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再創輝煌(1 / 2)

換了名字,熟悉的文風還在。《十八春》剛連載不久,就受到當時主管上海文化工作的夏衍的注意。有一天,夏衍把《亦報》主編龔之方叫到跟前,問:“這個梁京是什麼人?”龔之方這才不得不告訴他,梁京就是張愛玲。這與夏衍的猜測剛好吻合。

行家裏手一眼就看出《十八春》的分量,也許算不了什麼,對一個作者來說,最終要麵對的是讀者的挑剔與審視。

在小說連載的過程中,發生了許多讓愛玲哭笑不得也始料未及的事情。據說,當連載到女主人公曼楨被姐夫祝鴻才奸汙那一節,一位胖太太忍不住了,把報紙狠狠摔到桌子上,大叫“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並聲言“恨不得兩個耳刮子打到梁京的臉上”,她認為作者不應該把那樣悲慘、殘酷、醜惡的事情寫出來博得讀者的感動。可想到曼楨以後的生活,胖太太又忍不住嗚嗚地大哭起來,急迫地期待著下麵的章節。

另有一女青年,更是深深地沉陷到這部作品裏去。她竟然找上門來了。那時,愛玲已由原來的愛丁堡公寓搬到南京路上的長江公寓,除了幾位走得近的朋友,很少有人知道那裏。原來,這位女青年是從報社一路打聽到的。女青年的突然來訪,讓愛玲不知所措,隻得拉出姑姑來應對。姑姑出來一問,那位形容憔悴的女青年就哭得梨花帶雨,她說她自己的經曆跟曼楨一樣……她想知道創作出這樣的作品的作者是什麼樣子,為何那麼了解她的經曆。哪裏有什麼經曆,愛玲不過憑自己的閱世經曆,加上主觀的想象,創作了那一段悲歡離合的愛情故事,竟然與現實如此高度“吻合”,讓讀者對號入座找上門來。那樣的結果,讓愛玲既高興又恐懼。

兩樁因《十八春》而衍生的逸聞趣事,說起來有幾分好笑,卻能從中看出《十八春》的藝術魅力。讀者的眼淚與歡笑,是對作家作品的最好獎賞。

愛玲沉寂幾年後再度複出,給當時的上海文壇帶來一片欣喜。《十八春》贏得了讀者的熱烈歡迎,在《亦報》的連載剛結束,就有讀者給編輯去信,問“梁京先生”有沒有新作繼續在《亦報》上刊載?在此之前,唐大郎也曾對愛玲說:“你寫這麼好的小說,別說讀者們不放鬆你不寫下去,就是《亦報》同人,也不放鬆你不發這個稿子呀!”所以,在《十八春》連載完的第二天,唐大郎就到愛玲家裏去,等著她的下一部稿子。

經曆了世事浮沉,愛玲已經沒有了盛名之下的那份張揚,她沉靜了許多:“寫還是要寫的,就是寫得太慢,要等《十八春》殺青後,再構思下一篇小說的內容。”那時,愛玲還在補《十八春》裏的漏洞。因為之前是一邊寫一邊連載,等連載完了才發現其間有不盡人意的地方,愛玲隻好回頭再來細細找補修改。愛玲下定決心,再寫新作時一定要全部寫完修改好再拿出來。

換了名字,熟悉的文風還在。《十八春》剛連載不久,就受到當時主管上海文化工作的夏衍的注意。有一天,夏衍把《亦報》主編龔之方叫到跟前,問:“這個梁京是什麼人?”龔之方這才不得不告訴他,梁京就是張愛玲。這與夏衍的猜測剛好吻合。

行家裏手一眼就看出《十八春》的分量,也許算不了什麼,對一個作者來說,最終要麵對的是讀者的挑剔與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