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棐卿立刻他住他,搖搖頭道:“不行!端月公子……我把這些告訴你,並不是希望你現在去揭穿三長老,現在尚雲府人人自危,正是恐慌的時刻,如果你貿然這麼說,好的結果,也許三長老會被推到,但這種是很渺茫的,很大程度上,不但讓人心更恐慌,說不準,三長老會不承認還反咬你一口。”
端月銀翹雖一時衝動,但宋棐卿的話讓他冷靜了下來,歎了一口氣道:“那該怎麼辦?”
宋棐卿道:“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便先放任他,先不要聲張,但卻要防著他,若是他想篡權,便讓他去做,反正這樣的動亂時刻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挽尊這邊我們自然會想辦法讓他無暇分-身,先安慰受驚的百姓為重。另外,若是可以,最好還要幫助天府、玄府與宗府,天府一直與靈府交好,玄府雖大多時候與靈府不對盤,但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應該抓住這個機會言和,沒有什麼比和平無嫌隙的和樂景象更好的局麵了,且宗府一直很具地位,雖曾經威脅到尚雲府,但好在並未針對過靈府,能幫助的,最好要支援。”
端月銀翹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
由於事情比較緊急,襲擊各府的危機事情顯然還在旺盛時期,半個蒂都處在動亂之中,而整個蒂都都陷入誠惶誠恐的邊緣,端月銀翹等人在與宋棐卿商量好對策之後,便匆匆的離開了,隻是端月銀翹離開之前,看著宋棐卿好像有話要說,宋棐卿疑惑的問了一聲,但對方又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等他們走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遠遠的景幽看著坐在火堆旁發呆的宋棐卿,心裏其實很不好受,這人一麵心焦尚雲清禾與兒子的安危,一麵還想著保護好尚雲清禾的靈府,已經一連好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了,她雖恨宋棐卿當年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弟弟,但看著這人現在心力交瘁的樣子,還是狠不下心再繼續恨他。
“一連幾天不曾休息,還能抗的住?”景幽輕聲道。
她走路輕,具有貓的特點,因而思考入神的宋棐卿根本沒發現她,倒是被她的聲音嚇到了,他愣了愣,卻是沒說話。
景幽看著他迷茫的樣子,歎了口氣接著道:“在擔心你的兒子?”
宋棐卿張了張嘴,末了低著頭沉聲道:“我很擔心他,但我猜的到,就算讓再多的人去找他,也一定找不到,依照源深的個性,他怕是早就,早就混進了幽宮。”
景幽雖然沒有見過源深,但可以想象,他是宋棐卿和尚雲清禾的兒子,再加上謁靈之力與妖魔之氣,這樣的孩子,想必比它們這種普通的妖怪都要了得千萬倍,他僅僅是失蹤,卻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她看著宋棐卿幹瘦的手,可以看的清骨頭的影子,他用那樣的手,一下下折斷撥動火堆的幹樹枝,一字一頓的道:“源深一定是去找尚雲清禾了,他,那孩子,讓我很心疼,很擔憂,挽尊曾那樣瘋狂的想得到源深,現在源深又……如果因為這件事情,源深受到傷害,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宋棐卿低著頭,任由早已鬆散的散發黏在腮邊,任由一滴滴眼淚滴落到手背,滴落進泥土。
景幽拍著他的背,輕輕的,一下下,緩緩道:“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景幽,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小麥。”許久之後,宋棐卿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沉沉的,充滿歉疚的道。
景幽愣了愣,抬頭看了看黑兮兮的天空,那漫天的銀輝,多麼的光彩靚麗,她輕輕歎道:“過去了,真的,我現在想的就是給小麥報仇。”
宋棐卿也抬起頭,看著璀璨的星空,輕聲“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