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天”李隆基摔掉手中的加急文書,拍案而起,額前十二玉鎏隨之振動,清脆的撞擊聲在空闊寂靜的大殿上響的很刺耳。

滿朝文武都到吸一口涼氣,張九齡抬頭,遠遠的李隆基的表情被冠沿的玉鎏遮的嚴實,整個大殿傳來一種泰山壓頂的抑鬱。他突然後悔了,此次上言,張九齡多少有些跟皇帝的叫板的意味,的確思量欠缺。

“河南蝗災,朕要找個靠得住的人去解決,不……朕親自去。吏部和戶部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還有,,忠王李亨,李林甫隨朕親自去河南。禦林軍留守京師,就讓陳玄禮領萬騎營,隨朕一起,就這樣,其它就由丞相……就由太子安排。朕去河南由太子監國,其餘人員安排,太子負責。”

李隆基果斷安排,不容大臣一絲反對的餘地。眾人心裏都清楚,中原人口眾多,曆來農民□□起義多出自河南,這次大規模蝗災解決不好,及可能動搖中央政權。可眾人心中另有一份擔心,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悠悠大唐,大明宮史,沒有人知道那一座大明宮承載了多少厚重的曆史。曆代多少帝王,他們的莊嚴從未離開過對霸氣的宮殿,深意服飾的依靠,而李隆基拂袖而去,離開太極殿,留下一個毅然決然的背影。他身上自有一種氣魄,不是大明宮殿的深沉莊嚴,不是紋物龍袍的寓意深遠。而是一個掌控江山,沉穩的,渾厚的帝王的霸氣。

興慶宮內,武惠妃也聽說了李隆基岀京的事,不管李隆基走到哪兒,她是定要跟著的,可這次,她還有自己的主意。

“陛下,次去河南,臣妾深知此行之凶險,可臣妾懇請陛下,帶上瑁兒吧!”

李隆基正書案前練字,淡淡的熏香沁心脾,安神養腦。聽罷武惠妃的話李隆基放下筆走下書案“為什麼呢?瑁兒還小,此行有一定的危險性,萬一遇上暴民造反,來不及應對。此行,很可能就去無回了。”

李隆基說最後句話時語氣些低沉。

“正是因為瑁兒年幼,才需要曆練。不能總是生活在我們的庇佑下。”

武惠妃提出的要求李隆基少答應的,即使知道武惠妃是為了讓外臣知道,她兒子壽王爺在他心中多麼重要,要大家以為易儲之心。可惠妃畢竟是相濡以沫的妻子,麼多年都過來了。她想要什麼,隻要太過分,給她便是。

出發那天,全城歡送。李隆基堅持乘馬車,他對騎馬有著執著的熱愛。縱然是從洛陽回長安,亦是騎馬回來。

壽王爺隨行河南,跟他爹一個德行……不忘把壽王妃帶上。玄武門外出行的隊伍整頓完畢,隨行的車架早已各就各位,就等著出發,唯獨李隆基不見蹤影,高力士急得滿頭大汗,玄武門外的禦駕中空無一人。

玉環等的無趣,輕掀車簾,好奇的打量周圍的切。好大的皇宮,玄武門是京師軍隊集結或是將士出征舉行典禮的地方,場地大的可以容納數萬。

除了數千隻凜冽的旌旗風中吹得獵獵作響,上萬人聚集的地方竟無半點雜音。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玉環遠遠望見,視線之內幾個白點移動。是李隆基。身著玄底紅衣大袞冕,少有的頭頂玉束紫金冠,精神閃爍。那□□的畜牲通體黝黑,隻四蹄,白的像雪。

玉環心中一驚,霎時間仿佛被施了魔法,再也動彈得。那就是她的皇帝公公,灞陵橋頭的李三郎――。玉環早該所察覺的,她成為壽王妃,與壽王爺大婚之時,李隆基為何沒來?那是他早知道壽王妃是什麼人,他不想在那種場合見。。

玉環迅速的放下車簾,努力抑製著自己的不安,好不讓李瑁看出她的異樣。車外一陣短暫的馬蹄聲,每一聲都像是踩在玉環心上。怎麼會是他?怎麼可以是他呢?灞陵橋頭的李三郎,溫文爾雅,三分儒者之風,七分道教飄逸。他怎麼會是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