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地方不大不,還值得一遊,三人漫步院,倒也有趣,行至一竹林,有人在此飲茶。
三人走近,原來是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士。
姊顏道,“我三人隨意行此處,可否討幾杯茶水。”
那道士麵目清秀,眼神清澈,讓人頓生親近之意,做了個請的手勢,“隨意。”
賀州揚揚酒囊道,“茶水甚沒趣味,不如我這佳釀。”
道士笑道,“茶,酒並無區別,不過是喜好不同罷了。”
沉問道,“敢問尊號是?”
“貧道虛校”
姊顏二人聽了對視一眼。
虛行道,“我知三位今日不是來遊園品茶的。”
“哦?”
“你知我們來意?”
虛行道,“師傅常我是本門百年來道根最深的弟子,不過二十便學得他十成本事,甚至已經超越他,我又怎麼算不出自己的劫數。”
姊顏道,“那你還如喘定?”
“生死早注定,不如先品一品我這自產的山茶。”
三人早留意到除了虛行自己的杯子之外,還有三隻杯子。
聽了他們打啞迷,賀州表示,還是想喝自己的酒。
隻見虛竹提起茶壺,依次斟了三杯茶,茶香蘊韻,賞心悅目的淡青色。
“這是山後二十多年的老茶樹了,雨前摘下,精心炒製,後山山泉泡製,頗有一番滋味。”
姊顏端起茶杯,淺嚐一口,的確不錯,“很好。”
虛行微微一笑,“可入口好,我十歲那年,被師傅收養,收為座下關門二弟子,傳授畢生本事,以他的本事,能算的出,我是他此生最大的劫數,還是將我收入座下,不是他胸懷寬廣,而是,隻有度過此劫,才能追求他所求的圓滿。”
泯了一口茶水,繼續道,“他何嚐又不是我的劫數,十年前,師傅成為國師,他凡塵的家族也得以雞犬升,從此橫行鄉裏,害死了我的父母,使我成為了孤兒,陰差陽錯,我們成了師徒,而我,若是不殺他,功成名,唾手可得,若是殺了他,早晚會得到報應,但是我還是選擇殺了他。”
賀州不解道,“是他之前家族的人害死了你的父母,你為何翩翩要殺了你的師傅。”
“他才是根源,沒有他一讓道,怎會有雞犬升,沒有他放任不管,又怎麼會有橫行無忌,有因必有果。”
姊顏道,“老國師修道多年,內息爐火純青,隻有攻擊命門才能置他於死地,隻有兩位關門弟子才知道這個秘密,當時大多數人都以為是現任國師,也是他的大弟子幹的,誰知真正的凶手卻是被國師一手養大,還為他歸隱此觀守靈的二弟子手。”
虛行還是微笑道,“殺他是為報仇,守靈是為報恩,並無不可。”
沉道,“隻是可惜了,老國師兩位弟子都沒有好下場,可憐他一門竟然要凋零了。”
虛行還是淡淡道,“不會。”
賀州道,“現任國師不是還在嗎?怎麼會凋零呢?”
沉道,“你個榆木腦袋,那個家夥,早忘了自己的傳承,丟了一顆道心,現在滿心都是富貴。”
“你是他投靠別人,那老國師還真是可憐,兩個徒弟每一個好的。”
虛行還是淡笑不語。
賀州看著他難得感歎了一聲,“可惜你不是江湖人,江湖人快意恩仇,但是我還是覺得你報仇找錯人了,應該誰害死你的家人你去找誰嘛。”
虛行倒是挺喜歡這個瀟灑的俠客,可惜日後沒有機會再見了,“但是我認為他才是。”
賀州聳聳肩,看法不一樣,但是這樣何時都不動搖自己信念的人,賀州還是佩服的,難得大方的提起酒囊,“你要不要喝一點兒?”
虛行笑了笑,接過來,卻是一口氣喝的幹幹淨淨,賀州傻眼了,沉拍拍它的肩膀,“難道沒人跟你,道士是可以喝酒的嗎?”
沒人告訴我啊,我隻是看他喜歡喝茶,沒想到他能一口氣幹了我的酒啊。。
可是已經喝掉了,沒法子了,再這個道士的氣質,讓人討厭不起來,還莫名的親近,“你既然也喜歡喝酒,今日沒有喝夠,下次我再請你喝。”
虛行把酒囊遞給他,“已經夠了。”
賀州撓撓頭,隻好作罷。
四人結伴出去,在竹林外正遇到當日和老國師一起的道童,二人互相行晾禮。
虛行囑咐道,“師傅的靈位交給你了,我門的衣缽也交給你了。”
“虛行師兄安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