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多忍受了一個半小時的暈船,頭抵在牆邊幾乎要睡著時,聽到船員在外麵喊:“可以上島了!”
我搖搖晃晃地走出船艙,一座美麗的海島就這樣浮現在麵前——那一個瞬間,我覺得之前四個多小時的痛苦通通都值得。
一路登攀,我們看了島上殘留的軍事堡壘,還有至今仍在使用中的燈塔,想象著它在夜晚發出永恒的、久遠的光芒,在一望無際的黑暗裏像一顆大而明亮的星星。
伍爾夫寫過一部小說叫《到燈塔去》,講述一家人曆經數年終於抵達燈塔的故事。這部極其意識流的作品,我每每翻閱,都覺得有新的感悟。人這一生,仔細想來不是苦短,而是苦長,總需要一束光、一顆星、一個微弱的信念支撐著。
現在很多年輕人,總是覺得自己沉溺在痛苦的、迷茫的、不值得度過的生活裏,大概就是少了這樣的一束光和一顆星,少了一個可以經久不息照亮黑暗的“燈塔”。
我喜歡的女作家陳丹燕熱愛旅行,她自20世紀90年代初便開始輾轉歐洲、美洲各地。她說旅行是她的一顆星。平時像水牛一樣辛苦寫作,攢夠旅費之後便背上行囊出發。遠方的一切美好大概就是她的“燈塔”吧。
還有更多的人,比如我兢兢業業做科學研究的朋友,他的燈塔是一篇又一篇成熟的論文和他的領域內不斷改進的化學工藝。而我另一個做服裝設計的朋友,她的燈塔又時髦又溫柔,是將自己的時尚觀都做進那些布料和棉線裏,然後誕生出最好看的衣服。
20歲之前,我不知道自己的一生該如何度過。20歲之後,我找到了寫作——它成了我的一束光和一顆星。
而今年,在我25歲這年,我變成了一個像農夫或者工匠一樣的寫作者——每天保持規律的產出,不管天氣晴好、有無收成,我都播下種子、敲打材料、澆水施肥、打造模具,用我自己最熱愛的方式去傳遞思想、寫文章。
老妖說我們有時候發的文章會不會太深刻了,按照“二八原則”,大概隻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會喜歡吧。我說,那也沒有關係,畢竟我們不是要取悅剩下的百分之八十的人,而是要喚醒那百分之八十的人啊。
這就是我的“燈塔”吧。我仍然像少年時那樣渴望著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改變世界,但如今,我找到了於我而言,最可行的改變世界的方式。
所以如果你也找到了這樣的一束光和一顆星,一定要不畏艱險地追逐它,盡管它短期內可能不會給你帶來回報,但漫長的追逐一定能夠帶來回響。
如果你還沒找到,一定要多嚐試生活中一切感興趣的事物,去體驗、去尋找、去摸索和探尋,直到你終於能感受到燈塔帶來的那一束光。
正午兩點,近處的霧氣都散盡了,我站在高高的燈塔上,看到碧藍晶瑩的海水,還有遠處淡白的薄霧,那種曠遠帶著渺茫的仙氣。我拍照的時候恰好一艘船經過,在靜碧的海麵上劃出一條白線。安靜的海麵失去了上午讓我恐懼的風浪,像少女一樣清澈迷人。
我又多忍受了一個半小時的暈船,頭抵在牆邊幾乎要睡著時,聽到船員在外麵喊:“可以上島了!”
我搖搖晃晃地走出船艙,一座美麗的海島就這樣浮現在麵前——那一個瞬間,我覺得之前四個多小時的痛苦通通都值得。
一路登攀,我們看了島上殘留的軍事堡壘,還有至今仍在使用中的燈塔,想象著它在夜晚發出永恒的、久遠的光芒,在一望無際的黑暗裏像一顆大而明亮的星星。
伍爾夫寫過一部小說叫《到燈塔去》,講述一家人曆經數年終於抵達燈塔的故事。這部極其意識流的作品,我每每翻閱,都覺得有新的感悟。人這一生,仔細想來不是苦短,而是苦長,總需要一束光、一顆星、一個微弱的信念支撐著。
現在很多年輕人,總是覺得自己沉溺在痛苦的、迷茫的、不值得度過的生活裏,大概就是少了這樣的一束光和一顆星,少了一個可以經久不息照亮黑暗的“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