去，隻沉著聲音澄清：“哭什麼，朕也沒怪你。”
他的語氣仍是不悅，聲音卻溫和了許多。
我鑽了牛角尖，也不願仔細去想，隻是覺得更委屈：“是，是愉兒胡鬧，一直以來就是坐井觀天，自以為是，任性妄為，哪裏比得上皇上在外頭雄韜大略，同時還能對宮裏的事情盡掌一切，什麼動作也逃不過皇上的眼睛。”
“若不是你一直留二哥在身邊做事，又都不跟我提一句，二哥也不至於有此回禍事。就許你秘密做些什麼，愉兒就不能對害我的人還以顏色。是我幹的又怎樣，皇上難道要來治我的罪嗎？”
我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那麼多的怨氣，開始胡亂妄言。在這一瞬，我完全無法正視他為帝王我為妃嬪的身份，恣情發泄幾句之後，毫不收斂地“嗚嗚”哭了起來。
文朗就隻看著我，既不說話，也不挪動。待我好不容易平複了一些，他才低沉地緩緩吐出兩個字：“放肆。”
我們在彼此身邊已不是一日兩日，他又怎麼可能會毫無感情？隻是當時的我想不到這些而已。
場麵一時僵持，正好常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皇上，慕佐領來謝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