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魯迅全集》(3)(1 / 1)

2005年夏,坐夕發朝至的車,我去上海“辦事”,且決計當天就趕回北京。此前上海隻去過一次,還是當年與那位係主任轉車路過,匆忙得幾乎沒有留下過多少印象。至中午,事已辦完,車依然是夕發朝至,就決定去魯迅故居看看。遂購一地圖,先確定自己的位置,然後丈量去魯迅故居的距離。叫出租車,說要去山陰路看魯迅,司機便大包大攬答應著送到。然而,他終於也沒有找到確切位置。我想是不能怪他的,就讓他在魯迅公園門口把我放下,繼續打聽。問三五人,始見“大陸新村9號院”。時值正午,七八個結伴的日本遊客剛走,解說員就陪我一人在那三層小樓上下走動。她給我講解這個房子每一層的功能,我問,為什麼孩子和保姆的房間要放在三層呢?答曰:三層陽光好。問三五人,始見“大陸新村9號院”。時值正午,七八個結伴的日本遊客剛走,解說員就陪我一人在那三層小樓上下走動。

我在刺眼的陽光下走出大陸新村,也走過環繞著魯迅故居的住戶和門前那個修自行車的老頭兒,然後徑直前往魯迅公園。在這個不大的園子裏,我靜靜地坐了一下午,想著一些大大咧咧的說法。有人斷言,魯迅的世紀漸行漸遠,胡適的世紀已然來臨。這種說法也許有點道理吧,因為自從讀了胡明先生的《胡適傳論》,我對胡適的看法已改變了許多,但我依然時常懷疑。我在想,一個後極權主義的時代,不可能與奧威爾《一九八四》裏的描述有太大差別。

也許,就是在那個園子裏,我決定必須買一套新版的《魯迅全集》。如今,這套《魯迅全集》已經擺放在我的書架上,與它一並買回來的還有曹聚仁的《魯迅評傳》,王彬彬的《往事何堪哀》。而那套參差錯落的《魯迅全集》就並排站在新版的《魯迅全集》旁邊,它們相互問候之後就一齊盯向它的主人,仿佛是在詢問:你的重新閱讀什麼時候開始?

2006年1月29日於北京窪裏,時值大年初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