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催眠術的早期發展(3 / 3)

到了1850年,催眠術已經能作為麻醉方法用於外科手術,被人稱之為“催眠麻醉術”,用以代替麻醉藥物為開展手術服務,成為頗受歡迎的技術而廣為流行。然而,這一時期的催眠術雖然獲得了科學研究的進展和社會的認可與接受,但同時也帶來了催眠術的濫用現象,有人甚至把它描述成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而四處蒙人。但隨著化學藥物研究和醫療技術的日益發展,人們逐漸認識到了催眠術的不足之處和治療效果的不確定性,漸漸地催眠術又失去了它應有的信譽。

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期,弗洛伊德創立的自由聯想法逐漸替代了催眠術。但是催眠術在醫學領域中的貢獻和應用價值,一直吸引著人們對它進行深入的研究。19世紀後期法國建立了兩個催眠研究中心,並明確提出催眠術是由於暗示的心理過程造成的,其本質是暗示性增高狀態。俄羅斯著名生理學家巴甫洛夫也做過大量的催眠實驗,他認為催眠狀態是部分的睡眠,催眠性抑製可以時而籠罩大腦半球的這一區域,時而那一區域,時而範圍擴大,時而範圍縮小,催眠狀態所出現的抑製的深度和廣度也就有所不同。巴甫洛夫指出,由於大腦皮層抑製過程的深度和廣度的不同,就決定了催眠性狀態表現為不同程度的深度。

由於有些藥物能夠提高人們的易受暗示性,也有人用藥物進行催眠實驗研究並取得了成果,但用於藥物催眠的藥量控製不好會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缺乏藥理學知識的人不宜使用藥物進行催眠。

(2)恩格斯對催眠術的科學分析

施待仁等人在《神奇的催眠術》一書中收錄了恩格斯對催眠術進行科學分析的論文及其經過,書中這樣寫道:19世紀中葉,麥斯默爾的學生斯賓塞·霍爾在倫敦作關於麥斯默爾催眠術的表演和演講,其中他利用催眠術的一些神秘現象,證明靈魂不死和上帝的存在。英國著名生物學家華萊士用實驗方法證實了催眠現象,但由於缺少理論思維,他竟被斯賓塞·霍爾的欺騙性言詞所迷惑,連霍爾宣傳的靈魂不死和上帝的存在也一並接受下來。恩格斯很為華萊士惋惜,他為弄清問題,專門花時間研究麥斯默爾的催眠術,並做過試驗,最後寫了一篇《神靈世界與自然科學》的文章,科學地闡述了催眠術的作用,否定了催眠術與神靈世界的關聯,這是19世紀關於催眠術理論研究的一個重要成果,體現出恩格斯對待科學的嚴謹態度。

恩格斯在論文中說:“1843—1844年冬季,我也適逢其會地在曼徹斯特看到了這位斯賓塞·霍爾先生,他是一位很普通的江湖術士,在幾個教士的庇護下在國內到處跑來跑去,用一個少女做催眠顱相學的表演,以便由此證明上帝的存在,證明靈魂不死,證明古時歐文主義者在各大城市中所宣傳的唯物主義不正確。少女受到了催眠,然後隻要催眠者摸一摸她的顱骨上的任何一個加爾器官,她就像演戲一樣做出了表示該器官的活動的表情和姿勢。例如:摸一下愛孩子的器官(philenitiveness),她就愛撫和親吻所幻想的嬰孩,如此等等。此外,這位堂堂的霍爾還用一個新的巴拉塔利亞島豐富了加爾的顱骨地理學:他在顱骨頂上發現了敬神的器官,隻要摸一摸這裏,他的那位受了催眠的小姐就跪下去,把雙手合在一起,並且在驚訝的庸人觀眾麵前做出一個為虔敬所籠罩的天使的樣子。這就是表演的終結和頂點。上帝的存在就被證明了。”

“我和我的熟人同華萊士先生一樣感興趣,試圖看看我們能在什麼程度上能再現這種現象。我們選擇一個12歲的活潑的男孩做對象。靜靜的凝視和輕輕的撫摩就毫無困難地使他進入催眠狀態。除了容易產生肌肉僵硬和失去知覺,我們還發現了和一種特殊的感覺過度興奮連在一起的意誌完全被動的狀態。如果受術者由於任何外部刺激而從昏睡中醒來,他就顯得比清醒的時候有生氣多了。跟催眠者沒有絲毫的神秘的關係,任何其他的人都可以同樣容易地使受術者動作起來。使加爾顱骨器官起作用,在我們看來簡直是太微不足道了。我們的花樣還更多:華萊士用水使他的受術者酩酊大醉,我們在大拇指上發現了醉酒的器官,隻要摸它一下,受術者就會演出最妙的喝醉酒的滑稽戲。但是十分明白:如果不使受術者了解所希望於他的是什麼,那麼任何器官都不能顯示絲毫作用。這個小孩經過實際練習很快便熟練到這樣的程度:隻要多少有一點暗示就夠了。這樣造成的器官功能隻要不用同樣的方法加以改變,對於以後的催眠是永遠有效的。這個受術者正好有雙重記憶,一種是清醒時的記憶,另一種是催眠狀態中的很特殊的記憶。至於說到意誌的被動性,說到對第三者的意誌的絕對服從,那麼隻要我們不忘記整個狀態是以受術者的意誌服從催眠者的意誌開始,而且沒有這種服從就行不通,那麼這種被動性、這種絕對服從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隻要受術者同催眠者開個玩笑,就是世界上最有魔力的催眠術家也毫無辦法了。”

(3)巴黎學派與南錫學派之爭

施待仁等人在1993年出版的《神奇的催眠術》一書中介紹,英國醫生布雷德對催眠術的實驗與理論研究的新進展,絲毫沒有改變法國人對催眠術的排斥態度。法國的許多科學家認為麥斯默爾的“通磁術”過於神秘,是違反科學原理的偽科學。1840年法蘭西學院正式通令,嚴格禁止宣傳和研究這種偽科學。盡管布雷德把“通磁術”改稱催眠術,但是法國的許多學者仍然不敢對此事進行公開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