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圖書館的人都知道,最多的書就是那些堆放在書庫最後幾排的“紅色”經典著作,即馬克思、列寧、毛澤東及我國當今領導人的著作。這些書有精裝的“全集”,有簡裝的“選集”,有“編譯資料”,有叢書,有叢刊,還有一篇一本、每本十來頁的單本。從紙張看,多半以上是發黃的、出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末的版本。館藏這類的書,同一版本往往不止一套,如在一個高校圖書館,一套16本的《馬列著作編譯資料》就購置了五套。從書內借閱登記卡上看,這套書從1979年購置以來,還沒有被誰借過的記錄。在手工操作借閱工作的年代,借閱登記卡最能說明借閱情況,至少可以說明在利用電腦進行借閱工作之前的那二十來年各類書的借閱情況。當然後麵這幾年這類書的借閱情況還可以通過電腦進行查詢,恐怕查詢的結果與登記卡上顯示的空白八九不離十。
“紅色”經典為什麼會沉睡?這要看你怎麼用它,怎麼讀它。一般來說,除去文革年月、除了做這方麵的學問,恐怕不會有人主動去讀它,記得有一位教職工退休之後,其接替者在其辦公地方的一個櫃子底下的地麵上清理出一摞毛選、鄧論及有關學習資料、普法教育等。普法資料每人有一份,毛、鄧等有關資料是黨員的免費“教科書”;退休了,不用過組織生活了,這些“教科書”也就統統讓它們沉睡,甚至與其他廢紙一起被送進紙漿機裏。
即使在文革年月,也不見得有人鑽研這些革命著作,寫文章引用的,也隻是從《毛選》裏找句子,現用現找,案頭有一本、兩本《毛選》,也就可以了。平時衣兜裏塞一本有“老三篇”的紅寶書,也就是“經典”了。
在各單位辦公室的書櫃或桌麵,這樣的書也幾乎都在沉睡中,可又不得不買,因為開黨員會議的時候最新出來的“經典”還是要翻一翻的,所以凡是這類新書,一“出爐”就得整批、成套地采購進來,於是就越攢越多。不過再多,也沒有圖書館裏的多。
在一個校園圖書館裏“紅色”經典,每一係列都有幾百本,如《列寧選集》、《列寧全集》、《列寧文稿》、《列寧與全俄肅反委員會》、《列寧論教育》、《列寧論圖書館事業》等等。在一個係列裏,品種就多得讓人眼花繚亂。在這裏,光是馬、列著作就有七百來本。一套三十多本、八五年購置、精裝的《馬克思、恩格斯全集》,好像從來沒有人動過,這同樣的書就有很多套。此外,《斯大林文選》、《斯大林文集》等,也有幾百本。毛澤東的著作,除了全集、選集之外,那些《關於糾正黨內的錯誤思想》、《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等,一篇一本的散本就有一百多本,這樣的散本像一份份文件,封麵也是一層薄紙,但沒有人用過,再存放幾十年是沒有問題的。
除此之外,最多的、還不算沉睡的“紅色”經典可算是《鄧小平文選》及有關論著,包括後繼領導人等,對《鄧選》的研讀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