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鬆手,我這就離去。”
說著,烈然焦急的招呼了一聲,領著眾鎧甲侍衛返身慢慢退去。而倪俊一暗自歎了一聲,瞄了眼羊柱,盤算著,再不出手就沒機會了,念頭一起,騰身拔劍就是一招蒼山絕學,九霄飛星劍法中的殺招—解星芒。
就見一點寒光分為數道光芒,迅疾且飄然落下,就如星光灑落,罩住羊柱與公主祝,卻見二人身形忽然一模糊,一聲清脆的刀劍碰撞聲,轉眼就瞧到羊柱拖著公主已出在丈許外。
倪俊一麵色一凝,步履一觸地,身形立即如風一般,追了出去,嘴中大喊道:
“快—!”
話音剛起,項炫寶與項炫玉已經將符籙捏在手中,忽的自燃了起來,肉眼看不到的兩道元氣竄了過去,直接穿過羊柱與公主祝的殘影,再一看二人又是出現在丈餘外,氣的項氏兄弟大罵一聲,拔劍持符追了上去。
烈然一聽到動靜亦帶著侍衛跑了過來,眼見著羊柱挾持著公主閃了幾下,沒了蹤影,頓時大急,先前在那處孤院中發現公主的衣衫時,就滿頭怒火,現在又見公主一副落荒乞丐的樣子,本就壓著火氣,此刻被這小子逃了,當場氣瘋了。
怒吼著揮刀將一旁的樹木給劈斷,轟然倒地,仰頭衝著遠處大喊道:
“羊柱,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親手宰了你!”
過了一小會,侍衛烈然仍舊掛刀站在原地,眾侍衛亦持刀呆立,一動不動。而倪俊一與師弟返回後,瞧了一眼,緩步上前說道:
“別擔心,跑不了了。”
聞聲大喜,烈然趕緊提刀抱拳言道:
“多謝三位少俠,請受我一拜!”
說著深深地彎下了腰,施禮。倪俊一微一點頭,繼續說道:
“不必如此,如今你我商量怎麼設下陷阱,殺了那個小子,救出公主。”
烈然猛地直起要,有些不敢相信,隨口問道:
“那個小子真的跑不掉了嗎?”
“放心吧,我與弟弟對那小子施展了印記,嘿嘿,一時失了手。可我師兄,卻給公主留下了印記,不論跑到何處,都能找到。”
隨後,幾人商量一番,匆匆離去。
羊柱挾持公主祝跑了大半天,稍微喘了口氣,轉而鑽入深山,盡尋些荒無人煙的密林裏躲避追蹤。不過數日,兩人就整個真成了副乞丐模樣,幸而山中不缺兔獐野果,充饑果腹到不成問題,否則根本走出這連綿的山嶺。
一入西北,樹木草灌漸漸稀疏,滿眼砂礫荒溝,看得公主祝心中酸楚,真有點後悔,可一想到仇恨,就忍不住打量起羊柱,尋找機會刺殺,不僅沒有成功過,就衣襟都沾不到,卻絲毫不泄氣,反而越來越有鬥誌。
而羊柱前行的目標,那就是四十裏集,雖然有更近的村鎮,也並不順路,而且需要繞上一大圈,可重來就沒有考慮過,隻有一個念頭,因為老周頭葬身在那裏。
這日,二人來到一處荒嶺,公主祝就覺得羊柱神情略微有些怪異,立馬心中一喜,乘機拔劍便刺,雖然沒什麼架勢,卻也有了點勁力,出鞘發力刺殺一氣嗬成。
這是羊柱讓她時刻就需拔劍一刺,起初累了的手都麻木了,卻被逼著練習拔劍一刺,哭了幾次後,也就習慣了。
而此時羊柱微微一愣,側身閃開,鋒利的寒刃輕輕擦過衣衫,留下一道細微的裂痕,隨之身軀扭動,黑色棉布張開了短小的口子,公主祝瞧得仔細,立刻露出啞然之色,望向羊柱,轉而滿臉驚喜的樣子,嬉笑道:
“成功了,哈哈!殺你的那一天不遠了。”
獨自樂了會,餘光瞅見羊柱臉色不對,扭頭瞧了個過去,覺得好像有些悲傷苦悶的樣子,不假思索地言道:
“到時候,我會給你個痛快!”
聞聲,羊柱又恢複了正常,淡淡回道:
“嗯,說定了。”
卻讓公主祝忽生涼意,皺起眉頭,念頭紛亂,趕忙一掃而空,點了點頭,正色問道:
“什麼時候教我新的?”
“沒了,就這一刺。”
聽的公主祝臉色不悅,氣衝衝地言道:
“我可是公主,沒少看過高手習武,哼!隻教我一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若是拔劍一刺,必能取人性命,學其他招還有什麼用呢?補救嗎?隻會讓你去分心,不如練好這一刺,直到一刺必殺!”
說著瞥了眼公主祝,一副思索的樣子,扭頭望向遠處,悠然說道:
“等你能一刺,殺了我,你就明白了,走吧。”
而公主祝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露出堅定的表情,暗道,“沒錯,我一定要練成!母後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