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興即是。”
刀疤男聽到嵬乙名字的時候就快要瘋了,傳說這間客棧的背後有嵬乙撐腰,他一直以為嵬乙那樣淡然又高傲的人怎麼會為一間小小的客棧撐腰,而店主又不見什麼特殊的地方,怎麼樣也不會跟嵬乙這樣的大人物攀上關係。一開始他來客棧試探過,幾個小二雖有一定的修為,但是並不高深,三番五次下來,他就對這間小客棧沒什麼堤防。
既然拿了人家的錢,就要給人家消災,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才會在今天出手鬧事,結果沒想到——
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不說,還得罪了嵬乙!
刀疤男忙道:“誤會,全都是誤會!”
白度:“哦?哪裏是誤會?”
“我舌頭出了毛病,你們的飯菜很好吃很好吃。”
“是麼?”白度對一直看熱鬧的辛光羽跟江小北招了招手,“幫客人看看舌頭哪裏出毛病了?”
“哎!”江小北點了點頭,小跑了過來,手中掐訣,對著刀疤男一指,那人立刻全身抽搐,眼皮上翻,快要暈厥過去,這一道落雷術可不輕,白度心中暗笑,麵上卻仍板了臉,“小北,可瞧出毛病了?”
“瞧出來了!他舌頭可壞的不輕,不好治啊。”
“是嗎?我來試試。”辛光羽也上前狐假虎威了一把,將那刀疤男好生懲治了一番。
幾人都報過仇之後,白度便一腳踢在刀疤男的屁股上,那人得了自由之後立刻撿起重錘,撒腿就跑,餘下幾個雜魚也在白度的瞪視之下夾著尾巴屁滾尿流。
“這等下賤功夫,都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來挑釁。”將炙獄邪龍別回腰間,白度仰頭喝了一口酒,見幾人還在門口站著,連忙招呼,“走走走,回屋去,老子回來了,先打烊關店,咱們幾個聚一聚,好好吃上一頓,我下廚!”
白度進了屋,顧戈自然緊隨其後,
江小北見白度一副豪氣幹雲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跟著他們進屋,辛光羽追上去跟江小北咬耳朵:“小北,你覺不覺著白度的境界好像又高了一重?”
“是啊,白大哥越發厲害了。”
嵬乙走在最末,他遙遙望了眼那逃竄而去的刀疤男,若有所思,等聽見白度在屋子裏的叫了他一聲,這才跟著進了屋。
白度大展身手做了一滿滿一桌子好菜,也不用擔心吃食汙濁了真氣,幾人敞開肚子大吃特吃了一頓,席上幾人親密無間,隨心而談,辛光羽給顧戈夾了菜,見顧戈衝他微微點點頭,受寵若驚了一下,隨後問道:“白大哥,不是送顧戈去無名宗學藝了嗎?怎麼回來了?”
“路上出了點事,沒去成。”白度隱瞞了在祈朝城的事情。
江小北插嘴道:“可是因為那處礦產的事情?”
“嗯,算是吧。”白度大口喝了口酒,道,“反正挺複雜的,我也懶得跟你們解釋,這無名宗去不成了就是了。”
“去不成了就算了。”辛光羽道,“顧戈跟我們在一起也挺好的,你說是不是,小北?”
江小北頷首,舉杯道:“大家一起,才是最好的。”
白度一拍筷子,道:“這話說得好,大家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幾人歡愉地碰了杯,辛光羽跟江小北兩人酒量不好,喝到席末,已經醉得一塌糊塗,辛光羽舉著酒杯靠在白度身上,吟誦著咒文,見白度等人看他,咧著嘴哈哈大笑起來,江小北更是怪異,抱著小吱原地跳起了舞,惹得白度大笑不止。
等給兩人都送回房了,白度才折回屋子,看著一地的狼藉,實在是不想收拾,坐在那裏,拿起桌子上的酒盞,一杯一杯地倒著酒,抿著。
嵬乙推門而入,絲毫沒收到周圍狼藉的影響,一身清爽地站在白度麵前,拿下他手中的酒杯:“酒喝多了不好,適量為妙。”
“沒事。”白度將酒杯搶過來,一口喝幹,嵬乙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收拾桌子。
白度怔住,抬手攔住嵬乙的動作,道:“怎麼好麻煩嵬乙真人收拾這些東西。”
“不麻煩。”嵬乙一揮袖子,桌子上那些淩亂的食物殘骸都自動遊走起來,盤碗在空中被洗滌幹淨,各自歸位,嵬乙像是變了一出魔術一樣,麵帶微笑,熟練地操縱著碗碟,很快就整理得一幹二淨,“你看,收拾好了。”
“呃……”白度衝嵬乙比了個大拇指,嵬乙問道:“這是何意?”
“就是你很厲害的意思。”白度哈哈笑了兩聲,嵬乙不知白度在笑什麼,隻能搖了搖頭,眼裏帶了些寵溺,他看了一眼窗外,冷風拂月,夜色已深便道:“我知你心中諸多煩惱,但事情總歸有解決的辦法,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沒事!”白度隨口應了一聲,覺著哪裏不太對勁,四下看了看,沒發現顧戈的影子,難怪他今晚感覺一身輕鬆,但是卻又輕鬆得心裏空落落的。將剩下的小半杯酒喝幹,白度出門去,“我先回去了,嵬乙真人,晚安咯!”
嵬乙輕輕點了點頭,還要說什麼,卻見白度的身影已經躥出極遠處。
回房裏找了找,白度也沒有見到顧戈的身影,房間幹淨整潔,沒有人進來過的跡象,他又一路順著後花園尋找著,用靈識呼喚著顧戈的名字。
不知不覺走進了幫會領地拿來種花的菜地裏。
這片花圃算是江小北的地盤,江小北在種植靈花靈草上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也在煉丹一道上嶄露頭角,白度就把這裏特地給了江小北,除了種那幾朵靈犀花以外,江小北想種什麼就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