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牽著孩子的手走到派出所,並在那裏陪他等到家長趕來為止。大人來得很慢,我一直陪著孩子玩,麵試自然去不成了。看著身穿求職正裝的男男女女路過派出所門口,我倒是也無所謂了,反正本來也沒什麼應聘成功的希望。最終,畢業後的我去了東京一家三流出版社。某天跑外勤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我回頭一看,一位年輕的女性正盯著我的臉。她的眼睛如此美麗,讓我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您在麵試當天幫助過一個迷路的小孩吧?”被她這樣問了,我卻一點兒都想不起來,回憶了好久。“那種事還有人記得啊。”“當然記得了,印象可深呢。”那天她也和我一樣去會場應聘同一家公司,看到了迷路的小孩卻沒有管,她在麵試中一直為此而懊悔,回去的路上剛好在派出所門口看到了我跟小孩,因此印象深刻。“我麵試通過了。”她現在就在那家公司上班,名字叫菜菜子。我們在那之後交換了聯絡方式並開始交往,又過了半年打算結婚。我帶著菜菜子坐飛機返回九州的老家。菜菜子的緊張之情溢於言表,都坐在飛機座椅上了,還在念叨“怎麼辦啊,不知道會不會順利啊”。媽媽和祖父笑盈盈地把菜菜子接回了家。婚禮在六月舉行,一年後我們的小孩誕生了,是個男孩子,取名叫翔。我和菜菜子經常帶著翔去公園玩。休息日一整天都在曬太陽、喝咖啡,然後回家,這就是最有意義的度過方式了。記日記的習慣一天也沒有停過,為此瓶中的墨水不知補充了多少回。遠藤剛和遠藤小百合偶爾會來我家一起吃個飯。至於為什麼小百合的姓不再是桐畑,這個我就不贅述了。他們兩人之間也發生了各種故事,人生真是複雜怪異。翔學著站立並且第一次開口叫媽媽的那天,老家打來電話,祖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