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公主祝快步追了上去,一同並肩前行,扭頭笑嘻嘻地問道:
“羊柱,這個招式叫什麼名字?”
“沒有。”
“竟然沒有名字呀,那怎麼可以呢。”
“為什麼?”
“要不怎麼稱呼這一招,別人問你也好回答啊。”
“隨你。”
“嗯,念頭起,心劍合,感應自生。寒刃出鞘,形神相隨,無所可遁,刺必中,靈犀一擊,好!就叫靈犀一擊吧!”
“……”
二人在滿是砂礫的山巒中走了許久,行至那條光滑的紅岩廊道時,盡皆呆愣著停了下來,羊柱的腦海裏不停閃現出一幕幕往事,心中陣陣悶結,而公主祝卻被這奇特的景色吸引住了,好半響,才悠然說道:
“羊柱,這裏的景色真離奇,竟然像紅色的廊坊,還有高高翹起的,像不像浪花呀。你看,是不是有點像皇宮後花園的院牆呀—”
話音戛然而止,一想起後花園,就想起飛簷戲樓,流雲疊石,還有榮王後倒在血泊中的場景,可母後的容貌,卻已模糊不清,複仇的火焰迅速燃起,斜轉著黑亮的眼珠,瞄向羊柱,露出無盡的恨意,悄悄握緊劍柄。
轉眼間,公主祝拔劍刺了過去,而羊柱雖然一副木楞的表情,卻身形一轉避過短刃,根本沒有在意一般,目光依舊瞧著前方。惱怒的公主祝大喝道:
“去死吧!”
繼續挺身一刺,直奔羊柱的胸膛,忽然速度勁力增了幾分,有了點破空的感覺。羊柱一挪身,退下幾步,收回了眼神,側頭盯著公主祝,點了點頭,示意進步不錯,可公主祝卻不依不饒的接連刺向羊柱,沒一小會,提劍瞪著羊柱喘息。
“嗯,休息會。”
一聽這聲音,公主祝更是怒不可遏,立刻瘋狂地殺向羊柱,毫無章法地揮舞起短劍,胡亂劈砍。漸而氣短力竭,踉蹌著差點摔倒,就見羊柱插步上前奪下短刃,順勢將公主祝鎖住雙手,一用力,按到地上喝道:
“夠了!”
看著公主祝那雙大大的眼睛,漸漸濕潤了起來,閃出淚水的光芒,旋即隨手一甩,丟下公主祝趴伏著嗚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扭頭瞧向遠處。
待到公主祝不再哭泣,單膝跪下,將短劍插進幹枯的砂礫中,淡淡言道:
“走吧。”
說完,起身離去。公主祝愣了一小會,坐起身來,對著羊柱的背影,委屈地問道:
“羊柱,你能放我回去嗎?”
聞聲,羊柱停下了腳步,略一頓,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冷冷地說道:
“不行。”
“為什麼?你想將我交給馬王領賞?”
“嗯,可以這麼說。”
一聽,氣的公主祝一抓起短劍,猛地跳了起來,挑劍一指,大聲言道:
“大不了一死,我和你拚了!”
“不怕滅國滅族嗎?不想複仇嗎?”
公主祝頓時呆住了,心中慌亂不已,滿腦子更是猜疑不斷,過了好半響才緩過勁來,急忙問道:
“羊柱!說,因為是為什麼?”
而羊柱想了片刻,歎了口氣,轉身望向公主祝,呆板的表情上浮現出複雜的神情,緩緩問道:
“我刺殺榮王後時,你看到了吧?不,至少你感覺到了,是嗎?”
說完,見公主祝臉色一沉,盤算了數息,點了點頭,羊柱繼續言道:
“行刺時,我察覺到你與眾不同,而且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似你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場景,也許你就是馬王所擔憂的對手之一。”
“我隻是個女子,若是沒有你們,也許會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怎麼會與馬王的對手呢?”
“馬王的手下有一群法師,觀氣運推測白伏將出一名帝王,而且聽聞將有可能一統天下,所以會不折手段鏟除威脅。”
看了眼公主祝變化的神情,羊柱走上前去,繼續說道:
“之前借獻禮望氣,見榮王後將受天運孕育,後嗣顯現帝王之相,遂命我刺殺。山中再次與你相遇,想起行刺時的異感,覺得你不凡,可能你就是馬王所擔心的人。”
公主祝想了一會,收起手中的短劍,神情嚴肅地問道:
“那我該怎麼做?”
“投靠馬王!不僅那裏是最安全,也許氣運會有變化,暫且不會對付白伏,而且據我對馬王的了解,有可能會培養你,你也就有機會複仇。”
“要是馬王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我會舍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