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堆出笑容正要說話,杜衡一口清酒“哧”地噴出老遠,綠豆眼瞪成蠶豆眼:“大,大大大小姐?!”
景致順著看過去,下一刻眉頭一皺,扭頭就要走,杜衡身後那倆保鏢以閃電般的速度瞬移過去,“啪”一聲把門重新關上,拿身體堵住門,然後雙雙低頭:“大小姐好。”
景致麵無表情,嘴唇微微一動:“滾開。”
倆保鏢沒滾開,倒是杜衡三步並作兩步滾了過來,點頭哈腰還堆出一副諂媚笑臉:“大小姐,您也是來江城散心啊?”
景致冷眼瞅著他,說:“我來逃命。”
“瞧您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哈哈哈。”杜衡一邊掏出手絹擦擦臉上的汗,順便摸出手機快速撥號,一邊恨不得把整張臉攢成菊花,“您不打招呼一走就是兩個多月,商少都沒睡過好覺。南海海麵上現在都還停著我們好幾艘打撈船呢,商少發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恨不得把海水抽幹了一寸寸地找呢。您看,您是不是跟商少通個話?”
說著電話通了,杜衡捂著嘴說了兩句,然後把手機雙手捧到景致眼前:“大小姐,商少有話跟您說。”
滿屋寂靜,景致在這寂靜中盯著那手機有將近一分鍾,才冷著臉把手機放到耳邊:“讓你的走狗滾遠一些。”
那邊卻恍若不聞地輕笑一聲,沉穩低緩的嗓音傳過來:“在外麵玩夠了嗎?”
“……”
“我等你明天回來。”
“……”
商逸比她先掛了電話,景致眼神越發冰冷,已經開始無聲向周圍拋射冰粒。杜衡僵著脖子縮在原地,看景致捏著那部限量版手機停了一會兒,忽然磕雞蛋一樣在旁邊的酒櫃上輕輕一磕,然後一抬手,手機“咕咚”一聲被扔進了倒滿紅酒的高腳杯裏。
杜衡雙腿一軟,肉疼地差點跪下去。
這麼一個絕色美人,杜衡那些花花腸子卻半點不敢露出來。那些妖嬈性感的小妞也沒精力再抱了,杜衡跟供菩薩一樣把景致請進車子裏,一路風馳電掣開往酒店。到了酒店他又唯恐景致耍花腔,一路都讓保鏢一前一後走,把景致夾在中間,他則在她的右手邊一米以外一邊跟著,邊講些自己都不知所雲的笑話。
景致一直繃著臉悶聲不吭。杜衡陪她到了十九層的房間,心裏快速盤算著這個樓層不上不下,景致不可能從窗戶翻到樓頂上逃跑,而且就算把床單被罩都撕成一條條係在一起扔出去也夠不到地麵,總算略微放下心來。
杜衡點頭哈腰地站在門口恭請景致進了房間,然後“砰”一聲被景致關在門外。杜衡摸摸鼻子,轉頭單手叉腰,開始對守在門口的倆保鏢頤指氣使,用的是不高不低正好讓景致聽得見的音量:“你們兩個!晚上一刻也不準閉眼!一步也不準離開!務必務必保證大小姐的安全知道嗎!大小姐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你們也不用再混了!”想了想,他又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火警裝置,接著說,“晚上要是哪兒突然冒煙了,或者防火警報突然響了什麼的,你們也必須守在門口一動不動!不準進房間看望大小姐,也不準到處亂跑知道嗎!”
房門突然又“唰”地打開,景致抱著雙臂站在門口,冷笑:“杜衡,你以為我會蠢到同一個招數在三個月內重複用兩遍?”
杜衡後背的冷汗唰唰往下淌,臉上又堆成了一朵花:“哪哪哪能呢。大小姐,我隻是說著玩,說著玩,您別動氣,別動氣……”
房門又“砰”地關上,杜衡摸著被撞疼的腦門唉聲歎氣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不放心,又給駐紮在江城的分部打電話,調過來四個高手,樓頂放倆,樓底放倆,八隻眼睛齊齊盯著十九樓那同一扇窗戶。
不辭勞苦地又查驗了一遍,杜衡這才算安了一半的心,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借了屬下的手機,騰出空來給五少回個電話。那邊聲音戰戰兢兢,比杜衡剛才還要結巴:“杜杜杜總助,大大大小姐到到到底是何方神聖?”
杜衡打了個嗬欠,輕描淡寫地說:“哦,她啊,是我們老板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