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經華陰
崔顥
?岧嶢太華俯鹹京,天外三峰削不成。
?武帝祠前雲欲散,仙人掌上雨初晴。
?河山北枕秦關險,驛路西連漢畤平。
?借問路旁名利客,何如此處學長生。
賞析
華陰,即今陝西華陰市,在華山之北。這首詩是詩人行經華陰途中遙望華山之作,並未登山,因此以望的角度,描寫了華山的高峻山勢、險要的地形,並浮想聯翩,但卻未因觀山而壯情,反生出了超凡脫俗、淡泊名利的感慨。
詩的前六句全為寫景。寫法則由總而分,由此及彼,有條不紊。首聯寫遠觀華山之景。偌大的長安城,卻在華山的俯視之下,華山便如一位頂天立地的巨人屹立於眼前。三峰挺拔峻峭,如刀削斧劈,如此氣勢,卻又非人力劈削可成的,極盡華山之高、險。“岧嶢”寫山勢高峻。一個“俯”字生動地展現出華山那高聳入雲、俯瞰一切的雄姿。“削不成”三字含有人間刀斧俱無用,鬼斧神工非巨靈不可的意思,在似乎純然寫景中暗含神工勝於人力,出世高於追名逐利的旨意。
頷聯二句是寫近觀華山之景。詩人路過華陰時,平望武帝祠前無限煙雲,聚而將散;仰視仙人掌上一片青蔥,隱而已顯,都是新晴新沐的醒目氣象。遠近相間,但覺景色沁脾,自然美妙,令人移情。“欲”“初”為關鍵字眼,“欲”是“要做而未做”之意,如此,便寫出了武帝祠前白雲繚繞、濃而不密、欲散未散的景象。“初”是寫雨後初晴,更顯仙人掌峰的萬物亮麗,空氣清新。此二句極力刻畫的是華山的清幽秀麗,讓人感覺華山如一位仙風道骨的雅士。
頸聯在前兩聯寫遠觀近視之態的基礎上寫詩人的想象。黃河、華山北依秦關(函穀關)的險峻,驛路迢迢一直向西延伸,與漢代祭壇的平川相連。二句所寫景物絕非視力可及,應為“思接千載,視通萬裏”的想象,寫出了河山的壯闊,驛路的遼遠。其中“枕”字是擬人手法,把黃河、華山都人格化了,有“顧視清高氣深穩”之概。“平”字與上文“岧嶢”、“天外”相對照,驛路的平通五畤固然更襯出華山的高峻,同時也暗示長生之道比名利之途來得坦蕩。一“險”一“平”,向人們提出了何去何從的問號。
前三聯寫景寫得氣勢磅礴,雄壯闊大,尾聯卻未抒寫豪情壯誌,反是宕開一筆,來寫自己淡泊名利、尋仙問道的想法。“客”為過客之意。天下人熙來攘往,多為名利奔波。人若為名利所累,便是人世匆匆過客,如能跳出世俗,就可以無羈無絆,浩氣長存。顯出了詩人瀟灑自如、風流蘊藉的個性。
本詩用字講究,句句精煉。寫景文字靈動,立意別出心裁,堪稱不可多得的好詩。
怨詞二首(其一)
崔國輔
?妾有羅衣裳,
?秦王在時作。
?為舞春風多,
?秋來不堪著。
賞析
崔國輔(公元678年-755年),吳郡人。盛唐重要詩人,以五絕著稱,其詩語言秀麗,風格雅蓄,擅長描摹紅顏情思,當時與王昌齡、王之渙齊名。此詩寫的是宮怨。
詩人是以一個宮女睹舊物而生哀怨的語氣來寫這首詩的,大概是寫主人公通過一件“羅衣裳”展開了對往事的回憶,並生發了無限感慨。第一句中的“羅衣裳”,既暗示了主人公宮女的身份,又暗含她青春歲月的一段經曆。第二句說衣裳是“秦王在時”所作,這意味著“秦王”已故,又可見衣物已舊。這裏的“秦王”是泛指帝王。後兩句緊承前兩句之意作感慨。第三句說羅衣曾伴隨過宮女青春時光,幾多歌舞,幾多輝煌;第四句語意陡然一轉,說眼前秋涼,羅衣再不能穿,久被冷落。兩句對比鮮明,構成唱歎語調。“不堪”二字,語意沉痛。表麵看來是歎“衣不如新”,實際上是以衣寫人,寫盡宮女遭遇的悲涼。劉禹錫的《秋扇詞》,可以作為這兩句詩的最好注腳:“莫道恩情無重來,人間榮謝遞相催。當時初入君懷袖,豈念寒爐有死灰!”可見《怨詞》中對羅衣的悼惜,句句是宮女的自傷。“春”、“秋”不止指季候,又分明暗示年華的變換。“為舞春風多”包含著宮女對青春歲月的回憶;“秋來不堪著”,則暗示其後來的淒涼。“為”字下得十分巧妙,意謂正因為有昨日寵召的頻繁,久而生厭,才有今朝的冷遇。初看這二者並無因果關係,細味其中卻含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李白《妾薄命》)之意,“為”字便寫出宮女如
此遭遇的必然性。
此詩句句惜衣,而旨在惜人,運用的是比興手法。衣和人之間是“隱喻”關係。這是此詩的藝術特點。羅衣與人,本是不相同的兩種事物,《怨詞》的作者卻抓住羅衣“秋來不堪著”,與宮女見棄這種好景不長、朝不保夕的遭遇的類似之處,構成確切的比喻。以物喻人,揭示了封建製度下宮女喪失了作人權利這一極不合理的現象,這就觸及到問題的本質。
唐人作宮怨詩,固然以直接反映宮女的不幸這一社會現實為多。但有
時詩人也借寫宮怨以寄托諷刺,或感歎個人身世。清劉大櫆說此詩是“刺先朝舊臣見棄”。按崔國輔係開元進士,官至禮部員外郎,天寶間被貶,劉說可備一說。
采蓮曲
崔國輔
?玉漵花爭發,
?金塘水亂流。
?相逢畏相失,
?並著采蓮舟。
賞析
《采蓮曲》是南朝梁代的樂府曲名。這裏借用曲名為詩題,表明此詩是一首擬樂府詩,但就形式來說,則是一首五言律詩。就題材而言,這是一首愛情詩。此詩風格清新明麗,描寫了江南水鄉采蓮女的勞動生活和他們對愛情的追求。
一、二兩句“玉漵花爭發,金塘水亂流”對仗,詩人緊扣著江南水鄉特點,描寫了塘邊之花和塘中之水:水塘邊百花爭奇鬥豔,水塘上灑滿了金燦燦的陽光,水波漣灩,令人眼花繚亂。這色彩鮮明、陽光明媚的風光,給采蓮女們的生活環境作了詩意的渲染。同時,給環境增加了無限生機盎然的生機與活力,使環境富於動態的美感。“玉”、“金”二字用得很有講究。用“玉”形容塘邊,就比用“綠”顯得明秀、準確、傳神,它能使人想見草茂、氣清、露珠欲滴、風光明媚的景象;玉漵配以鮮花,為主人公的活動設計了明麗動人的環境。金塘的“金”,和前麵的“玉”相映增色,讀者可以因此想見陽光燦燦,塘波粼粼,桃腮彩裙、碧荷蘭舟相映生輝的情景。“爭”和“亂”二字也非常生動,說明這是一個熱烈的勞動環境。“水亂流”是指荷塘水一般來說是波平如鏡的,而現在很多采蓮舟在水塘上來往穿梭,以致水波亂流,這就呈現出青年男女們緊張、歡樂的勞動場麵,顯露出清新活潑的情趣。
後兩句由寫環境進而寫人,寫了一對情侶的相逢。“畏相失”是因為“水亂流”,表現出青年男女們相互愛慕,不忍分別的微妙心理;緊接著,又以“並著木蘭舟”寫情侶為了不相失(即兩隻小船不被亂流的水衝散),兩個人就各自伸出手來把對方的小船拉近,並排地靠在一起,表現了他們對愛情大膽熾熱的追求。作者是吳郡人,從小生活在江南水鄉,對於采蓮青年男女們的勞動生活以及他們的感情和性格,有過細心的觀察,無怪乎作者寫來得心應手,既細致入微地展露了人物的內心世界,又敏銳準確地捕捉到了人物的行為動態。
清人宋犖《漫堂說詩》曾說:“五言絕句,起自古樂府,至唐而盛。李白、崔國輔號為擅長。”這首五言小詩風格清麗,富於情趣,生活氣息濃鬱,確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內容上讚美勞動,讚美大膽的愛情,亦顯得清新活潑。
涼州詞
王翰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賞析
王翰(687年-726年),字子羽,是當時名重一時的邊塞詩人。這是一首反戰的詩歌,通過戰前飲酒這件事來表達將士厭戰的悲痛情緒,用筆十分隱蔽曲折,堪稱盛唐邊塞詩中的佳作。
詩的前兩句是言事,意思是將軍戰罷設宴,在晶瑩透亮閃閃發光的杯子裏斟滿了葡萄美酒,正要開懷暢飲,忽然,樂隊奏起了琵琶,那急促歡快的旋律,像是在催促將士們舉杯痛飲,使已經很熱烈的氣氛頓時沸騰起來。其中“葡萄美酒夜光杯”以奇麗的彩筆描繪出盛宴的豪華氣派,並富有濃鬱的邊塞特點。“欲飲”兩字,進一層極寫熱烈場麵,酒宴外加音樂,著意渲染氣氛。這裏的“催”字有不同的解釋,有人說是催出發,有人解釋為催盡管催,飲還是照飲,結合下文將士們豪放俊爽的精神狀態,我覺得還是解釋為催促將士們舉杯暢飲比較合適,它著意是渲染一種歡快宴飲的場麵。
詩的後兩句轉入言情:征人互相斟酌勸飲,盡情盡致,但千萬莫笑戰士醉臥沙場,自古以來,遠赴邊庭征戰的能有幾人生還?所以在未戰死以前要盡情痛飲,一醉方休。這種感情應該說是十分沉痛的,甚至有某種絕望的情緒,當然也是一種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豪邁壯烈的體現。“古來征戰幾人回?”這個詰問句,誇張地展示了戰爭的殘酷後果,道出了普遍性,深化了詩歌的主題。全詩抒發的是反戰的哀怨,所揭露的是自有戰爭以來生還者極少的悲慘事實,但詩人卻出以豪邁曠達之筆,表現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情緒,這就使人透過這種貌似豪放曠達的胸懷,更加看清了軍人們心靈深處的憂傷與幻滅。這兩句,蘅塘退士評曰:“作曠達語,倍覺悲痛。”
在詩中,詩人沒有直接去描摩人物形象,然而在全詩所渲染的景物和氛圍中,一個有動作、有性格、內心世界十分豐富的邊塞健兒的形象已躍然紙上。塞外景色單調,作者在平常的痛飲中蘊藉了壯美的豪情,悲涼的情調,這就使天地光色都顯得十分壯闊。正是這種粗線條的畫麵,一經點染便產生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山中留客
張旭
?山光物態弄春暉,
?莫為輕陰便擬歸。
?縱使晴明無雨色,
?入雲深處亦沾衣。
賞析
張旭(675年-約750年),字伯高,一字季明,與賀知章、張若虛、包融號稱“吳中四士”。這是一首清妙恬淡而又充滿靈性的山水田園詩。來山中觀賞春景的客人打算要離開了,作為主人的詩人自然要挽留,所以寫下這首詩來打消客人的歸念。
首句“山光物態弄春暉”從整體入手,向客人展現出一幅春和景明、充滿生機的“山中全景圖”:春回大地,草木榮發,山中萬物都在明媚的陽光下爭奇鬥豔,仿佛正等著人們去欣賞。一個“弄”字,用擬人的手法,化靜為動,將萬物沐浴在春光之中的靜景寫活了,更加生動形象地體現了山中美景之美,和各種景物的生機勃勃。詩人概括而形象的景物描寫,營造出和諧美好而又情趣盎然的氛圍,給客人留下一個廣闊的想象空間,仿佛是要讓客人自己意識到--如此美景,留下來是值得的!
第二句“莫為輕陰便擬歸”是詩人勸阻客人:這裏勝景如斯,怎麼能因為看到陰雲,怕逢天雨就打算回去呢?淺嚐輒止,美景失之交臂,將來
一定會遺憾的。於是,客人開始猶豫了:歸去固然遺憾,但留下來的話,萬一下雨怎麼辦?我的衣服豈不要被淋濕?
最後,詩人仿佛看出了客人的疑慮,就巧妙地以退為進:你不是怕下雨淋濕衣裳嗎?但是你還不知道吧,即使是晴天,到了山高雲深之處,草尖枝葉上的春露、彌散空中的霧氣也會沾濕你的衣裳的。但是,同遊曆空山幽穀、雲煙縹緲的人間仙境相比,沾衣又算得了什麼呢?“入雲深處”是絕妙之筆,它不僅令客人想象出一幅雲繚霧繞、縹緲如仙的山景,激發去探幽獵奇的興致,還蘊含著“無限風光在險峰”,隻有堅持探索才能進入完美境界的人生哲理。所以,“沾衣”不僅不是“擬歸”理由,反而成了漸入佳境、超越自我的一種境界。
客走主留,是人之常情,詩人用樸實的語言和委婉的方式,既留住了客人,又展示出了山景的自然之美,還體現出人生哲理之趣。所以,宋代顧樂評論此詩到:“清詞妙意,令人低徊不止。”(《唐人萬首絕句選》)黃生評論雲:“長史不以詩名,三絕(指此首和另兩首)恬淡秀潤,盛唐高手無以過也。”
塞下曲
戎昱
?北風凋白草,胡馬日駸駸。
?夜後戍樓月,秋來邊將心。
?鐵衣霜露重,戰馬歲年深。
?自有盧龍塞,煙塵飛至今。
賞析
戎昱(744年-800年),荊州人,是中唐前期比較注重反映現實的詩人之一。其詩語言清麗婉樸,鋪陳描寫的手法較為多樣,意境上大多寫得悲氣縱橫,頗為感人。
這首邊塞詩著重描寫人物,通過刻畫一位戍邊老將的形象,表現了經久不斷的殘酷戰爭給邊塞將士帶來的苦難,寄寓了其渴望和平的美好願望。
首聯“北風凋白草,胡馬日駸駸”渲染了邊塞緊張的戰場氣氛,據《漢書·西域傳》王先謙補注謂白草“春興新苗與諸草無異,冬枯而不萎,性至堅韌”。白草為北風所凋,其風之大,其氣之寒,可以想見,暗示出邊境形勢十分險惡。下句緊接著寫外族軍隊正在加緊寇邊,步步向要塞逼近,軍情非常緊急。駸駸,馬走得很快的樣子。這兩句,把邊塞的環境、沙場的氣氛形象生動地表現出來,為下文邊將的出場做足了鋪墊。
中間四句,著力刻畫邊將的形象,表現其久戍不歸的痛苦心理,意思是在秋天的夜晚,老將站在戍邊的城樓上,他凝望著淒冷的月色,不禁想到萬裏之外的家人,內心一片淒然。漸漸地,他的鐵衣上凝結了一層厚厚的霜花,他相依為伴的戰馬不時發出嘶鳴,似乎也在感歎戍邊的歲久年深。秋月與戍樓相聯係,暗示了邊將的思家之念。戰馬,更是邊將不可須臾分的夥伴,連牲口也苦於久戍邊地,更不必說人了。“重”“深”二字,不僅寫出霜重、年深的情況,而且形象而含蓄地表示出邊將內心的深重痛苦。四句詩中,作者選取了與人物緊密相關的景物、事物,使之不著痕跡地高度融合,組成形象的畫麵,而人物的心情,也從畫麵中自然流出,感人至深。
最後兩句,“自有盧龍塞,煙塵飛至今”,是詩人從邊將的形象中自然引發出來的深深的感歎,表達了對從古至今頻繁不斷的戰爭的厭惡。“盧龍塞”,古地名。唐置盧龍節度使,以抵禦外敵入侵,戰火始終未斷。“飛”字用來說明煙塵的接連不斷和彌漫無際。作者從月夜戍樓中的老將,聯想到了久遠的曆史,想到殘酷的戰爭至今不息和給人們帶來的無窮無盡的苦難,這就暗含了對當時唐帝國對邊防的無能的諷刺之情。尾聯是作者對老將內心所作的更深層次的解剖和引申,揭示出了更為深遠的意義,引人深思。
前人評價戌昱的詩“濫觴晚唐”,是指其遣詞造句嚴整工穩而言。非但如此,詩人的“匠心”表現在詩中也堪稱羚羊掛角不著痕跡,令人叫絕。
早梅
戎昱
?一樹寒梅白玉條,
?迥臨村路傍溪橋。
?不知近水花先發,
?疑是經春雪未銷。
賞析
這首詩通篇圍繞著“早”字來寫梅花。首二句“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寫早梅的品格、色態和生長環境,描述了寒梅淩寒獨自開的豐姿。“白玉”二字,點明了早梅潔白如玉的品質。第二句是寫早梅遠離噪雜的村路,在幽靜溪水橋邊傲然獨放。這一句既寫出了“一樹寒梅”獨開的環境,又起到了承上啟下的過渡作用。
三、四句“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春雪未銷”是寫詩人遠望這樹梅花時產生的錯覺。梅花性喜空氣中濕度較大,故而近水先發。但此時冬尚蕭條,原無花的蹤影,所以詩人從村中遠遠望去,還以為是冬雪掛在梅枝上,待走近後仔細辨認,才看出是“一樹寒梅白玉條”。至此,詩人的疑惑排除了,那出人意料的早梅之“早”也點明了。
這首詩短短四句,寫得卻十分工巧,二、三句前後承接,一、四句緊相呼應,通篇不見“早”字,而梅之“早”自現。早梅的形態、習性在詩中表現得栩栩如生,詩人遠望、近觀的情致和心理也反映得非常真切。
梅花與雪常常在詩人筆下與詩人結成不解之緣,如許渾《早梅》詩雲:“素豔雪凝樹。”這是形容梅花似雪,而戎昱的詩則是疑梅為雪,著意點是不同的。對寒梅形色的似玉如雪,不少詩人也都產生過類似的疑真的錯覺。宋代王安石有詩雲:“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王也是先疑梅為雪,隻因為暗香襲來,才知道是梅而非雪,和本篇的意境可謂有異曲同工之妙。而戎昱此詩,從似玉非雪、近水先發的梅花著筆,寫出了早梅的形神,同時也寫出了詩人探索尋覓的認知過程,並且透過表麵,寫出了詩人與寒梅在精神上的契合。讀者透過轉折交錯、首尾照應的筆法,自可領略到詩中悠悠的韻味和不盡的意蘊。
(本章完)