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幾號？”
“嘶……農曆七月十一，喇叭生日。”
許初用手機搜索日期，年輕人很少在意農曆，“九月一號，就是說瘸子黃在1號至2號的晚上失蹤的。”
“是那天吧”
“當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最好詳細一些。”
“沒什麼呀，除了瘸子黃，大家都樂嗬嗬的，鬧完就睡了。喇叭跟王蒜頭睡的，那天我肺病犯了，一個勁地咳嗽，瘸子黃就跟他們一個屋，嘿，別看是集裝箱，我們都叫屋子，聽著心裏暖和。”
“半夜有發生什麼嗎？”
“你還問準了，年紀大了睡眠少，再加上我咳得厲害，一晚上沒咋睡，就淩晨迷糊了一會兒，要說半夜，我好像聽見哨子聲了，一聲接一聲，跟我小時候大夏天院子裏的知了吵似的，又尖又急，叫個不停。八成是喇叭晚上鬧騰，閑的沒事拿瘸子黃給他那個哨子亂吹，說不定就是這樣惹惱了瘸子黃，他一生氣就撂挑子走了。”
“第二個是誰？”
“第二個——是喇叭！”老人篤定地說，“喇叭也是那天走的，不過是下午，那天早上，喇叭身子就不太舒坦，可能前晚上玩得太歡，受了風，躺在被子上直哼哼，我就讓王蒜頭留下來照看，我們剩下的人就去討飯了，中午我還讓人給他倆送吃的，那時候喇叭應該還在，不然送飯那小子送完飯回去肯定跟我說。下午回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問王蒜頭，王蒜頭說他以為喇叭躺著沒事，他也就跟著睡著了，一睜眼就沒見人。喇叭雖然不能說話，但也是個活物不是，興許跑哪兒了，又可能前晚上過生日，讓他想起爸媽，就自己回家了。”
“他家在本地？”
“不在，當初那兩口子扔他的時候就怕他跑回去，專程坐火車把他丟這兒的，哦，你們不知道喇叭的事兒，喇叭……”
“我們聽人提過。”
“哦，聽老劉吧，喇叭是個可憐孩子，我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那也是大半夜，我突然聽見外頭有小孩哭，出去一看，喇叭就一個人站在那兒，哭得厲害，嘴巴張得很大，一張一合，像是在喊人，我湊過去才發現他沒舌頭，看口型是在喊爸爸媽媽，我自個兒沒孩子，就把他留下來，他衣服口袋裏塞了張紙，紙上寫滿了字，我不識字，叫小文幫忙看的，上頭寫他們家窮，養不起一個啞巴孩子，要是有好心人遇見，就幫幫他。你說這人是怎麼長得，喇叭就少了個舌頭，他們就不要了，喇叭是人，不是物件兒，摔了碰了就扔了。”
“那天是幾號？”
“嘶……農曆七月十一，喇叭生日。”
許初用手機搜索日期，年輕人很少在意農曆，“九月一號，就是說瘸子黃在1號至2號的晚上失蹤的。”
“是那天吧”
“當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最好詳細一些。”
“沒什麼呀，除了瘸子黃，大家都樂嗬嗬的，鬧完就睡了。喇叭跟王蒜頭睡的，那天我肺病犯了，一個勁地咳嗽，瘸子黃就跟他們一個屋，嘿，別看是集裝箱，我們都叫屋子，聽著心裏暖和。”
“半夜有發生什麼嗎？”
“你還問準了，年紀大了睡眠少，再加上我咳得厲害，一晚上沒咋睡，就淩晨迷糊了一會兒，要說半夜，我好像聽見哨子聲了，一聲接一聲，跟我小時候大夏天院子裏的知了吵似的，又尖又急，叫個不停。八成是喇叭晚上鬧騰，閑的沒事拿瘸子黃給他那個哨子亂吹，說不定就是這樣惹惱了瘸子黃，他一生氣就撂挑子走了。”
“第二個是誰？”
“第二個——是喇叭！”老人篤定地說，“喇叭也是那天走的，不過是下午，那天早上，喇叭身子就不太舒坦，可能前晚上玩得太歡，受了風，躺在被子上直哼哼，我就讓王蒜頭留下來照看，我們剩下的人就去討飯了，中午我還讓人給他倆送吃的，那時候喇叭應該還在，不然送飯那小子送完飯回去肯定跟我說。下午回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問王蒜頭，王蒜頭說他以為喇叭躺著沒事，他也就跟著睡著了，一睜眼就沒見人。喇叭雖然不能說話，但也是個活物不是，興許跑哪兒了，又可能前晚上過生日，讓他想起爸媽，就自己回家了。”
“他家在本地？”
“不在，當初那兩口子扔他的時候就怕他跑回去，專程坐火車把他丟這兒的，哦，你們不知道喇叭的事兒，喇叭……”
“我們聽人提過。”
“哦，聽老劉吧，喇叭是個可憐孩子，我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那也是大半夜，我突然聽見外頭有小孩哭，出去一看，喇叭就一個人站在那兒，哭得厲害，嘴巴張得很大，一張一合，像是在喊人，我湊過去才發現他沒舌頭，看口型是在喊爸爸媽媽，我自個兒沒孩子，就把他留下來，他衣服口袋裏塞了張紙，紙上寫滿了字，我不識字，叫小文幫忙看的，上頭寫他們家窮，養不起一個啞巴孩子，要是有好心人遇見，就幫幫他。你說這人是怎麼長得，喇叭就少了個舌頭，他們就不要了，喇叭是人，不是物件兒，摔了碰了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