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伯羅·畢加索——立體主義繪畫大師(2 / 3)

《奧爾加斯伯爵的葬禮》是巴塞羅那美術學校曆屆學生們必須臨摹的一件作品,畢加索實在是厭倦了這種機械的操作,他想了一個巧妙的辦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和反抗。

他將原作的大部分臨摹得如出一轍,但是卻將人物的麵部作了很大的改變,當老師把他的作品和原作進行比較時,這種麵部的差異就顯得十分明顯和可笑。畢加索用這種善意的玩笑嘲弄著古板的學院式教育方法,顯示出自己不羈的性格和橫溢的創作才華。

1896年4月,畢加索的《第一次聖餐》在巴塞羅那全市美術展覽會的第一展室展出,標價1500比塞塔。5月15日的《巴塞羅那日報》上的一篇評述稱讚他的作品“人物富於感情,線條明快”。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和積累,畢加索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心理,開始畫那幅醞釀已久的《科學與仁慈》。

《科學與仁慈》是畢加索與唐霍塞共同商量的題材。唐霍塞十分重視這幅畫,他親自給兒子當模特兒——坐在病人床邊的醫生。

在創作這幅作品時,畢加索用的仍然是傳統的學院派的畫法,將人物的動作、神態描摹得惟妙惟肖。但是,在色彩上他借鑒了當時流行的印象派的手法,這個流派注重於抓住自然景物在一瞬間留下的光與影的印象。畢加索注重色彩的搭配,用黑色、棕色來表現悲慘、憂鬱的氣氛,同時又采用了紫紅、黃綠等顏色,擺脫了萎靡之氣,使整個畫麵的色彩顯得穩重大方、鮮活明快。這幅作品充分地顯示出畢加索過人的創作才華和成熟的繪畫技巧。

《科學與仁慈》在1897年的全國美展上獲得稱讚,又在馬拉加市的全省美展上獨占鼇頭,一舉捧走金像獎。這幅作品的成功,給畢加索帶來了榮耀和聲譽。

此時,如果畢加索滿足於現狀,注重榮譽和聲望,那麼他一定會成功。如果他按照前輩們的指引走下去,他肯定會成為一位有名望的畫家,但是畢加索沒有那樣做,他想追求他自己的夢想,他想要創新,不受舊畫派的影響,獨創自己的風格。

曆經坎坷

畢加索想要學習更多更新的東西,於是,他離開了巴塞羅那。在叔父的資助下,他來到首都馬德裏,順利地就讀於聖費爾納多皇家學院。畢加索常常不去上課,總是整天整天地泡在普拉多美術館。到了後來,他幹脆成天在大街上寫生,看到什麼畫什麼,什麼新奇畫什麼,他的足跡遍布了馬德裏市的每個角落。

畢加索的情況傳到了叔父的耳中,叔父聽說畢加索天天逃學,心裏十分不快,於是,中斷了對畢加索的接濟。

失去了叔父的資助,畢加索的生活頓時陷入了困境,為了創作,他隻能把一張畫紙做幾張用,重疊地畫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拮據的生活讓畢加索饑寒交迫,猩紅熱病迫使他回到巴塞羅那的父母身邊。

父親看到窮困潦倒的兒子狼狽地回來,心裏又失望又生氣,他對兒子的做法感到失望,因此也對畢加索明顯的冷淡了。這個時候,母親洛佩斯給了畢加索極大的支持。

母親對他說,她相信自己的兒子,做什麼一定能做好。母親的話鼓舞了畢加索的鬥誌,從那之後,他把作品上的署名正式改為母親的姓——畢加索(picasso)。

1900年,畢加索來到向往已久的巴黎。在這個國際性的大都市,乞丐和富翁都可以在一夜之間實現角色的轉換。畢加索在這裏接觸了各種藝術流派,交結了許多藝術家朋友,潛心學習和吸收前輩藝術大師們的新風格,當然,也嚐盡了生活的艱辛。

畢加索在巴黎舉辦了幾次畫展,那時而粗獷奔放、時而細膩老練的藝術技巧得到了廣泛的好評,人們時而點頭,時而搖頭,都對畫的風格做了點評。但好評居多。可是他的畫卻一幅都沒有賣出去,使得窘迫的生活每況愈下。

1902年,畢加索第3次來到巴黎,他與好朋友耶科和沙巴泰住在一起。那時候的日子可真窮啊!年輕的畫家們為了能弄到幾個安慰轆轆饑腸的法郎,常常要抱著一捆畫跑遍了所有的畫店,可有時一張畫也賣不出去。

不久之後,畢加索的作品在一次畫展中展出,他的作品中流露出的“虛無和絕望”的氣息引起了著名畫家高更的摯友查爾斯·莫裏斯的注意。莫裏斯在《法蘭西信使》雜誌中寫道:

“他像一個年輕的神,想要重新創造世界,但他隻是一個憂鬱的神……他的世界並不比麻風病人的病房更適合居住,他的畫本身也是病魔纏身,難道命運隻讓這個令人恐懼的早熟孩子創作反映生活消極麵的傑作,讓他表現他比任何人都深受其害的病魔嗎?”

這篇文章打動了畢加索,他感到這陌生人好像透視到了他的心靈,理解他的情感。於是他去拜訪莫裏斯,希望他能幫助自己解決心中的“病”。

莫裏斯對畢加索的造訪一點也不感到驚訝,他看出這個靦腆的年輕人身上蘊含著過人的天賦和深刻的思想。更重要的是,他對生活有著真切的體驗和感受。他向畢加索推薦了高更的遊記《諾阿》,高更那種純樸的樂觀主義精神對此時的畢加索來說,確實是一種激勵和鼓舞,激發了他創作的靈感。

1900年到1904年期間,畢加索的作品充斥著憂鬱蒼茫的藍色,人們把這段時間稱為“藍色時期”。

1903年,畢加索在巴塞羅那創造出“藍色時期”最優秀的作品——《生活》。這幅作品上共有7個人物,左側是一對裸體的男女,象征著放縱的愛情,男人的手指指向右方,女人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畫麵的右邊是一位懷抱嬰兒的母親,她注視著左側的男女,神色淒楚,隱隱流露出責備之意,好像在抱怨沉浸於歡愛中的男女不懂得生活的艱辛。畫麵的背景是兩幅素描,上麵一幅,女人窩在一個男人的懷裏,下麵一幅,女人則是孤單地縮成一團。畢加索用這兩幅素描暗示著,相依為命的日子畢竟是短暫的,人最終要獨立,麵對生活,要自強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