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醜陋的中國人 (1)(2 / 3)

還有一些在史書上被忽略掉的帝王,他們一般是那些在政治上毫無建樹且為人十分暴虐的昏君。例如柏楊先生說的:

晉王朝第三任皇帝司馬倫,史書隻稱他的原銜‘趙王’,而南宋帝國第四任皇帝劉劭,連原銜也取消啦,直接稱他‘元凶’。這些人雖然王八蛋加三級,但評鑒是評鑒,譴責是譴責,事實是事實。你可以跳高捶胸,臭罵某君王是有史以來最壞的君王,連一條蛇都不如的君王,應該殺千刀的君王,但你不能拒絕承認他是君王。柏楊先生的頭腦,就是這麼簡單明了。傳統史學家的頭腦就非常複雜啦,像鱷魚一樣,身陷醬缸深處,隻把兩眼露出缸麵,看清政治風向,再行下口。政治既然主宰一切,拿刀的既可以一高興或一不高興,殺拿筆的,結論當然是成則王侯敗則賊。詆毀為‘賊’,仍不過癮,還要進一步把他鬥臭,舜帝姚重華先生發明的‘四凶’,不過開始草創,以後花樣翻新,直到二十世紀,更越來越勇不可當。

曆史應該是一份客觀的記錄,一篇客觀的評價,一種客觀的態度。可是在我們的君王時代,那些士大夫受到的都是正統的儒家教育。而儒家教育本身就缺乏一份冷靜和客觀。儒家的忠君思想,要求臣子對皇帝要絕對的忍耐,隻要這個皇帝還沒弄到天怒人怨,沒有令天下欲誅之而後快,就得忍著。同樣,一旦他們起兵反叛了他們的帝王,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就會狠狠地詆毀他,抹殺他,哪怕他還隻是個不足以成事的孩子。史官們終究也不過是跟在皇帝老大屁股後麵的人,也要看皇老板的眼色行事。要是萬一,這“史”沒記明白,那重則是要丟腦袋的,就是輕的也會像司馬遷一樣,被用個腐刑什麼的。基於這種種原因,我們的史官對曆史充滿了顧慮,隻能一邊瞄著皇帝的顏色,一邊小心翼翼地下筆,斟酌怎麼寫才不會惹惱了皇帝。就這樣左思右想的,一份曆史記錄的客觀性不可能不被影響。這也就演變為我們今天的“成者王侯,敗者寇”。

但在這“成王敗寇”的政治鬥爭中,曹操卻是個例外,他是西園八校尉之一。他從勇鬥董卓開始,再到打敗多路豪傑,直到統一北方,可謂戎馬一生。他所創功績頗多,就連毛澤東主席都不得不給予他正麵的評價,他說:“曹操是了不起的政治家、軍事家,也是個了不起的詩人,……曹操統一中國北方,創立魏國。那時黃河流域是中國的中心地區。他改革了東漢的許多惡政,抑製豪強,發展生產,實行屯田製,還督促開荒,推行法治,提倡節儉,使遭受大破壞的社會開始穩定、恢複、發展。這些難道不該肯定?難道不是了不起?”可是在人們的心中他卻仍是奸臣,白臉小人。我們說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卻沒人細究過這個天子會不會是另一個扶不起的阿鬥。我們說他是小人,他卻是唯一一個遵循了自己諾言,沒有稱帝的梟雄。直到他死了,也隻是得個武王的諡號。直到他的兒子曹丕稱帝,才追尊曹操為魏武皇帝。也直到這時,我們的曹丞相才正了自己的名聲,被許子將在《魏書》中評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縱觀曹操的一生,我們不禁替他叫屈,明明建立了蓋世功勳,為何落得個連“梟雄”都要人正名的下場。這不可不謂他做人的失敗。而這失敗的原因歸咎起來,可能僅僅因為他沒有稱帝,卻獨攬朝中大權。不是皇親卻對上了個姓“劉”的劉備。那麼他的一係列行為就再與忠無關,無論他的出發點是什麼,都隻會變成他為篡位尋找的理由。

曹操的兒子曹丕稱帝建魏,天下初定,原想著曹氏家族的榮光怎樣也能有個一二百年。卻不料,風水輪流轉,這回換他的子孫嚐嚐“傀儡”的味道了。曹魏王朝建國44年,皇帝多為司馬氏手中的傀儡,最後它同劉家漢王朝的命運一樣,被司馬氏的晉王朝所取代。命運的車輪緩緩地轉動著,漢魏如此,焉漏晉乎?

西晉作為一個新的政權,在它的政治體係中本應具有更加先進的成分。但是司馬家顯然善鬥、善爭、不善守。在司馬炎等幾位統治者的統治下,晉王朝不見強盛,反而日趨衰落。而到了司馬炎的兒子司馬衷成了皇帝,司馬氏的晉王朝的結局算是可以預見了。並不是預言者的未卜先知,而是這個司馬衷,他就是一個白癡。讓一個白癡當皇帝,就如同柏楊先生在《中國人史綱》中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